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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檐还要去宫中守丧,临走时吩咐金福瑞,&ldo;你去把西弗朗给孤画的小像找出来放到寝殿。&rdo;
西弗朗来自方外之地,金发碧眼,高眉深目,在海上被大庸的船所救,因痴迷这里的文化便留了下来。
金福瑞半跪在姜檐身旁,理顺他衣摆上的褶皱,轻声细语地问,&ldo;奴才愚钝,西弗朗大人为殿下画过两幅,殿下要哪一个?&rdo;
&ldo;最像的那个。&rdo;姜檐嘴角微翘,言辞中含着谁都能察觉的得意与高兴,&ldo;孤不在,他书都读不下去。&rdo;
这个&lso;他&rso;自然是指卫寂。
金福瑞动作一顿,继而顺着姜檐的话应和。
卫寂喜欢不喜欢姜檐,金福瑞暂且摸不透,但姜檐对卫寂情根深种,倒是板上钉钉的事。
亏他还觉得人家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也不知是谁半夜会睹画思人。
西弗朗为姜檐画过两张小像,但为卫寂画了十几张,且大部分都放在东宫。
金福瑞为他佩戴香囊时,姜檐开口道:&ldo;钦天监的人说这两日还要下雪。&rdo;
金福瑞伺候姜檐多年,瞬间便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ldo;殿下放心,奴才让人在香囊里缝了皮子,便是下雨也不会浸透里面的东西。&rdo;
香囊放着卫寂给姜檐求的平安符,一年一个,卫寂送了他三年。
除去第一年不小心沾到水,其余两个完好无损。
姜檐忍不住又说,&ldo;孤送他的东西,他都好好留着,还放到了床头的箱柜中。&rdo;
那显摆的口吻跟骄矜的模样……
金福瑞哑然失笑,&ldo;能放在床头箱柜的都是贴心之物,想必小卫大人时不时就会拿出来看看殿下送的东西。&rdo;
姜檐像个被顺舒服毛的兽,心里甜得都快能酿出蜜了,偏偏还要拿腔作势。
&ldo;你说他怎么黏人?孤都要被他黏烦了。&rdo;
金福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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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寂被迫在东宫住了三天,这几日姜檐饭都比平时多用了一些。
三日守丧一过,卫寂病还没好利索,便着急回了侯府。
姜檐活像守了寡似的,送卫寂上马车时,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卫寂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怕再生变故,他快步上了马车。
出了东宫卫寂只觉一身轻松,他不是不想跟姜檐待在一处,也不是听不得他这几日的&lso;怪言怪语&rso;。
他是担心自己装病一事泄露,虽说后面是真的病了,但卫寂心里还是发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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