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能够握在自己手中的便应该由自己去掌控,而不是借助这些。这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十几年前,我们三人的变故,便是最好的答案,不是吗?”
那位被剪影唤作君禾的人并没有任何回应,可剪影知道,他在听。剪影回头,离开了这里。回到隐峰,就遇上了他的师父,舞者。
“好徒儿,好徒儿,来,来,到为师这儿。”他伸出手,勾勾小指,召唤剪影过来,见剪影站在原地不动,一言不发地望着他,他又一拍大腿,“乖徒儿,我有你想直到的好消息告诉你,你不想听一听?”剪影只好硬着头皮向他走去,“师父,你说。”
“司徒那女娃娃回来了,我正打算去纯水峰找她喝酒,聊一聊美人。刚好,遇到了你。正好,带上你一起去,我这个老不修也不用不好意思,亲封大典前,你就给她做几天跟班吧。”没等剪影回答,舞老就逮着他往纯水峰瞬移过去。而这时,同样接到司徒已回的消息的乐天也正向纯水峰赶去,正巧和剪影师徒二人不期而遇。
刚从剑上下来的乐天,一眼便认出了这就是前段日子他在破晓村山谷中遇见的那位送他六玄铁的……剪影。“是你,剪影兄!你为何会在此处?这位又是……?他抱拳向剪影行了行礼,又看着他身边的舞老。
“正是家师。“剪影淡淡地回答,倒是一旁的舞老兴奋地开口,”这个娃娃我也认得,山谷里的那个,是个好苗子呀。”
“前辈见过我?“乐天显得十分惊讶,也更好奇起他们的身份。
舞老和乐天二人站在纯水峰殿外聊得起劲,剪影看了他两一眼,便自顾自向殿内走去,也不管门口的乐天和舞老了。
而此刻水榭里,司徒从碳的怀里醒来,轻轻唤了一声,“大叔?”无人回应,她别过脸,抬头,才发现碳也已抱着她沉沉地睡去。她面露微笑,从他的怀里走到了床上,只见碳却一直保持着双手弯曲抱着她的姿势,看着他这个模样,她的心中有股暖意流动,她站直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一手则伸上前,轻轻抚上了他的前额,“好好睡一觉吧。”一眨眼的时间,碳伸出的双手垂下,他的头也向着司徒的这边歪倒,靠在了司徒的脑袋上。
这些日子,他也很累了吧。因为担心着自己都没有放心下来好好歇息过吧,这便是大叔最温柔的地方了吧。幸而,有你,做我的亲人。阿姐,当年的你,有没有预料到,我会有这样一天,大叔,是你送来,同我相逢的吗?
她抬起头,让碳的身子缓缓平躺在床上。自己则是下了床,推开门,向着水榭中心的小湖走去。
当剪影走进水榭,看见的便是立在湖中间的亭阁旁,平躺在湖面上望着天际的司徒,她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水面上,身子不但没有被水浸湿,连她周身的水面也没有一丝波动,仿佛没有人躺着一样。剪影并不想打扰这份宁静,他只是轻迈着步子,一样踏上了湖面,走到了司徒的身边,在她身边坐下,一只手搭在自己支起的膝盖上,侧着身子坐在她身边。另一只手,伸出,手上忽然多了一盏荷花水灯,他向着灯心的蜡烛轻轻一吹,蜡烛便立即亮了起来,他将手中的荷花水灯递给躺着的司徒。司徒这才别过脸看他,什么也没说,起身,接过他手中的水灯,放上了水面。只见那灯随着水面的波动,像一只小船一样,飘浮在湖面上。
“很美。”司徒望着那水灯,淡淡地开口。
“这是民间的一种习俗,叫河灯。祭奠死去的人,祈祷求祥。”剪影说着,手中又多了一只河灯,他将河灯轻轻地放在了湖面上。
“怎么,竟到我的水榭祭奠死人来了?好大的胆子。”剪影见她忽然转变的模样,一瞬间的失神让司徒笑了起来,“逗你的。”说完,她便回头又望着在水中打转的两盏河灯。
“这一趟,可还好?”
“有好,也有不好,你是问哪一个?”司徒说着,伸手一指天际,“你看,是流霞,美吗?”
剪影点了点头,“这像宝石一样的流霞,也只有在门派里可以瞧得见了。妖族……好吗?”
司徒回头,反问他,“梦里,好吗?”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有些不解司徒的反问。司徒笑了笑,“这妖族,就是妖自己给自己编制的一场美梦,美则美,但毕竟是用法术所维持的一切,总有些不真实。不是一句好或不好可以说得清的。世间一切,总是有好有坏,就像我们,有喜有忧。”
“你不快乐吗?”
“我好像没什么不快乐的地方,也没什么好值得快乐的。至少,眼下是这样的。不过,我直到,我看上去,像是大悲大喜的人。”
“不喜不悲,千帆过尽,也不见得,就是好。希望,这两盏河灯,会给你带去我的祝福。”司徒望着他说话的侧脸,笑出了声,“又没人说,你长得这么冷傲,不适合说这种话啊?”“很好笑吗?”他皱眉问着她,又忽然说了一句让她十分惊讶的说,“其实,我也有……咳咳……温和的一面。”说完,长久来面无表情的他,对她展颜一笑。而司徒,看着他的笑容,自己脸上的笑意忽地停住,眼神越发地迷惘起来,看上去,还带着困惑。她伸出小手,又站直了她小小的身子,向着他微笑的脸抚去。“这张脸,微笑的时候,好像一个人,又不完全一样。”说着,她又闭上眼,陷入了回忆之中。一会儿之后,她重新睁开眼,“我……记不得了,是谁?你,又是从哪里来?”
第二十九章 舞老拜访
剪影也伸出手,替她拨开前额被风吹乱的头发,“没关系,终有一日,你会记起的。”
“有了不是第一次的遗忘,也会有不是第一次的记起吗?是不是,总在回想之后,才明白,曾经有过的落寞,一直如影随形吗?”司徒说完,头轻轻靠在了剪影的身上。
这两个人,如同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交谈着。直到,忽然一阵咳嗽声,从水榭门口传来。司徒一惊,双眸瞬间变成火琉璃色,湖面也扬起一圈圈的波纹,她开口,“谁?”直视着水榭门口的二人,一看清走在前边的是乐天,她的双眸又立即变回了原本的黑色,而湖面也恢复了平静。
老人的笑声不远处传来,“我这不是怕打扰你们两吗?才咳嗽几声提醒你们,没想到,司徒师妹这般警惕。”
司徒一边的嘴角上扬,“还不是舞师兄头一回进我的水榭,我还奇怪怎么来了一股这么强大的陌生气息,这不是给你吓得嘛。”
“哈哈。”舞老仰天笑道,“我还带着一位小师侄过来。”他拍了拍乐天的肩膀,乐天则叹了口气,“我说您这也不告诉我,原来您就是近日才回门派的舞掌门啊。”
司徒的笑声也从湖面上传来,“子涵又后知后觉了。是吧?你没见过的,有如此气势的老头儿,不是新回来的掌门又是谁?”
“你个小娃娃,变着花样来嘲笑你舞师兄。瞧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说着,他的手中变出了一片荷叶,他轻轻一抛,荷叶便落在了湖面上,又逐渐变大,他带着乐天,跃上了刚好容下他两的荷叶上,他略施法术,荷叶便向着湖中心的司徒二人飘浮过去。
司徒见他带着乐天过来,起身,在湖面上瞬移起来,“舞师兄,你年纪一大把了还想着要收拾小孩,也不怕丢人呀。”
“小娃娃别跑,我可把徒儿带来了,你答应过我的桃花酿呢。”他干脆留着乐天呆在荷叶上,自己则迈在了湖面上,也瞬移追着司徒,边追着还喊着,“徒儿,帮帮为师,逮着这小娃娃,为师有赏。”
“师父,徒儿恐怕帮不上什么忙了。”剪影饶有兴趣地看着湖上你追我躲的两人。
司徒的声音又传来,“赏什么,说来听听。”
“为师前几日,见着情心峰有几个女弟子,可长得如花似玉的,为师勉为其难地让给徒儿,如何,这赏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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