“南容宣!”
李之行愤然转身,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桌上的碗筷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南容宣扬着下巴一字一句道:“李之行,那么你呢?你到底是李尘归还是李怀峥呢?”
李之行看了他半晌,狭长的风目中尽是怒意。
只片刻,李之行便松开了他的衣襟,慢慢直起身,又恢复成往日那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玉儿不是让你利用的棋子。
南容宣低垂着眼,面无表情道:“李之行,别让阿玉失望。”
“你找不到潜川是你无能。”李之行睨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袖,阔步往外走去。
……
乔羡之像没骨头一样靠在门边,他歪着头看着独自坐在桌前的饮酒的青年,地上是一片狼藉。
“喂!”乔羡之懒洋洋唤了一声:“宣爷厉害啊,李之行这种死人都被你气活了。”
他还真是第一次见李之行如此失控,青年转头看向门边的男子,弯下了唇:“乔羡之,这顿酒,我欠你的。”
他清明的眼里,哪还有醉意?
乔羡之扯了下嘴角,不屑道:“南容宣,祝你好运啊,我只吃喜酒不吃丧席!”
说完,他歪歪扭扭地一下倒在身后小厮的身上,闭上了眼。
小厮一把接住乔羡之,又冲里面点了下头:“王爷,小的带公子先回了!”
……
“李抒玉,你真好样的……”青年又端起酒杯,一口饮了下去。他闭了闭眼,压下眼底的热意。
白溪听着里头一杯接一杯的声音,深深长叹一声,终是忍不住咬牙走进去,一把抢走了青年手中的酒壶。
南容宣慢慢抬头,看向白溪:“?”
白溪僵硬了一下,他也确实没干过从自家公子手里抢东西的不要命行为。
他板着脸……苦笑道:“公子求您别喝了,不然等姑娘回来,我第一个告状!”
南容宣单挑了下眉,点点头,“很好,白溪。”
“你很好。”
白溪放下酒壶心中默念了句‘阿弥陀佛。’只求公子酒醒后忘了这一切吧。
南容宣站起来,跌跌撞撞往外走去还不让白溪扶。
白溪只得弯着腰,小心翼翼盯着才不让他跌倒。
等南容宣上了马车,白溪才松了口气,他抹了把额间的汗珠,气喘吁吁坐上马车。
南容宣仰头靠在马车上,浑身不带一点劲儿,就这样睁着眼望着头顶出神,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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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乱玉抱着李抒玉从地下出来,迎面刺眼的光亮让李抒玉一下睁不开眼,她定睛望去,水镜楼外,正站着一群举着火把的侍卫将出口围住。
“少主,您这是闹哪一出啊?”
为首的老者头发全白,持着一根拐杖往前走了几步,上头的花纹如一条黑蛇盘旋而上,着实阴森。
千乱玉扯了下唇角,不似方才面对地底下那位美人姑奶奶的冷面态度,转而眉开眼笑:“谁这么不懂事,将仝长老请到这儿来了?”
仝长老……旧青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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