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她恍惚中听到的回答。
她一无所有,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
这是事实,也是她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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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剪碎的嫁衣片片散落在女子闺房中,王霓将陶罐推倒,流水将桃枝与碎片冲散,她手持锋利的剪子,在房中搜寻。
除却红色便不见喜意的院子内,王霓盯着落下地上锈迹斑斑的锁链,钥匙还插在锁芯中,在雨水冲刷下流着红色的锈水。
她的女儿,在出嫁前的夜里,从她身边离开了。
王霓的胸膛急剧起伏,干瘪的双唇因气愤而发抖,“她丢下我了,她果然丢下我了。”
“姨娘,要不就算了。”李嬷嬷拉着她,苦口婆心地劝道:“把聘礼退回去,和五小姐把话说开,好好过日子。”
“嬷嬷,我和龄龄只差最后一步便是夫妻,她几乎已经是我的妻子,怎么能随口作废。”王万利已经来到幽宁院,闻言怒极反笑,他无视这老仆的异想天开,对王霓不满道:“府上丢了人,难道还找不出来吗?”
“她不敢出府的,她没有钱。”王霓恍然道,她的女儿最是谨慎,绝对不可能将自己置于险境,她只可能还躲在誉王府中,“派人去把她给我找回来!”
眼看着几个小丫鬟被指派出去,王万利面色阴沉,姑母果真疯傻了,在誉王府这么大地方,几个小丫鬟要找到何年何月。
“姑母应该找王妃增派人手,吉时不能错过。”他提醒着。
“找那个贱人,岂不是让她看不起我。”王霓将手中的剪刀扔在王万利脚边,她怎么可能求木云帮忙。
王万利扶着她坐下,倒了一杯水递到她手上,循循善诱,“这也是无奈之举,而且总不能让她占着王妃之位,却又不尽王妃职责。”
他这些日子听王霓咒骂王妃已经听得耳朵起了茧子,知道如何说服王霓。
李嬷嬷站住树下,耳边是五小姐的姨娘与未婚夫在谋划如此找到她、如何让她就范。
她后悔地流下眼泪,心中祈祷五小姐逃离得再远吧,藏得再隐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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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神的檀香气味随着袅袅升起的烟气扩散,萧蕴龄贪婪地吸了一口气,总算觉得身上长年累月渗入肌肤的香气被遮盖。
她不愿意再闻到王霓教给她的香料,也不去回忆发生在自己身上荒诞的故事,只专注地一勺勺喝下碗里的米粥。
她刚沐浴完,半干的发披在身上,穿着明显宽大的衣袍坐在案前,神情疲倦地将勺子送往嘴边,因脑中绷紧的弦终于松懈下来,整个人显得有些恹恹。
长长的衣袖掉落下来,她放下勺子重新将它们折叠在手臂上,余光偷窥着坐在一旁的沈策。
上次她穿着他的衣物时,他发怒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此时却毫不在意,只知道把玩手中碎成两截的簪子,指腹擦过断开的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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