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常在大明宫行走的人,一旦摆出架子来,气势自是如山,不可忤逆。
&esp;&esp;那群官兵举着刀,被他的气场慑住,停下步子不敢再向前。
&esp;&esp;陈涉亦跟着皱紧眉头,仔细端详起这两个不要命的人。
&esp;&esp;这两人皆是衣衫褴褛,个头矮的带着病气,却生了一张秀丽面皮,前面这个身材威武,样貌端正,虽不修边幅,可依旧遮不住周身的矜贵气质,倒像个人五人六的。
&esp;&esp;不过人五人六的,怎么可能混在赈灾营里呢?
&esp;&esp;陈涉冷冷一笑,轻蔑道:“嗬,这年头不要命的还真多,我看都是饿疯了吧?抓,今日闹事的统统给我抓起来!”
&esp;&esp;“是——”
&esp;&esp;在场的官兵得令,饿虎扑食一般冲向人群。
&esp;&esp;今日过来的灾民一个都没放过,逃蹿不及皆挨了刀柄,被官兵踹在地上。
&esp;&esp;现场一片混乱,姬瑶没想到这姓陈的真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民众动手,忍不住抓紧秦瑨的胳膊,怯生生?道:“怎么办……”
&esp;&esp;“不用慌。”秦瑨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
&esp;&esp;两人交谈间,一个官兵举着刀向他们冲来。秦瑨余光一瞥,抬腿就是一踢,正中那人胸口,直接将其踹的四脚朝天。
&esp;&esp;这一下可了不得,两长还是终点
&esp;&esp;◎吾皇万岁。◎
&esp;&esp;话音落地,人群中再次传出惊讶的声音。
&esp;&esp;“是宣平侯,竟是宣平侯!”
&esp;&esp;“太好了,这次我们真的有救了!”
&esp;&esp;“对对对,宣平侯也在赈灾营里待过,一定知道我们的难处!”
&esp;&esp;喧闹之中,只有唐苓一人呆呆跪着,目不转睛的盯着秦瑨。
&esp;&esp;他按照要求把信送到了刺史府,没想到刺史大人二话不说,即刻领着人跟他往固县赶。
&esp;&esp;路上他好奇的问刺史大人,写信之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刺史大人没有透露,只说见到人自会知晓。
&esp;&esp;他心里设想过很多,也许是刺史大人的亲眷,也许是朋友,却是万万没想到,这人竟是陇右节度使,秦瑨……
&esp;&esp;想到秦瑨对他的承诺,唐苓混沌的眼睛盛满了阳光,唇边扬起粲然笑意,再次对着秦瑨深深叩首。
&esp;&esp;陈涉怔怔望着眼前的光景,面色如土,腿一软,直接瘫在地上。
&esp;&esp;他挣扎着跪起来,恨不得把头磕进地里,身体抖如筛糠,仿佛丢了半条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esp;&esp;秦缙手一扬,沉声道:“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esp;&esp;话落,众人齐刷刷站起来,唯剩官兵和陈涉惶惶然跪在地上。
&esp;&esp;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秦瑨慢悠悠走到陈涉面前,拿着腰牌蹲下,似笑非笑道:“这个令牌是真的假的,陈大人现在看清楚了吗?”
&esp;&esp;“看……看清楚了……”陈涉微微抬头,对上秦瑨的目光,吓得冷汗直流,“下官……下官有眼无珠,还请侯爷恕罪……”
&esp;&esp;秦瑨站起来,掸了掸袍角的灰尘,神色愈发阴鸷,“你若单纯不认识我,这压根算不得罪过,但你偷换赈灾粮,以糠搪塞,谋取私利,如此一罪该当万死。”
&esp;&esp;“什么?”穆庭之一听,紧跟着怒火中烧,一脚踹在陈涉肩上,“固县辖地山洪爆发,本官得知消息后当即就下发了赈灾银,你竟敢拿着这些钱去买糠,糊弄百姓,你好大的胆子!”
&esp;&esp;前所未有的压力如巨石一般倒向陈涉,他像疯了一样磕头,声嘶力竭道:“侯爷饶命!大人饶命!下官一时糊涂,还请二位宽宥!饶了下官吧!”
&esp;&esp;他身后的官兵也跟着告饶,吵吵嚷嚷令人无比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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