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一旁的歪鼻子男子突然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元皓身前。抬手一指大门右侧的一个小角门,开口道:“杂役弟子,走那边的门!”
元皓侧眼一看,那正是宗门用来运送粪车的侧门,弟子们戏称为“奋进门”。元皓脸色微微一沉,瞬间又恢复了一脸笑意。他越过歪鼻子,冲着挖眍眼一抱拳:“如果我没认错的话,你应该是段家二公子段天峥师兄吧。”
段天峥显然有些意外,眉头一挑:“你认得我?我怎么看你也有点眼熟。”
元皓轻轻一笑,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恭维:“段师兄在宗门之内威名赫赫,虽然你我并未谋面,但小弟对师兄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
这句话显然让段天峥十分受用,尤其是在师妹面前被如此夸赞,更是让他压过了兄长一头。他脸上露出笑容,看着元皓说道:“元征是吧,不错,以后在杂役处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内门找我。”
一旁的歪鼻子,则不屑的一瞥元皓,开口道:“一个杂役弟子夸你几句,把你美成这样!他算什么东西。认识我们段家的人多了!”
元皓并未理会他,继续对段天峥说道:“段师兄一直为情所困,而这位漂亮的小师姐在你兄弟二人间左右徘徊,如今我有一法,可让小师姐与段兄琴瑟和鸣,共度此生。”
歪鼻子一听元皓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喝道:“你算哪根葱,也敢来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说罢,他便欲对元皓动手。
然而,段天豪却上前一步,挡在元皓身前,对歪鼻子说道:“大哥,既然今天我们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你我兄弟之间也确实因为师妹之事产生了不少隔阂。如今这位元兄弟作为局外人,愿意为我们指点迷津,不妨听听他怎么说。若是他想挑拨离间,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歪鼻子被气得干瞪眼,只能气呼呼地站在一旁,不再说话,而中间的女子,一改刚才的妩媚神态,娇羞的转身跑到旁边,不想听三个男人说话了。
元皓对着歪鼻子微微一笑,开口道:“我还知道小师姐叫徐秀宁,而你叫段天豪,三位都是我敬仰之人,我不会做挑拨离间之事。我有几句话要对师姐讲,讲完后,小师姐若扔下手帕,就是她选了段天豪师兄,若是她扔下头上的发簪,就是选了段天峥师兄。不过,我这个媒人也不是白当的,此事若成了,我要这个”元皓说完,抬手一指桌上的锦盒。
段天峥哈哈一笑,大手一挥:“一枚定颜丹而已,几万灵石算得了什么。元兄若能促成此事,拿去便是!”
段天豪鼻子一歪,大声呵斥:“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找外人助阵,对付你兄长!?”
段天峥一摆手:“老大!你算了吧!你知道我与元兄素未谋面!如今他能做中间人调和此事,正是时机,难道你真想我们兄弟反目,老死不相往来吗!”
段天豪一时语塞,愤然回到椅子上一屁股坐下,不再言语。
元皓轻轻一笑,转身看向在大门旁台阶上独坐的徐秀宁。他向兄弟二人示意后,慢步走了过去。
元皓坐在徐秀宁身边,看了一眼满脸愁容的徐秀宁,微微一笑,开口道:“徐师姐,你我素不相识,但我知道你在他们兄弟二人之间难以抉择。”
徐秀宁并未吱声,显然认同元皓的说法。
元皓继续说道:“段家兄弟对你都非常好,段天豪是家中长子,是日后的门主人选,而段天峥对你倾尽所有,一心一意。兄弟二人相貌虽然平平,但修为和家世都是一流的。而且日后他们家族也会为他们筑基,这些种种,让你在中间左右摇摆。”
徐秀宁看了一眼元皓,点头回应:“他们兄弟二人对我确实不错,除了容貌之外,确实是不错的人选。可是我选谁又怕伤了对方的心。”
元皓撇嘴一笑:“师姐,不尽然吧?以你的修为想在宗门得到筑基的机会是不可能的。只有仰仗段家。而你嫁给他们兄弟,选对人,他会为你争取筑基的机会,选错人,你就会与筑基失之交臂。这才是你左右摇摆的原因。”
徐秀宁一眼惊慌,仿佛元皓看透了她的心思,满脸通红,一声不吱。
元皓见已猜到对方心思,反而沉稳地说道:“扔下发簪,选段天峥。他会全力助你。而段天豪做为未来段家宗主,必定有多方联姻,三妻四妾。婚姻之事他自己做不了主。我言尽于此。”说完,元皓起身便走。
徐秀宁还想追问,又欲言又止。
元皓回到门口桌案前,段氏兄弟一把将他围住,段天豪也一改刚才轻蔑神态,细长的脸上强挤出一点笑容,开口道:“元师弟,秀宁怎么说的?”
段天峥也在一旁一直追问:“元兄弟,她选谁了?”
元皓并未说话,抬手指指座在远处的徐秀宁,示意让二人看她扔下何物。
徐秀宁左手拿着手绢,右手拿着发簪,左看看右看看,一时之间好似下不了决心。
兄弟二人齐刷刷地紧紧盯着徐秀宁的身影,一言不发。
片刻后,徐秀宁终于抬手一扔,一只发簪叮的一声落在地上,随即转身向宗门内跑去。发簪落地的声音,仿佛打破了水面上的宁静,荡起一阵涟漪。
段天峥揉揉眼睛,伸头细看,然后兴奋的大笑起来,双手一把按在元皓肩膀上,“元兄弟!谢谢你元兄弟!!!”
而段天豪仿佛不相信眼前的事实,转而愤怒无比的一拍桌子:“姓元的!你跟师妹说了什么!”
元皓只是轻描淡写地抬手抱拳,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段师兄,这是小师姐的选择,并不是我对他说了什么,你是明理之人,应该比我更清楚。”
段天豪脸色由青变灰,由灰变紫,由紫变红,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而段天峥则帮元皓搭话:“老大,你不要拿元兄弟出气,你从小到大什么事都压我一头,这件事,是师妹自己的选择,你便让弟弟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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