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杀人,自然是不要废很大工夫的。
尤其是杀一个手无寸铁的男人。
郭隐虽然武功算不上高手,但他手中的刀却是一等一的良品,杀人夺命犹如砍瓜切菜那么简单。
更何况,这户人家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大雪天,腊八节,合家欢乐的日子,会有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砰”的踹开家门,然后进来杀人。
铁锅里还在冒着气泡,看样子腊八粥还没熬好,可无头尸体却倒在了地上。
男人的头掉在了锅里,溅起了汤汁,汤汁溅在小男孩的手臂,原本他会痛的哇哇大叫,可他此时却没了声音,只是用惊恐的目光看着这个中年男人。
男人死时没有太大的痛苦,脸上仍然挂着笑容,他的头在锅里滚了滚,朝向系着围裙的女人方向。看着原本忠厚可靠的丈夫,女人却像见了鬼一样。
郭隐甩了甩刀。
他并不嗜杀,他此生杀过的人屈指可数,但就这一个极其特殊。
只因这个人是仙儿姑娘叫他杀的,而且是仙儿姑娘的请求。
试问,世间能拒绝仙儿姑娘请求的有几个?
想到那个迷人的身影,他的心就怦怦的跳,即便攥着冰冷刺骨的刀,他的手却还一直在发着热汗,甚至有了拿不稳刀的迹象。
“不要怪我,他这是咎由自取。”
抛下这句话,他毫不迟疑的转身,重新踏入了那片风雪当中,直到走了很远,身后才传来了断断续续的痛哭声。
郭隐来这就是为了杀人的。
杀完人,他自然没有了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
他每次杀人后,都会去喝酒。
这保定府虽然大,但其中知名的酒家没有几个,申记就是其中之一。
可申记酒馆的老板申老三前几天却死了。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有人说他杀,有人说自杀,但人都死了,酒馆短时间内自然不会再开下去。
保定府还有其他酒馆,比如田记,金钱,可郭隐并不打算到这些酒馆里面去喝酒。
他没有足够的酒钱。
也是,一个在刺骨的动态仍穿着单薄布衣赶路的人,又会有什么钱呢?
他虽然没有钱,但他仍能找到喝酒的地方。
那儿是一间破破烂烂的小屋子,开在城北的角落,兴云庄的旁边。那里的掌柜是个身材矮小的驼子,他的脊背总是驮着,像是被重物压弯了一样,人们都叫他孙驼子。
孙驼子不仅是个驼子,还是个跛子,他拿酒时的动作总是慢吞吞的,即便人多也是如此,完全不像是一个开店的样子。
得益于此,他那里面的客人很少,也很是冷清。
郭隐很喜欢这点。
“掌柜的,来一壶酒!”
踏入那间小店的大门,不出意料,这家店仍然冷冷清清,孙驼子依旧在孤单的擦着桌子。
他的桌子擦的很认真,身子有些老态龙钟的架势,连有人进了门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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