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云聿的提前到来,殷贞修和殷贞晏决定除夕夜多买些烟花,初一早上去鸡鸣寺玩。
“小四也会去吧?”
几人决定好后,云聿忽然看向殷姝。
殷姝正捻了块绿豆糕咬了一口,闻言眸子一转,看向殷贞晏和殷贞修。
两人也点头:“对啊,四妹会和我们一起去吧?”
咽下口中的绿豆糕,殷姝喝了一口茶水,这才道:“我就不去了,母亲一个人在家里,我还是留下陪她吧!”
“母亲哪儿需要你陪啊,这家里不少人呢。”殷贞修还是想让殷姝一起去。
“对啊,你一起去,人多也热闹。”云聿也表示赞同。
只是殷姝态度坚定,“不了,我在的话,你们处处还得顾着这头,反倒玩得不尽兴,还是……”
“你若是担心姨母,不如就叫上姨母一起去,大过年的,也出去热闹热闹啊。”云聿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主动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法。
“这倒是个事儿。”殷贞修拍掌称好。
这边几人正商量着谁去和卢氏说,卢氏那边,却是另一番光景。
屋里白瓷花觚里,几枝腊梅静静绽放,冷香浮动,晦明处,传来卢氏几不可闻的轻叹。
卢氏望着屋外的雪色,心头有些苦涩。
即便她心里已经告诉自己,不论这次殷明川站在哪边,她都要为殷姝争取一下,可预见丈夫和自己对立的场景,她还是心境难平。
“太太,若是六爷真的不过来,您过了年,还是早些回去吧。”崔妈妈情绪也有些低沉,跟随卢氏这么多年,卢氏在想什么,都不需要宣之于口。
“不,若是他不来,过了年,就回去搬东西吧。”
卢氏回过神来,眼神渐渐坚定,那些软弱的神色也尽数敛去。
她一直认为,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此这些年,她行事都以夫家为重,能妥协的都妥协了。
可有些事,是她作为一个母亲的坚持,是无法随意低头的。
“若是他真要为大房的利益坚持到底,那就当我从前都错了罢。”
卢氏语气平和,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而是一件旁人的闲事。
崔妈妈默然。
书房里,几人商议后一致决定,让殷姝去和卢氏说。
“平日里母亲最疼你,你若是去说,母亲肯定会答应的。”
殷贞修语气有些酸溜溜的,双手抱胸地看着殷姝。
“哦~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和母亲说,四哥觉得她偏心,把母亲的种种好,都给一笔抹除了,一点儿也不记得她这慈母的好。”
殷姝一脸狡黠,说着就起身,准备去卢氏那边了。
闻听此言,殷贞修立刻追上去,“四妹,你别啊!你等等我!”
声音渐行渐远,屋里只剩下殷贞晏和云聿两人,两人相视而笑,十分默契。
“雪天对弈,围炉煮茶,如何?”
云聿闻言,浅笑颔首,“可。”
两人相对落座,殷贞晏执白,云聿执黑,铺开了棋局。
“对了,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奈何一直没找到机会,这会儿只剩我们两人,你可别瞒着了。”
云聿抬眸,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殷贞晏缓缓道:“我听我娘说,你的亲事一年前就在议了,为何一直未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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