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意白离开床的时候,沈杳就醒了。他没睁眼,也没起身,只是翻了身把被子拉起来,继续装睡。
耳边本来就轻的动静更轻了。
沈杳的眼皮闭着,但早就没有一点困意。卧室在二楼,几乎听不到楼下的声音,他蜷缩在床上,觉得徐意白应该已经差不多走掉了,才慢腾腾地从床上爬起来。
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沈杳今天醒来的心情不错。
昨晚那套西装沈杳已经不想要了,他从衣柜里翻出徐意白当时说的新衣服,换上。
沈杳站在楼梯扶栏后,往下看,楼下果然已经空无一人。
徐意白很爱干净和整理,所有物件的摆设都规规整整,和他前不久来的时候高度相似。
他当时也是站在这里,光明正大地听着徐意白打电话。
他听不到另一端的声音,但能从徐意白的话语里揣摩出先后的话语。
“别让爸妈给我介绍omega了……我不会回去,真的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不是知道吗?”
空断了几秒,徐意白绷紧唇角,有点生气地道:“没有分手,也没怎么吵架,我们感情很好。”
他很执着地说:“杳杳刚毕业,等他愿意了,我就会带他回家。”
“先不说了。”大概是聊得不太愉快,徐意白说,“他不是玩玩,他也没有看上我什么,他只是喜欢我才和我在一起,我们会结婚。”
徐意白不知道他听见了这通电话,因为等他再次上楼的时候,沈杳装睡得很好。
沈杳扶着楼梯往楼下走,从西装口袋里摸出门票,又拿了徐意白的笔和纸。
落笔的时候他咬着笔头稍加思索,然后展眉一笑,写下在心里打完草稿的这三句话。
他相信徐意白会喜欢。
做完这一切,他拍拍手带上门离开。
徐意白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这段关系维持得太久,让它停留在这里就好,像是一场如梦如幻的佳境。
*
今晚的独舞的确是对他很重要没错,但是排练时间从早上九点开始,而现在指针才过七,从徐意白家去剧院,只需要二十分钟时间。
他有足够的时间在这里等他,但沈杳和别人有约定。
这个点的咖啡店人不多,连员工都是刚起来上班,犯着困做着准备,并在心里偷偷骂着墙角一大清早就过来的顾客。
门被人从外面拉开,挂在把手上的风铃发出脆响,漂亮的omega走了进来,店员看愣了一秒,早起上班的心情终于好上不少。
沈杳脚步不停地往墙角走,拉开椅子坐下,随口问道:“你是没睡,还是睡醒了?”
坐在他对面的omega仰起脸,皮笑肉不笑地道:“睡了三个小时,应该死不了。”
沈杳点点头,喝了口面前提前准备好的咖啡,安心地道:“那就好。”
毕竟他和高文晚是最坚固也最脆弱的利益关系,虽然沈杳不想用这个恶心的比喻,但他们两确实是栓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如果高文晚死了,他也挺麻烦的。
昨晚的宴会上,高文晚也在,兢兢业业地扮演着唯唯诺诺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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