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用它,就像在烧银丝炭一般,等这三点儿烧完了,这个小匣子就再也看不到画影,听不到声音了哦。在我的故乡还能补充,在这儿可真是没处找去。”
薛池打开了相册,很郑重的给他介绍:“这是我祖母的画像。”
薛池举着相机,将自己使劲的依偎在时谨怀中,对他道:“笑一笑。”
时谨不动声色,白光一闪,薛池已经给两人照了张合影。她拿给时谨看:“呶,就是能这样,非常非常迅速给人画像,看——你都没笑。”
时谨拿过手机,盯着屏幕看了半晌,除了小了点,完全和真人一致,神情永远定格在那一刻,画像上他的神情虽然平静,但嘴角却是略有些不自然的紧绷着。
薛池又拿过来给他放mp3,《飘洋过海来看你》,电子合成乐声配着绵甜的女声,仿若琴师歌姬就在眼前表演。
她满意的看着时谨神情果然不如平日自如,又叹了口气,伸出手指去准备关掉手机:“可不能把这银丝炭耗光了,将来想我祖母的时候可就看不到了。”
“莫忧心,其他人会照料好她。”时谨抬手摸摸她的头。
薛池低着头,手顿住:“她早就过世了……我唯一的亲人呢。”
时谨微微一怔,然后立即抬手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池儿……”,薛池把脸贴在他胸口,环抱住了他的腰:“许久以前的事了。”
时谨轻声问:“池儿的故乡,便如你和我说过的那个梦么?”
薛池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
“这样的神乎其技……有那样能日行万里的铁鸟,到此处来该也并非难事,为何我等却从未见过呢?”时谨一边轻轻的顺着她的发丝一边问。
薛池自他怀中仰起头来,露出个笑容:“自然是离得太远,不止万里,铁鸟上装满了银丝炭也飞不过来啦。也只有天地才有此莫测之力,能将我卷过来。我从前,可也从来未听说过有成国。”
时谨看入她眼内:“你想回去?”
薛池微怔:她想回去?怎么会!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在此处科技文明虽然跟不上,但只要有银子,享受方面也不差多少。最重要的是,与她相爱的人在此处……再说想也没用,不可能回去。可是,为何她心中有点空落?
她哈哈一笑,不再去细想,只瞎掰道:“当然想回去!你是不知,我的故乡可是以女子为尊,女人可以三夫四侍,那像此处,哼。”
薛池说着瞥了他一眼。
时谨眉梢微挑:“怎么,我一个尚且不能使你心满意足?你还想要谁?”
声音低低,仿佛还带着点调侃笑意,但薛池的寒毛就是竖起来了,她掩藏在袖中的手握起了拳,鼓起勇气:“只要你一个就好,不过,你往后……能不能也只要我一个?”
时谨眉头微舒,露出笑意来:“原来在此等着我。”他伸手敲了她额头一下:“长进了,知道拐弯抹角的提要求。唔,偶尔吃些小醋也颇可爱。”
薛池面上露出些失望之色,过了片刻笑着道:“我不管,从前的就算啦,往后你再要旁人,我就不喜欢你了。”
时谨看她一眼,神情严肃起来:“你真正的年纪多大了?”
“比融妩长一岁,今年19。”
“也不算小了,却是副小孩儿脾气。往后这种话,不许再说。什么三夫四侍,欺我没见过你的故乡,便可信口胡说不成?这种惊世骇俗的话教人听去,你可还有活路?”
薛池看他一眼,抿了抿唇:“反正,话都跟你说了,我心中自有一条线,你到时不依了我,我就要离开你。”
时谨面色一冷:“住口,看来,我是太过纵容你了!”
两人气氛陡然一冷,彼此都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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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诚伯一早就肃清了园子,顶着寒风在冰雪园门口等候。
好容易摄政王的车驾行驶过来,北诚伯一干人等忙躬下腰去。
婢女们拿了小凳放在车门口,另外几名婢女捧着斗篷手炉等物件围了过来,但时间过了许久,也不见摄政王下车,北诚伯心中暗暗叫苦,他这老腰可有些受不住了。
就在他撑不下去,预备轻微的活动一下时,便见马车里轻轻的发出声扣响,立在车外的婢女忙挑起厚重的门帘。
北诚伯便见视线里出现了一双厚底的灰色皮靴子,随即玄色绣龙纹的衣摆一落遮了下来。
北诚伯忙道:“恭迎摄政王殿下。”
却不见摄政王叫起,他立在马车门口似乎拉扯了一阵,北诚伯的视线里又出现了另一双灰色皮靴,瞧着这皮子,倒同先前那双是一样的。不过明显做得更精致秀气,绣了花缀了珍珠,一看就是女子所穿。
北诚伯便想起将要嫁入摄政王府那一位,心中暗道:传言摄政王与这女子时常同游,亲密无间,看来果然是真的。
待两人在地上站定,摄政王方淡淡道:“起吧。”
北诚伯一干人等直起腰来,又听摄政王道:“你们在园子外守着便是,无需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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