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还记得,那年他才五岁。
&esp;&esp;告别母亲和其他长辈、兄弟姊妹,跟着父亲离开南部老家,到中部净区,投靠左幸和她的父亲。
&esp;&esp;幸姊的父亲当时是名优秀的研究员,在净区出入的待遇都不错──他一直到很多年以后才知道,幸姊的父亲当年为了迎接他们北上,特地申请了更大间的公寓,好让他和父亲都能有自己的房间住。
&esp;&esp;父亲和老张是部队旧识,北上就是因为想投入老张麾下,他小时候刚开始不懂,老家有得吃、有得睡、又有兄弟姊妹们,为什么好好的要北上呢?当然,这其中的原因,也是到他懂事了之后,才从幸姊口中辗转得知的。
&esp;&esp;慢慢的,他们父子在中部稳妥下来后,父亲就越来越少回公寓了,他当时不懂为什么,也没那个心思细想,比起规矩多如牛毛的老家,这里的净区有太多好吃的、好玩的,而且幸姊的父亲对他也实在太好,他常常忘了自己其实也会想家,忘了自己当初好奇父亲为什么要北上?
&esp;&esp;幸姊比他大四岁,他?」
&esp;&esp;「蛤?」阿程发出有点蠢的单音,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反应不过来。
&esp;&esp;他有些彆扭,但知道话题已经开啟,不结束阿程是不会善罢干休的,只好解释:
&esp;&esp;「之前,你帮我捡眼镜的事情。」
&esp;&esp;阿程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这才想起来。
&esp;&esp;「喔──你说那个!」他笑了,「我乱讲的啊,哈哈哈哈哈。」
&esp;&esp;换他愣住。
&esp;&esp;「乱讲?」
&esp;&esp;「你那时候很兇耶,脸超臭的,一副我没给理由就要把我推到泥浆里面一样,」阿程比手画脚的回忆,「所以我只好随便找一个理由啊!反正你把我当白痴,我随便讲个白痴理由,你就会觉得我更白痴,就可以打发过去啦!」
&esp;&esp;这傢伙没对他用心机──放屁,他收回前言。
&esp;&esp;但……倒也没有发怒的感觉。
&esp;&esp;两人又走了一阵子,他再度开口。
&esp;&esp;「所以你翘课就为了找眼镜?」
&esp;&esp;「没有啊,一下子而已。」
&esp;&esp;「你怎么捞的?」
&esp;&esp;「用畚箕囉,大概五六下就挖到了,也不怕踩到。」
&esp;&esp;有洞的畚箕可以把泥浆滤过,把眼镜筛出来……他当时没想到,这傢伙的确有点小聪明。
&esp;&esp;「欸,我认真说喔。」阿程突然转过头来,正色对他说道,「暑假结束后,如果我们同班,我罩你。」
&esp;&esp;他扯动嘴角微笑,没有放心上。
&esp;&esp;两人在路口分道扬鑣时,阿程丢给他一颗小东西。
&esp;&esp;「给你!我月底剩最后一颗!」
&esp;&esp;他接住,摊开手掌心,打开那东西的蜂蜡纸包装。
&esp;&esp;在夕阳馀暉下,手里的小东西闪闪发亮,他常看到那傢伙吃,他小时候也吃过,幸姊偶尔会买给他吃的。
&esp;&esp;他将麦芽糖放进嘴里,浓浓的甜香在舌尖漫开,縈绕鼻腔。
&esp;&esp;※※※※
&esp;&esp;阿程那傢伙总是有神奇的野性直觉,虽然他都将这直觉浪费在日常琐碎事上──没错,五年级,他们第一次同班了。
&esp;&esp;当然,包括那个灵活的胖子。
&esp;&esp;但他其实已经不再那么容易被欺负,他长肉了,纤瘦的四肢开始有了肌肉线条,体适能课也跟得上班级水准,教练不再对他皱眉或要求加课。
&esp;&esp;胖子同学还是喜欢对人动手动脚,但他已经学会闪避,摸清楚他们的行为模式,在他们准备对他发难时,儘量待在人多的地方,或教师办公室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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