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水意和柏舟一起回去。
她闻到一点点消毒水气味,问道:“小舅……你最近好点了吗?我是说失眠。”
他没所谓地耸耸肩,“老样子。”
长期的失眠,给他的身体带来的危害是,偶尔心慌、胸闷,勉强值得庆幸,没有好转,但也没有进一步恶化。
孟水意面露担忧,“小舅,很伤身的,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吧。”
“没事,你好好学习,只有七十一天了。”
她没想到他记得这么清楚,清楚到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人往往不会对与己无关的时间点太上心,更不会特意记倒计时。说明他在意,不是吗?
就是这句话,给了孟水意勇气,“小舅,我快二模了。”
“嗯?”
什么意思?
“如果我考进联考前二十,你可以给我一点小奖励吗?”
柏舟惊讶,孟水意竟然会主动开口,向他索求东西?真是破天荒。
“想要什么?”
“我保证不过分。”
这是不肯说的意思了,但柏舟并不芥蒂,她若要,他有什么给不起的,“行,我答应你。”
孟水意咧开嘴笑,眼睛弯成月牙,“谢谢小舅。”
看吧,她不过是个孩子,得到一句允诺就满足了,对他说的最多的就是“谢谢小舅”四个字。
至亲的人,至疏的人。
一段舅甥的缘分,将他们牵连到一起,于情于理,他们都不会有其他可能性。
柏舟人生前二十八年,几乎没有循规蹈矩过。
他中学时,成绩虽名列前茅,因性格原因,没什么朋友,所有女生的表白,都被他冷漠拒绝。大学他选了一门钱途大好的专业,同学挤破头地争各种名额,他却重拾画笔。毕业,他不顾母亲和其他所有人反对,抛下帝都积攒的一切,回西潼照顾她。
现在,他正值事业上升期,他又打算搁下。
每一个人生重要阶段,都在做着别人不理解的事。
柏舟想要的,会不择手段去取夺,为何避开她?是他头一回,权衡再三,觉得放手比得到要好。
孟水意这样的女孩子,理应由美好、纯粹的人与事配她。
他不是。
除了母亲,他没有在乎的亲人,他功利,狼子野心,追名逐利,生性凉薄。
小姑娘不久后就要高考,他哪怕再自私,再不顾一切,也不该在这个关键关头打扰她,他没有权利剥夺、破坏它。
柏舟不去看她的笑,它是泥沼,再看下去,会陷得更深。
他淡淡地说:“亲人之间,不用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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