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绝望的老妇忽然一怔,缓缓抬头望去,然后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消瘦的身体一颤,声泪俱下,脚步蹒跚的跑了过来。
“儿啊……”
这句话熊有德听懂了,一脸古怪,直觉告诉他就是‘儿子’的意思。
“#¥%!!!”
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盯着他肩膀上的两头狼呆若木鸡,突然跳了起来,大声尖叫。
原本看熊有德不爽的,找人也不情不愿,但下一瞬,满眼都是小星星,像朝圣的信徒似的跑了过来,眨眼就超过了他妈。
轰!
熊有德把两头驴大的狼丢下,只是傻笑——必须维持聋哑人的人设!
“哇……”
小男孩一头子扑到狼身上,叽哩哇啦怪叫个不停。
老妇则踮起脚尖紧紧抱着他的腰,一把鼻涕一把泪,把他当做失而复得的宝儿。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熊有德心知她这么做可能有利益方面的考量,但毕竟救命之恩与一饭之恩摆在那里,最终还是没忍住,控制力度,轻轻把弱不禁风的她抱住——主要是担心一不小心把人给抱死。
好一会儿,老妇擦了擦眼泪,又打又骂,然后紧紧拉着他的手,牵着要往回走。
“阿巴阿巴……”
熊有德学着聋哑人用手比划了一下,挣脱了她,吓得老妇又腰哭。
直到看见他扛起两头狼往家的方向走,这才破涕为笑,连忙上前引路,高兴得就像个小孩子。
至于小男孩,被她反复催促,直到把刚才砸到地上飞溅出的碎肉捡起来,这才撒丫子跟上,像只跟屁虫似的攥着碎肉跟在后头。
熊有德把一切看在眼里,肩膀上的沉甸甸忽然变轻了好多……
回到山林边缘的破院,他立马拔出大砍刀,剥皮切肉。
小男孩贼机灵,不仅端来水罐给他喝,还拿湿抹布给他擦身体,一副狗腿子的架势。
“%#%……”
见熊有德习惯性把肠肚一扔,老妇笑骂了一句,跑回去捡回来,细心处理。
啪!
发现熊有德竟然要烤肉,而且要把一整头狼都拿去烤,老妇吓坏了,连忙把手擦干净,跑过来给他一巴掌。
“阿巴阿巴……”
熊有德无奈,只能比划着手表示:我饭量大,少了不够吃。
老妇恍然大悟,虽然有些舍不得他这么糟蹋,但用家里所有的陶器装满肉拿去煮后,还是默许了他的行为。
“哇呜……”
小男孩突然嚎啕大哭,正忙着取狼脑子的熊有德回头一看,原来是树枝上的碎肉串烤熟了,小男孩等不及要吃,被她制止了。
紧接着,老妇揪着小家伙的耳朵严肃叮嘱了些什么,然后就快步走出了院门,穿过荒芜的田地,跑向不远处的村庄。
“她要做什么?”
熊有德心中疑惑,但没有多想,回头见小男孩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眼珠子一转,一把抓起老妇放进簸箕里的肉串递给了他。
小男孩大吞口水,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见母亲没有回来,这才兴高采烈地抓了过来,飞快地塞进嘴里。
“大兄……”
小孩子还很讲义气,不仅喊他哥,还把最大一块留给了他。
熊有德龙颜大悦,接过来吃掉,觉得可以把他当做学习土着语言文字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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