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明明一抬头就能见到的人为什么想他呢?他有什么值得她挂记在心的吗?
答案是没有。
“喂!你家的门铃响了。”她该不该去躲起来,万一是她此生最大的恶梦来了就糟了。
“我正在洗头,你帮我开一下门。”说话的声音有点含糊,像是不小心吃进一口泡沫。
“抱歉,没空,我很忙。”她正在用脚打电动,洛克人快死了。
“你在忙什么……”由半敞的浴室门一觑,他为之失笑。“小姐,你不能偶尔当一次正常人吗?”
“我很正常,你该去开门了。”不然电铃就要烧坏了,和她家一样变成哑铃。
葛元卓探出头做出拜托的手势。“我头发还在滴水不方便,大概公司里的人拿年度报表给我,你帮我接下就好。”
一到年底就要开始准备报税的资料,工作一整年就数这时候最忙碌,一大堆证件要收齐,还要小心不超过扣缴凭额,免得辛苦的血汗钱被政府扣光。
纳税虽是人民的义务,但总要让人民看到钱用到哪里去,像他们家附近的道路挖了又补,补了又挖,一年到头进行工程整修,钱都浪费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了。
“不好意思,这是你家,请不要当我是台佣来指使。”滴水关她什么事,顶多他待会再拿拖把来拖就好。
“女王陛下,需不需要修剪甲?”拿条毛巾抹着湿发,拿她没辙的葛元卓只好一笑置之。
“别挡住我的屏幕,我正要过关。”这些跳来跳去的小人儿还挺有趣的。
“玩物丧志。”他后悔买游戏机让她打发时间,她根本已经沦陷了。
“谢了,你的功劳。”起码她的大脑停顿很久没用了。“对了,你确定留声机底座抽屉没有信?”
玩着手上有点瑕疵的白玉,夏秋千一心二用地试图用指甲拨掉左下角的污渍,好让它看起来纯白无瑕。
“嗯!我只发现你手上那块玉。”而她喜欢就给她,她难得对一件东西感兴趣。
“那鸳鸯情书放到哪去?还是其实修女奶奶的留声机不是这一架?”
仔细瞧瞧把玩的白玉,它的外观神似一对相依偎的鸳鸯,雕功不是很细,看得出粗糙的雕痕,但是光滑的玉质似常被人抚摸,毫无刮人的棱角或磨磋面。
情书应该是一封信吧!为什么加上鸳鸯两字呢?难道和这块玉有关?
翻来覆去看了又看,还是看不出所以然,玄机到底藏在什么地方,难不成它其实是张地图,得用火烤水浸才会浮出图相?
边打电玩还能分出心思研究的夏秋千悠闲地坐在原木地板上,背后靠着一组大沙发,腋下压着布丁狗造型的抱枕,一脚抬高放在沙发附赠的靠垫。
现在的她看来真的很颓废,自从家里遭窃后,她的“狱卒”就自动替她请了长假,不希望她工作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中,出入都必须由他陪。
虽然她觉得他太大惊小怪,杯弓蛇影地自己吓自己,但她一向习惯冷眼嘲世,不会阻止别人做傻事,他要想草木皆兵就由他,休息几天对她是有好处的,至少某人找不到她。
思绪拉回来,因为刚进门的母鸡笑声真的很刺耳,一声声刺进她的心,那个上身赤裸有着可观伤疤的男人目前属于她,那双血红色的鸡爪大概攀错位置了。
嗯!那叫上下其手吧!让她心里很不舒坦,专属物不得擅动的法令还没颁布吗?
“元卓,我渴了,拿杯果汁来。”不是在示威喔!而是她嘴巴有点干。
葛元卓的应声还没响起,一道尖锐的女音如逮到丈夫偷情证据,怒气冲冲的三步做两步冲了过来。
钱慧安脸色难看的指着夏秋千,一副盛气凌人的大老婆姿态,“说,你到底是哪来的狐狸精,谁准你待在元卓表哥家里?”而且还敢指使他拿东西。
“第一,我不姓狐,请礼貌的称呼我夏小姐,第二,你的元卓表哥刚好是我的男朋友,请不要用可怕的眼神瞪我,第三……”
夏秋千将一旁切开的柳丁拿高,用力一挤汁液喷到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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