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请放心,儿子知道了,”钱展鹏还模糊的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几次搬家迁徙,父母从那么艰难困苦的环境混成这一步,任何时候都记得护住自己和妹妹,作为长子,钱展鹏自觉肩负重任。钱元脩也不迂腐,有机会就会让儿子接触官场,里面的黑暗事情也不瞒着他,所以钱展鹏比一般的少年都要早慧,“我会小心,爹娘忙的时候,也会看着妹妹的。”
钱元脩点点头,又转头看着女儿,“慧儿应该知道自己的容貌过人,爹爹不可能保护你一辈子,你在山上学了些什么,你也知道,必要的时候,你可记得拿出来用,千万别藏着掖着。”钱元脩和郭燕一直对钱文慧的容貌耿耿于怀,见有人教她学艺,郭燕就问,能否教教什么易容术,人皮面具什么的,徐宁,关胜等人都笑,说没有听说过那些,倒是李应知道如何修饰改变自己的容貌,私下里教了钱文慧,钱展鹏自然不能够提李应的名字,只用山上代替。
钱文慧从小到大,见过最漂亮的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可郭燕从来不把自己往漂亮处打扮,反而还掩饰自己的容貌,小时候也问过,郭燕当时就给她讲了许多红颜祸水和所谓的女人“祸国殃民”的故事,她还记得郭燕的话:“女人生漂亮又不是她们自己的错,所谓的祸国殃民,不过是那些男人们推脱自己的责任而已,还有某些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借口抢夺某个漂亮的女人,不过是想要成就自己的野心,却把女人推到了红颜祸水的地步,一点都不顾她的死活。”
钱文慧幼年经常见到父亲对着她的脸忽然就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自郭燕灌输了她容貌过人不是好事之后,也知道在梳妆打扮上掩饰一二,可是钱元脩还是头一次这样明明白白的说出口来,叮嘱女儿要掩饰自己的容貌,钱文慧也正色起来,小脸满是坚强;“女儿明白,以后会注意的。”
郭燕把女儿搂在怀里,一脸心疼的道;“不是你爹多心,你也大了,越长越开,咱们也不能够一直把你藏在家里,如今咱们所处的环境又不同,爹娘有时候也护不住你,加上身边的人个个都信不得,没准爹娘身边服侍的人,看上去老实,却假传爹娘的话,要害你们,告诉你们这些,只是希望你们懂事,别人说了什么,你们要知道如何应对,在做任何事情都先在心里掂量一遍,先自保,再想别的方法脱身。”郭燕从不介意把身边的困难艰险,自己的不足都告诉儿女,让他们看到自己的短处,更好的学习人家的长处,孩子们有了好的建议也会听取采纳,为的就是鼓励他们早早的学会成长,早日学会保护自己。父母的过度保护,有时候看似一种爱护,却是害他们,尤其女儿长的这个样子,要是不懂得自保,没准在不懂事的时候就轮为了人家的玩物。
钱展鹏见父母如此郑重其事的叮嘱妹妹,不禁开口问道:“这里是不是有特别好色的人?”
“好色之人到处都有,只是有些人惹不起你爹,就不敢碰你妹妹,这里,却有你爹惹不起的人,将来你爹惹不起的人更多,所以,好不好色不是问题,问题是,那些人会不会有所顾忌,不敢欺负你,”强大才是硬道理,看着儿子若有所思的脸,钱元脩脸上满是欣慰,“你妹妹大了,藏不住了啊。”
先前钱文慧年幼,又在那寒冷的地方,穿的厚实,整个人圆滚滚的,看着讨喜可爱,每天也有人逗着,一天到晚的疯跑,漂亮的钱文慧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个淘气的漂亮丫头。女孩子原本长个就早,如今又衣着单薄也显得高挑了,生病过后,脸上的婴儿肥都褪去,娉娉婷婷的也显出了少女的清纯,尤其是这几天的闺秀训练,忖的钱文慧气质动人,已经提早展示出了她的靓丽本色,钱文慧已经由小丫头跨入了少女时代。
钱展鹏皱眉不语,钱文慧更是小脸绷的紧紧的,想到先前父母专门说的关于防备下人及自己需掩饰容貌的话,此时才理解其中的用意,两人对视一眼,都理解了对方眼中的含义。
一家四口通了声气,郭燕知道大家的心里都还牵挂着彼此,也就不再纠结是不是非要住在一起。心里一轻松就想起自己如今的职责来,让人找来了海嬷嬷,“拜访老爷的人也差不多都来过了,我打算找一天向众位表示一下答谢,你让人去挑一个日子,回头跟老爷报备一声,等定下来了,再来回我。”
第三十九章
钱元脩作为益州最高长官,只用给忠顺郡王府送礼,可他除了给忠顺郡王府准备了礼物外,还给左近的几个平级州官预备了礼物,在前两天已经把礼物派人送了过去,而钱元脩底下的官员属下,自从钱元脩到任,就有先后有人上门拜访,并各种礼物送上,钱元脩并无推辞,都一一笑纳,这几天上门的人终于少了,郭燕估摸着是不是该预备答谢了。可海嬷嬷一直不提答谢宴请之事,她不愿意在海嬷嬷面前失了面子,却也不得不把她找来问一声,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有些风俗忌讳郭燕也不大懂,只有靠她的提点。郭燕对海嬷嬷防备却无办法,也想早日跟那些官员夫人们交往,总能够结交一两个说得来的,想请她们推荐几个得用的人,至少,能够给自己讲讲当地的风俗利益,提点一下某位官员夫人的忌讳,也不至于让自己在以后的夫人外交中无意得罪了什么人。不像海嬷嬷,或则干脆自己做主,或则非要自己过问,才会提点自己的。
“是,”海嬷嬷依旧是不卑不亢的回了话,见郭燕找她过来只是吩咐这么一件事情,答应过后就退了出去。
海嬷嬷摆明了只是按规矩做事,根本就没有把自己一家人瞧在眼里,郭燕一时生气,却也无法跟她理论,只把钱元脩交给自己的各种资料翻来覆去的又看上一遍,有些东西,真的只有从这干枯的墨迹中,整理总结经验。
刚看了两页,瑞香进来,递了一张帖子,“夫人,春兰院送来的帖子,说是想上门拜访夫人。”
“春兰院?”郭燕几乎就把答应那老鸨子的事情都忘记了。接过帖子来,庸俗的大红色上还泛着金光,倒是很显摆,打开还未看见里面的字,一股浓郁的脂粉味扑鼻而来,郭燕皱皱鼻子,把帖子离的远些,打开看了一眼又合上,“就说下午申时有空,请她过来一叙。”想了一下又急忙唤住已经走到门口的瑞香,吩咐道:“我改主意了,让她在‘更一楼’等我,我请她吃午饭,就今天,让她先去,我一会儿就过去,另外你让人去叫胡管家安排车马,顺便跟老爷报备一声,我出去会客了。”瑞香有些诧异郭燕竟然会请一个老鸨子吃饭,还在“更一楼”不过夫人做了决定,她没有什么置啄的余地,见郭燕再无吩咐,转身去了。
郭燕顿了几分钟,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才高声唤人,巧儿一身水绿的裙装进来了,郭燕看了她一眼,让她唤人进来帮自己梳洗打扮。
这边郭燕梳妆完毕,那边胡全也准备好了车马轿夫,郭燕出了院门,就有两个中年仆妇抬着软轿在那里等着,郭燕不动神色的坐了上去,那两个仆妇稳稳当当的抬了就走,一路弯弯绕绕的到了大门,换了马车,胡全亲自护送,向更一楼而去。
更一楼,是益州城最大的酒楼,以川菜为主,上下共三层,一层大厅,二楼全是小包间,三楼有四个豪华包房是专门为大户人家准备,没想到今天却迎来了益州城最大的鸡院春兰院的老鸨子。
胡全骑马先走,在前面清场,郭燕的马车从后门一直进到后厅,在一个隐蔽的楼梯口前停了下来,侯在旁边的小二听说郭燕找春兰院的魏妈妈,偷偷抬眼打量了一下郭燕。这位夫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头梳坠马簪,发髻只松松的挽了个坠马发髻,上面斜斜的插了两支白玉簪,身穿是缀了黑边的深紫□绣金线缠枝牡丹衣裙,原本显得老气横秋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倒是把水肌嫩肤的郭燕越发的端庄大气起来。
让胡全、巧儿她们在二楼用饭,郭燕自己随着小二从暗梯上了三楼,一路上默不作声,仿佛是这里的常客一般。小二把郭燕领到了春阁,在门上敲了两下,才推开门,自己垂首退后两步,示意郭燕进去。
“哎呦呦,贵客来了,恕老身未能远迎,还请赎罪,”传说中人未至声向到不过如此,带着一种勾魂摄魄的腔调,瞬间就有一个同样穿着大红衣服的肥胖老女人扑到了郭燕面前,作势要给郭燕磕头行礼,这就是春兰院的当家人,人称魏妈妈。
郭燕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差点没有爆笑出声,不说年纪问题,就她这身材也敢穿大红,郭燕嘴巴咧了一下,果然是传说中的老鸨子形象出场,郭燕瞬间恢复了镇定,伸手欲搀扶魏妈妈,“妈妈请起,你我在此,不必如此。”
魏妈妈也不是真的想给郭燕磕头,顺话给郭燕福了一礼,马屁就拍了上来,“朗格听说钱夫人貌若天仙,今儿一看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跟我那春兰院里的姑娘们比,――”。魏妈妈得意忘象,恭维的话顺口就来,满嘴的川话跑马,可惜三句话不离本行,张嘴就扯到了自己家身上,话一吐口,才想起来自己面对的是谁,噗通一声跪下求饶,也不知道是不是吓的,连川味都没有了:“夫人大人大量,不要跟老身计较。”肥胖的脸上脂粉扑扑往下掉,掉不完的粉脂顺着汗水流成了沟壑,看上去十分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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