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父亲,我不认为……”
原本鼓起勇气要说出的话语在对上他的眼神之后彻底湮灭在喉咙里。
那是我不曾见过的父亲,儒雅随和褪去,取而代之是熟悉又陌生的冷漠和清洌,像是高高在上的审判者一样,那双眼睛锐利又直白。
“你不认为什么?”他开口逼问,“不认为,这样一直下去不会影响到你的状态?还是不认为,你真的不需要这项运动?”
“你记不记得我给你买的第一把弓你怎么说的”他揉揉眉心,像是努力想让神色柔和下来,“你说,一定要做到最好给我看”
“你现在这样搞什么极端主义呢”
“打算哪一天进医院给我看吗?”
“我没有极端……”
长久静默里,裴幼真轻轻放下笔,对我摇了摇头吧:“你先出去吧,我们单独聊一聊”
深夜,俱乐部的长廊很空荡,玻璃窗倒映出我的面容,不远处陈列的荣誉榜散发着柔和灯光,微弱的莹白照亮昏暗的角落。
我站在黑暗里站了很久,有轻微的声响在身边出现,巴黎圣母院凝视着黑夜,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别想了,先回去休息吧,好不好?”
“你觉得,一定要分开吗”
“……”他沉默了一阵子,不平不淡地开口,“虽然我知道这样说可能有点不负责任,但是——”
“我认为你父亲说的对”
我眨了眨眼睛,忽然莫名想笑,但是一想到他的性格又觉得这样的回答不算意外:“你和罗密欧倒是完全不一样啊”
“也许是因为已经到了深夜吧”他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笑意不进眼底,“也许等明天白天,我又会告诉你另一个答案呢”
真善变。我笑了一声,偏头看了眼青年组荣誉榜,略微扫了几眼,在上面看到了我的样子。
是禁赛前的最后一次,终于拿了冠军的世青赛。
这照片不知道是谁找的,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不由得一阵恍惚,忽然有点想笑。
怪不得眼熟,原来父亲脸上那个冷漠又淡薄的表情,我真的见过啊。
我移开视线,盯着落在脚边的月光,没来由的觉得烦闷。
好想见他。
真的好想见他。
“他拿到大学的offer了吗”我低声问,“生病有没有好一点了?”
顿了两下,又不自觉地皱起眉头,自顾自的说着:“总感觉一直以来……都在受伤啊”
也不知道幼真老师和他聊了什么,总之父亲离开的时候没有再对我说什么重话,只是在上车前略有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恢复以往关切的样子:“最近还会失眠吗?”
我拘谨地点一点头:“不会,好很多了已经”
他犹豫一下,还是轻轻摸了摸我的脑袋:“你会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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