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两天夜班之后,基本都熟悉的差不多了,邢修去市里书店买了几本书,又去采购了一些日常用品,返回到了村口的时候,他看到一个身材匀称,辫着一根长长辫子的女子在自己前面走。
这时候已经入秋,天气稍微有些凉,这女子穿着一件白色的上衣,裤子是红色的,黑亮黑亮的辫子在白与红色的衬托下十分的显眼,随着身体的走动一晃一晃的,更是展露了这女子的腰肢纤细婀娜。
邢修的视线随着这女子的长辫子从她的细腰一直看到了她的臀部,心里感叹这女的臀部丰腻的就像是一个充满了果肉和汁液的桃子,她圆润的屁股将红色的裤子撑的圆滚滚的,而她的腿偏偏又很长,整个人从后面看就像是一个刚长出来还没有完全定形的葫芦。
这女的身材很难让人不去瞩目,邢修觉得她肯定长得不难看,果然在拐弯的时候,就看到这女的胸示威一样的在身体前面挺拔着。
女子似乎觉得有人在跟自己,回头看了一眼,两人打了个照面,邢修看到她丹凤眼樱桃嘴,眉若似画,粉面含春,果然是个美女。
邢修觉得这女的似乎比自己年纪小点。漂亮的女子视线在邢修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像是在甄别这人是有意跟着自己还是刚好同路。
这女孩走路的姿势让人感到赏心悦目。邢修看着他进到了自己租的院子里,心说不会这么巧吧,但是到了二楼,果真就看到女子开了隔壁的门,她真的和自己是邻居。
殡仪馆这一块到了夜里,空中总是一阵阵的传来各种鸟类的叫声,似乎是猫头鹰,又似乎是别的什么鸟,这些冷不丁的啼叫会让人一个激灵全身起鸡皮疙瘩。邢修看了好几次也分辨不清究竟是什飞禽在鸣叫,干脆见怪不怪了。
夜班其实就是在睡觉,一点事没有,邢修主动提出让刘子峰三个休息,有他看着点就行。
杨根生和李德安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看到邢修拿了书在看,想着他原来是想看小说,但是半夜三四点那会醒来发现邢修还是在看书,知道他确实不瞌睡,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馆区夜里有点冷,邢修每隔两个小时左右就绕着整个区域巡视一圈。除了风声和偶尔有小动物经过的动静之外,一切都安静的出奇。
邢修并不觉得害怕,相反的他倒是十分享受这份宁静。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在这里踽踽独行,他觉得正好可以思考一些事情。
从服务大厅到门岗那里是一片空旷的广场,邢修从大厅里巡视出来,站在大厅前的台阶上看到刘子峰一个人站在门岗外面站着。灯光幽暗,刘子峰吸着烟,烟头火光将他处于灯影暗处的脸耀的明明灭灭。
邢修知道刘子峰有心事,走了过去,问刘哥怎么不睡了?我刚刚转了一圈,没什么事,你放心。
刘子峰说:“我知道你责任心强。我被尿憋醒了,这会睡不着。”
邢修没话找话的说:“夜静春山空,终于找到古诗里的那种感觉了。”
刘子峰问:“我见你买了那些书,怎么,还要学习?”
邢修说:“反正闲着没事,打发时间。”
刘子峰:“别这样说,你还有机会,我是不行了,用以前人的说法,就是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用现在的新式说法,我已经被烧了到胸膛这里了,再烧就到了脖子,整个人很快就没有了。”
刘子峰说的伤感,邢修不知道该怎么附和他。
“其实,我真的是一个很失败的人,”刘子峰喷了一口烟:“不过这不怪别人,只怪我自己,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在反思,扪心自问,我之所以走到今天,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半点不怪别人。”
刘子峰看来今晚很有倾诉的欲望,邢修静静的站着没吭声。刘子峰又说:“不瞒你老弟,我曾经成功过,也风光过,那会有钱的时候……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邢修:“我没有听你说过家人,嫂子是做什么的?”
刘子峰叹气:“离婚了,孩子跟着她。”
邢修也跟着叹了口气,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刘子峰:“没事,是我对不起人家。她一直很好,我不是个玩意。男人嘛,那会有钱,嗐,钱是人的胆,有钱就忘乎所以,身边围了一大圈子男男女女,酒池肉林的,等你没钱了,人家就不陪你浪费时间了。人就这么现实。现在老婆儿子都不理我了,我真成了孤家寡人了。求仁得仁。”
邢修:“刘哥会东山再起的。”
刘子峰再次长叹一口气:“借你吉言,不过,没可能了。我如今一没钱二没人,东山再起,谈何容易,该试的渠道门路我都试过了,结果是墙上挂门帘。以前那些朋友如今都躲着我,就殡仪馆这个还算是念旧……可以说,我这会除了那辆唧唧扭扭的破车还有一车间的垃圾之外,已经是一无所有。”
邢修问:“一车间货?什么货?找准机会变现不行?”
“卖不出去,根本卖不出去,送都没人要,脱不了手,好就好在那会租赁的车间房租交到了明年年底,不然放都没地方放,真就扔了。我这破落户。”
邢修想问刘子峰一车间的货都是什么,又怕自己问错了话。刘子峰将一支烟吸完,说:“你先进去学习吧,我一个人凉快会。”
邢修到了门岗那里,回头看刘子峰,觉得他的样子实在是有些伶仃。
这世上最好吃的就是“亏”,邢修觉得和别人相处,你要是勇于承担,多干手快,尽量给予别人便利自己自觉的站在利益的下风,会极快的获得别人的好感。
没几天后,除了刘子峰外,李德安和杨根生已经和邢修无话不谈了。夜班倒成白班后,留下刘子峰在前面大门那站岗,邢修和李德安杨根生在四下巡视。三个人在僻静处休憩了一会,觉得差不多了往前面大厅那里走,到了火化区,邢修忽然想起一个笑话,指着高耸的烟囱问:“我听说进炉子也有排队走后门的?”
李德安说没听说过这种事谁还走后门,杨根生说走后门没有,不过排先后次序颠倒倒真是有,有的尸体送来了十多天也烧不了,倒不是咱们馆里势利眼,人死了到这里用不着论资排辈看大小,是家属自己的原因导致了不能及时火化,所以后面的排到了前头,前头的就拉后了。
李德安问邢修想起了什么笑话?邢修说:“我那会听别人说的,说是有几个人一起煤气中毒死了,送到殡仪馆之后,有个人的家属是什么官员,就走后门先火化了,结果前面的刚烧完,后面的几个没来得及火化的因为停放的时间长,竟然在尸袋里又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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