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莺懂得点穴之法,在高大人的身上点住了止血的穴道,再去探他的脉搏,觉他脉搏微弱得厉害,像一丝将断的细线。
思晴哽咽着说,“我们要是早半天出就好了!”
樊莺道,“姐姐,我们不要说这些了,要想想怎么救高大人。”
丽容问,“妹妹,高大人有没有危险?”
樊莺摸着高大人的脉搏,不确定地说,“依我看没有伤到心上,不然我摸着怎么还会有脉搏?不过离着也不远,”又恨恨地说,“你手里拿着乌刀,怎么会一点心口都不护,随便搪一搪也不至于……是傻了还是怎么的!”
眼下不是埋怨的时候,此地一无郎中、二无药房,要救高大人,只有靠樊莺。她直起身子对人们说道,“找两个人烧好了开水备用,其他人可先去忙。”
人们都知道高大人这位三夫人的话中之意,冯征也出去料理牧场中的事,送两位城主返回后,再让人从白杨河中打来干净的河水,架起火烧。
木屋中只剩下了樊莺、思晴、丽容,樊莺对丽容说,“你要准备好干净的布带,一会包扎时要用,再者水烧好后,要找干净的盆盛好了晾凉,要备着清洗伤口。”
丽容忙着去准备,她从樊莺的话里听不出高大人有性命的危险,心下略略放宽了一点,做起事情来手也不抖了。
樊莺又让思晴在旁边协助,一会起箭的时候要两个人合力。她拿过自己的百宝兜子,这是她每次出门必要带着的,里面金创药还有。她从中拨出一小半,看看也无地方盛放,便从床上拿过高大人看过的那封信,掏出了信瓤。
她见信纸只一页,方才又听丽容说了高大人看过信之后才有些反常,便单手将信纸展开略略看了一眼。也看不出什么,就将信纸往边上一丢,将药放入信封中,走到屋门外。
门边聚集着不少的牧子,许多多和苏托儿也在。他们都担心着高大人,两个人都躲在外边等着听消息。一见三夫人出来,许多多和苏托儿忙问情况。
樊莺道,“你们放心吧,就不要在这里堵着,一会儿丽容端了热水来别挡道。”她把信封交到许多多的手中道,“你去给6大人把箭起下来,再把这药敷上包扎。6大人伤得不重,没有大碍。”许多多和众人这才散了。
不一会儿,丽容已经把热水端进来,樊莺对二人说道,“我们开始。”
高大人胸口上的箭隔了官袍射入,要想取箭得把袍子脱下。樊莺取过高大人的乌刀,轻松地将箭杆削断,只在胸口上留了两寸来长,然后三人将袍子解了,将着箭的前襟轻轻从半截箭杆上退下。
里面的白色衬衣早就让血染红了,她们也依着前法解去,将高大人的胸脯袒露出来,三人这才看清了高大人中箭的确切位置。高大人胸口的胎迹愈的比之前明显,这一箭就是从心形胎迹的左边射入的,正插在肋骨缝中。
看得出射箭之人出手时处于忙乱之中,或是弓没什么劲道,三角形的铁箭头在高大人的肋骨缝中卡了一下,并没有深入过多。因为她们从外边能看到铁箭头后部的两个尖利的倒刺。
但是箭头的长短在各地是不一样的,这也看不出肉中的部分有多深。樊莺说,“一会起箭的时候,高大人有可能痛得会挣扎,我们得先将他捆住。”
丽容道,“这样好么?”
思晴说,“我们照做,光靠你我恐怕会按不住他的。”两人到外边找了绳子,在床上将高大人的双手双脚捆绑结实。
箭尖的倒刺没有进入肉中,取箭就容易得多了。但是不知道伤没伤到血管,樊莺像是自语,又像是那两姐妹说,“伤到要害,拔与不拔都是个死。没伤到要害,不拔是死,拔了他活……拔!”
丽容一听,才知道樊莺先前的镇定并不代表高大人的伤势,现在看起来高大人的性命仍在生死之间了,她没忍住眼泪,在一边扑簌簌掉下来。
她再一看思晴,现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高大人的伤口上,便觉得自己不该添乱,忙擦擦眼泪,看着樊莺左手摁住高大人的胸脯。她将半截箭杆夹在指缝中,右手上去捏住了箭杆,一拔,却没有拔动,高大人果然用力地挣扎了一下。
“箭头是卡在肋骨缝里了!”樊莺说着,捏了箭杆再次用了大力,一下子将箭拔出来。随着高大人痛到极点的大呼,血从箭口处喷出来,樊莺也慌了神,声音有些颤地道,“我点了他止血的穴道了呀,怎么会这样!”
她慌忙用两只手掌去捂,脸上现出了要哭的架势。她也没有做过这种事,今天她不上手别人谁行?但是眼下这种情况她却不会处置,以为是箭伤及了要害。
思晴和丽容看到血不停地从樊莺的指缝淌出,似乎止不住的样子,两个人都哽咽起来。要是如樊莺所说的箭伤及了要害,那么血是止不住了!
三人泪眼朦胧地看着,血慢慢地不再外涌,立刻都不哭了。樊莺把手从高大人的胸脯上拿开,举着不知道在哪里擦,她看到扔在边上的信纸,随手抓过来要擦。
丽容忙递过一条干净的布带让她擦手,樊莺扔了信,将手上的血迹擦干,去摸高大人的脉搏,一会儿惊喜地叫道,“这样快,高大人没有事了!”她摸到高大人的心跳再不似之前那样虚弱,一下一下跳得十分有力。
她猜测着道,“我晓得了,箭头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它射进去靠着心这样近,一定是挤压了它不能很好地跳动,因而高大人才有昏迷。”
思晴道,“幸亏你当机立断,不然时间一长,憋也会憋坏他的。”
丽容道,“妹妹你真行,我最佩服的就是你了!”
樊莺的语调也恢复了正常,“先别追捧我了,事情还没有完呢!”她让丽容去热水盆中把干布洗净拧干,她亲自拿了湿布,小心将伤口四周的血污擦干净,但是伤口里的淤血却不好擦。
樊莺想都不想,嗽了口,伏身在高大人的伤口上用嘴将里面的血污吮出来,一连几次终于吮净。再仔细地上好了金创药,三人这才用干净的布带,给他包扎起来。
这一切都忙完了,樊莺伸个懒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成了!大功一件!”她说得如此轻松,把另两人都逗笑了,“好说,等回去后我们替你向柳姐姐报功。”(未完待续。)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