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稍微清醒些的看云月发火,打着哈哈道:“不过是说来耍子,柳修撰又何必生那么大的气?来来,还是坐下喝酒。”有一个喝的满脸都通红的官员看见云月发火,火气更大,拍着桌子就大叫:“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在老夫面前叫板?就算中进士,老夫也早了你二十多年,若不是你们这些女官,老夫早就。”
看他红涨了脸,一脸不满的样子,难道说这是个以为裘侍郎升迁了自己没得到升迁而不满的人,云月瞪回去:“就凭你今日之表现,平日如何就尽知,你有何脸面教训别人。”云月这话就像戳到这人心窝子上一样,他卷起袖子就要上前:“你们这些女子,本该在家相夫教子,为什么要出来顶冠着带,做什么女官。”
见他要打云月,旁边的人急忙死死抱住,云月后退一步,身子已经被人扶住,一个温和的女子声音响起:“灌了几口黄汤,就全失了体面,连小事都如此,大事可想而知。”说话的是裘侍郎,云月急忙行礼,其他的人也低头行礼,裘侍郎扫一眼他们:“吏部考核升降,皆以公平为要,诸位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那个方才喝醉的官员只是狠狠瞪了裘侍郎一眼,就低头不语,裘侍郎也不理他,其他人忙道:“下官知道。”裘侍郎这才转向云月:“随为师出去。”
外面阳光明媚,裘侍郎走到一座亭子里面才道:“云月,女子出仕之难,你今日可都看见,为师还是想问一句,你还执意嫁人后出仕吗?”怎么连她都知道了?一定是陈国公主告诉的,云月行了一礼:“若不能,则云月会弃嫁人。”
裘侍郎微微叹气:“你这孩子,还真是倔强。”云月站的笔直:“嫁人则成王妃,只能在王府里过一辈子,出仕却是自己,能在天地遨游,云月并不想为了嫁人而失去自己。”
裘侍郎并没答话,云月却觉得有点不对,回身望去,陈飒正站在亭外看着自己。
召见
陈飒脸上的表情竟然十分平静,难道说被自己打击次数多了,已经不会难过了?云月心里暗自这样在猜,裘侍郎已经起身,脊背挺的笔直:“郡王,方才的话你全听到了?”陈飒点头,一步步往亭子里走去。
他眼神平静,到了离云月只有一步时候才停下来:“云月,若我不再是郡王,你可愿意收留我?”呃?难道小郡王要放弃爵位?可是要不要养呢?云月唇边露出调皮的笑容:“下官只有五百亩田地,一座宅子,年俸不过两百两,锦衣玉食是供不上了,一日三餐只能吃白米饭,郡王若要吃肉,想必要去做工,不知郡王能过这种日子吗?”
陈飒的眼随着云月的话一点点被点亮,当云月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已经拉起云月的手:“我可以学着养猪,学着下田,还可以去河里抓鱼。”小郡王,你描述的好像是农家生活,但看你一双细嫩的小手,能做这些吗?
不过这个疑问云月这个时候是不会说出来的,她看着陈飒:“若如此,下官家里正缺一个守门的,就勉为其难,收留你吧。”陈飒似乎放心了,他轻轻一拉,就想把云月抱到怀里,裘侍郎还在旁边呢,而且这里是公主府,不是郡王府,云月怎肯被他抱住。
陈飒的声音很轻,轻的像羽毛在耳边挠说:“裘侍郎已经走了。”云月这才俯到他怀里,陈飒满足的叹了一声:“只要抱一小会就好,云月,你不知道我有多辛苦。”辛苦?云月差点想歪了,不会是忍的很辛苦吧?听说憋久了会阳痿的,那自己的性福呢?
不对,现在阳光明媚,鲜花盛开,不能想那么不纯洁的东西,云月直起身:“郡王,想来你的名节已经被我全毁了。”这话是开玩笑的,陈飒却异常认真的道:“云月,就算真的名声尽毁又如何,只要为你,就值得?”
这话说的云月觉得自己的脸热起来,情话可真好听,陈飒看着云月发亮的眼,已经有些痴了:“云月,陛下前几日就要召见你,预备问你的罪,亏的陈国公主拦住,只是不知道还能拦住多久?”
难怪自己被皇帝不闻不问呢,原来中间已经发生了很多事情,云月笑了:“陛下是明君,就算问罪,不过就是罢官,到时你成庶人,我被罢官,我们俩就真的只有在那个庄里养猪下田。”
陈飒的眼也亮了,他似乎又被吃了定心丸:“云月,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王爵,什么富贵,我全不在意。”云月轻轻摇头:“你不在意可不成。”
陈飒愣住,云月已经接上那句:“也不知道郡王有没有私蓄,不然那五百亩田可只够养我们两人,若日后添了孩子,那就养不住了。”
云月这话立即让陈飒的眉眼变的弯弯,云月也含笑看着他,原来男人这么好哄,而且哄这个男人还可以让自己也很快乐,这种事情以后要多做,云月暗自决定。
又过了几天逍遥的日子,最坏的结局不就是被皇帝罢官,云月反而不担心了,罢官和成为庶人可不一样,说不定日后还有起复的日子,这就是进士官的好处啊。
秋天好啊,菊花黄,螃蟹肥,各种瓜果也已上市,现代虽然各种物资十分丰富,可也少了那种等待的兴奋,各种水果瓜菜果然还是应季吃菜好吃,特别是在自己有个庄子的情况下,那就更好了。
皇宫的传召终于来了,皇帝将于九月初六召见采风使柳云月,云月那日起的极早,穿好官服拿出镜子仔细看着镜子里的容貌,过了良久才放下镜子抚摸着身上的官服,过了今日,只怕就不能着这身官服了,说什么红颜祸水,男色也害人啊。
云月一边感叹着,一边走到厅里,柳池已经收拾好坐在厅上,看见云月出来,皱了皱眉道:“今日虽说是陛下召见,但总要在早朝后,差不多要到午时,你不必这么早。”
云月微微一笑:“父亲,今日只怕是女儿最后一次以采风使被陛下召见,说不定今日陛下就下诏罢我的官。”柳池叹了口气,却没有说话,看向云月的眼里满是慈爱:“罢了,素儿,父亲还有几亩田地,一些银子,就算没有你的俸银,也过的下去。”
云月不由上前挽住柳池的胳膊,把头放在他肩上蹭了蹭,柳池先是僵了一下,又伸手出去拍了拍她的头:“都这么大了,还小女儿态。”虽然是怪云月的话,那口气里的疼爱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这个父亲看来终于可以接受自己时不时的撒娇了,云月直起身子,对柳池笑一笑:“父亲,我们走吧。”
去的路上还是那么安静,快要到的时候柳池终于开口道:“素儿,若陛下真的盛怒之下,父亲陪你去吧。”
云月露齿一笑:“父亲,女儿不是孩子了,况且女儿这么些年,口齿和原先不一样。”说完云月掀开帘子,先跳下车像以前上班时一样把柳池扶下来,柳池下车的时候久久的看着女儿,云月给他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看着他转身往里面走去,这才挑眉上车,车子拐个弯,往另一边走去。
下车,早有宦官等在那里带着云月往里面走,云月只觉得这皇宫好像每次来的时候都比上次来的时候那么大,好容易七拐八绕的到了一个地方,宦官才停下脚步道:“柳修撰,陛下还在上朝,请柳修撰稍待。”
稍待?只怕要等上一两个时辰,云月坐了下来,宦官送上一壶茶和几碟点心,这皇宫的点心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云月从荷包里掏出银两赏了下去,这才耐心等着。
这屋子并不算小,云月连里面的摆设都数清楚,还研究出来用的是什么木头,无聊到开始数屋顶上的椽子有多少根的时候,还是没有等到皇帝的传召,看来两个时辰还是自己猜错了,这太阳都升的老高,看来已经快午时了,自己好像是卯时不到就出的门,这都快三个时辰了,六小时,皇帝陛下,你难道就这样为难我?
摸摸开始叫的肚子,还是等着吧,这几碟点心只怕还是那些宦官看在陈飒的面子上送来的,饭就不用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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