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色将暗,如兰才堪堪睁开眼睛,看着躺在自己身边满眼含情,嘴角带笑一脸餍足看着望着的齐衡,她气就不打一处来,用力的在他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下,“你也是,就这么着急吗?”
“大白天的就,就。。。多丢脸啊”如兰把头埋进被子里,用手遮住自己的脸。
齐衡低头凑近她的脸,如兰只觉得耳边传来一阵酥麻,就听他缓和了嗓音说道,“咱们俩是正经的夫妻,行周公之礼有什么丢脸的,嗯~”
“怎么这么久了,脸皮还是这么薄,”齐衡煞有其事的叹了口气,“唉,还是为夫努力的不够啊。”
“分明是你脸皮厚,以前分明是个谦谦君子,现在都要成登徒子了。”如兰瞪大一双眼睛不服气的同她辩驳,“还白日,白日。。。”
齐衡一脸坏笑的看着她,“白日什么呀?”
见如兰翻过身子不愿再看他,齐衡连忙伸手将她圈在怀里,头靠在她的后背,双手环过她的身子把她的手握在掌心。齐衡放轻了声音,伏低做小的给如兰道歉,“是我的不对,娘子就原谅为夫这次吧。”
他的声音越发柔和,“之前你身子不方便,我们都许久不曾”如兰怕他再口出狂言,连忙转过身子用手捂住他的嘴。
“唔,唔”
如兰见他一脸真诚的看着看着,知他不会再胡言乱语,才缓缓放下双手。
未等她双手放下,齐衡就将她的手拉回嘴边,轻轻的吻了一下。
如兰的脸霎时变得通红,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以前,他们自然也有过更亲密的时候,可他,他竟然舔了一下自己手指,现在又若无其事的将自己的手攥在掌心。
“好娘子,是为夫莽撞了,是我茹素许久,一朝解禁,情难自已”
“还请娘子原谅则个,可好?”
如兰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他一双含情眼就这么直直的望着自己,分明在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可眼神却如此的正经,就这样真诚的望进自己的心里。
她知道的,很多高门大户里妻子怀孕了会给夫君安排通房,会和夫君分房睡,就连二嫂嫂当时有孕在身,二哥哥也经常会歇在丫鬟房里。
可是自己有孕至今,她和齐衡从未分开过一日,初初显怀身子不方便的时候,母亲还让杨妈妈暗地里劝过自己,让自己想开些,主动给他安排个丫鬟。可那时候自己同他心意相通不到半年,怎么舍得将他推给旁人。自己便装傻充愣,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曾安排,他们二人便还是住在一处。自己有孕在身,除了京城叛乱那一日,齐衡从未有一日未归,哪怕官署忙碌,夜深归家,见自己睡着,她也会先给自己的腿脚腰背轻轻按揉一番,再上床抱着自己睡觉。
后来母亲见郡主并未有不满,齐衡还是同以往一样和自己如胶似漆,她自然更不会再傻乎乎的给自己闺女添堵。之前那么说,不过是怕婆家不满意,怕自己和元若失和,听杨妈妈说她将这些事情告知母亲的时候,母亲高兴的都落下泪,直呼自己嫁到了一个好人家。
她和齐衡都还年轻,又日日睡在一处,心意相通,耳鬓厮磨,自然是有控制不住的时候。可齐衡顾念着自己的身子,从不敢乱来,顶多,顶多要自己帮他纾解一番。想到此处,如兰觉得自己的手都有些发热起来。
“如兰?”齐衡见她看着自己久久不曾说话,轻唤出声来。他知道如兰并没有生气,只是觉得不好意思。他的大娘子看着爽朗直率,胆子大,但是在这些事情上最是害羞,但是这种性格上的反差最是令他欲罢不能,也总是不自觉的就想看她一脸害羞任自己予取予求的样子。
“为夫知错,以后不会了”
“我保证,以后一定等到天黑,再也不在白天胡闹”齐衡絮絮叨叨的说着。
“胡闹之前,一定要先得到娘子的应允”
“不过,若是娘子先对我心怀不轨,那为夫可就无法保证了”
如兰见他越说越离谱,也不禁笑出声来。
她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齐衡的脸颊,这段日子他瘦了许多,脸颊两侧都有些凹进去。自己有孕他无时无刻不担忧自己,后来又有朝中之事牵绊,日日早出晚归殚精竭虑,之后大娘娘薨逝,母亲心绪不安,同父亲外出散心,自己又正是关键时候,他怕府中之事惹自己劳累,便连带着府里的事情也要经常问询管家和长兴,如此心忧忙碌,哪里能不消瘦呢?
念及此处,如兰更是心疼。
“我又没说不让你。。。但你也太心急了些”
“宴席刚过,昭姐儿也还在母亲那里呢,你就如此这般,多不好意思啊,我明日还如何见人”
“反正,以后,以后不许在这般胡闹了”
“其他时候,都,都随你”如兰的声音越来越小,望着齐衡的眼睛也逐渐垂下来,不敢再同他对视。
齐衡知道,她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回应自己,心下更是开怀。
她的大娘子,曾经在他以为余生都是暗淡无光的时候,阴差阳错走进自己的生活,一点点温暖自己的心,照亮自己的前路。
她总能给自己惊喜,总能让自己在不经意的瞬间一次又一次的爱上她。
爱意如陈酒,历久弥香。
不曾有轰轰烈烈的过去,但却是细水长流的现在,和以后的朝朝暮暮。
他低头在如兰的唇上印下一吻,笑着开口,“都听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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