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腊八就是年,一年一岁一团圆。临近年关,去外地打工的农民工都开始陆陆续续回家过年。在奶奶隔三差五的念叨下,小芽和哥哥也开始期盼爸爸的回家。
在小芽的记忆中,对爸爸的印象不是很好,会和妈妈因为上学学费大声吵吵,气急了,甚至会动手打妈妈。扯妈妈的头发,踹妈妈的肚子。
也会砸手边的任何东西,大到水瓶水壶,小到碗筷碟子。
事后被舅舅们教育,保证不会再犯,下一次又会如此。
后来小芽和哥哥长大,去上了大学,爸爸动手的次数才少了很多。以至于在小芽20多岁的年纪里从不谈恋爱,小芽觉得自己原生家庭的不幸福,会让她有惧怕和恐慌。
怕嫁的人像父亲一样,怕活成母亲的模样,更怕她的孩子像自己曾经的遭遇一样。
思及此,小芽皱紧了眉头,恍惚间想到了上一世的自己,也是五岁这个时候。爸爸在外面打工一年,在午夜背着鼓鼓囔囔的行李回到家。
随后就是爆发一阵的对骂,最后上升到打架,妈妈的哭泣,摔碗筷的声音,东西破碎的声音,哥哥小芽的哭声夹杂在一起。
直至奶奶和大伯过来拉架,才结束了这一场不知道原因的吵架。之所以不知道原因,是隔天天刚刚亮,妈妈就带着小芽和哥哥回了外婆家,一直到过完年,爸爸才接了回去。
过了很多年,小芽大点了懂事了,才知道那一年爸爸去打工,在建筑工地打了一年工,到头才拿回来30多块钱,其他的都是瓜子。
爸爸后来也说过快过年了包工头不给发钱,每人给了100其他的都是兑换的那种大瓜子。钱要不回来,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就只能带着东西回来了。
从内蒙到甘肃,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再坐大巴,最后走路回到家,100块钱也花的剩下30多。爸爸说他也没敢买吃的,就一路扛着饿到家。
那时候农民工的法律意识也不强,人家不给钱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回家了妈妈一听,一年的时候,她一个女人要种地,还要拉扯两个孩子,累死累活,就盼着爸爸带钱回来改善生活,过个好年,还有孩子的上学费有着落。
到头来只有30多块钱,其余的都是两蛇皮袋子大瓜子。妈妈一下子崩溃了,口不择言,开始翻旧账,最后事情发展到了那一步。
小芽想着事情,心里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要改变,不能像上一世一样,看爸爸妈妈打架,脑袋里想着怎样扭转局面。
让包工头发钱肯定不太可能。那只能把瓜子变成钱,卖出去换成钱,也是一笔收入。还有就是提前做好妈妈的思想准备工作。
下定了决心,小芽哒哒哒的跑到了妈妈面前,这时妈妈和奶奶在厨房炸果子。妈妈在擀面,奶奶在拉风匣,烧油。
小芽站在妈妈旁边,抬头问妈妈“妈妈,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妈妈以为小芽是想爸爸了,捏了捏小芽冻的红红的脸蛋说到“快了,就这几天了,前头你马爷爷说你爸打电话回来,这两天了。”
“别急,你爸给小芽买了饼干和笨笨狗呢,也给你哥哥买了,小芽乖乖的呀!”
但妈妈不知道的是这次爸爸回来给小芽和哥哥啥都没买,因为不敢花钱。说到底,都是钱闹的。
小芽看着妈妈也期待的眼神不经意的说“张青青爸爸回来了,啥没买,钱没挣上,好像腿还瘸了。”
上辈子上队的同学张青青爸爸也和爸爸是同一个人带出去打工的,但最机器下来砸了腿,包工头跑了,又没钱看病,就直接瘸了。
“就张孙亮二儿子,我也听说了”,奶奶也附和道。
“唉,可怜滴很,就一个女儿,媳妇跟人跑了,老两口跟着老大生活,不知道后面咋过呢?”奶奶感叹道。
妈妈不常去别人家,不喜欢听八卦,就不知道这回事。这才听说,也皱紧了眉头。
“那个带着去的人呢?”
“人家只负责带着去,不管你去了其他的事情,现在人都滑的很。”
奶奶和妈妈一搭的聊着,小芽看时机差不多了,就插了句“我的爸爸一定好好的,不管有没有挣到钱,要好好活着回来呀。”
“你这死娃,不会说话,快,呸,呸呸呸,不要胡说,各路神仙别当真,这死娃胡说呢。”
奶奶立马站了起来向四周拜了拜,也让小芽拜了拜才算完。
我仔细观察着妈妈的神情,妈妈已经停下了擀面的动作,不知道在思考啥。
这是奶奶也说到“平子不管拿多少钱回来,你都不要说,看人有没有受伤,没事人在呢钱再挣,日子总会过去的。”
妈妈好像被奶奶的这番话说服了,低头说了句好,便又开始擀起了面。
小芽这才放心了,好歹不会像上一世一样闹得那样了,希望爸爸也能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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