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眼睫轻轻一颤,未抬眼看他,哽住嗓子抿了抿唇道:“兄长,会好的。”
姜城南嘴角挂起一抹苦笑,那便是真的知道了,难怪她今日会与他说些了。
姜城南似脱了力一般靠在床头,嘴角带了几分自嘲的笑意看向她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日。”姜笙答道。
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掀开,面上所有的温润与淡然即刻便消失殆尽,姜城南头一回在姜笙面前如此坦然,黑亮的眼眸里带着些令姜笙心惊的怨恨,姜城南看着屋里闪烁的烛火道:“幼幼,你知道我有多恨吗?”
姜笙抿唇不语,只是看向姜城南的眼里的心疼更多了些。
“他是生来高坐云端,那我们就活该卑贱如泥吗?他是权柄滔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我等却连活着都如此艰辛,父亲自小便教导你我,生而为人,忠孝为先,为臣者当为君臣忠权,可咱们的君,配的上吗?”他的手紧紧抓着软被,脖颈上的青筋直冒,几乎是咬牙切齿:“他既在高位,那我便拉他下来,让他尝尝被人碾压在手的滋味,尝一尝被视若草芥的卑微。”
他犹如陷入疯魔之中,姜笙眼眸不禁有些发红,到底是没忍住轻声啜泣了一声。
这声啜泣却似是唤醒了姜城南,他回过神来看向姜笙,嘴角泛起苦笑:“若不是有你在,我必是要与他同归于尽的,幼幼,莫怕,万事有我,他碰不到你。”
“兄长,父亲是怎么死的?”姜笙长吸了一口气,眯了眯眼睛,到底是问出这几句话。
姜城南抬眸看她,印着烛火的瞳孔里却仍旧似蒙着一层灰,雾蒙蒙的,良久后才道:“饿死的。”
姜城南未说完,姜稽死时瘦的活似个骷髅,身上皮肤堆叠起来皆是褶皱,大腿瘦的好似寻常姑娘的手腕一般,抱起来时浑身无二两重量,嘴角还有些因饥饿神智错乱胡乱吞下的泥土。
姜笙的心猛然刺痛了一下,眼泪刷的一下便出来了,拿着帕子捂着嘴,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姜城南眼眶亦有些发红,长吁一口气看到她说道:“还想知道什么?想问什么便问吧。”
她既知道了,姜城南便不想再瞒着她了,她都活两世了,承受的东西比他想象的还要多,让她两世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晓吧,平心而论,姜城南做不到。
姜笙的眸光微微闪动,见他终于肯松口,姜笙握紧裙摆的手缓缓松了手。
烛火微微闪闪,风吹过罅隙的窗口发出似耳语般的轻谈声,今夜天生无星,暗淡的很,却注定不眠。
城门口
德成将盛枝送回了府,便马不停蹄去了趟城东,待了约莫一个时辰又直奔城门口,递了腰牌,城门开出个缝隙,无声无息的便闪身钻了出去。
在南侧一角,寻到了人。
“殿下,城中已安排妥当。”
许永嘉闻声抿唇轻嗯应了一声,看了眼天色挑了挑眉头道:“东宫现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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