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师父的遗体”被宗门回收,藏书阁的弟子开始清点师父的一切宝物,我被理所当然的请出了师父的洞府,而我自己的洞府尚未完工,因此只能栖身于筑基时领取的洞府我抄录的典籍中有关阵法的书名为《地煞阵法》的副本交予雨馨、雨童二妖让她俩研究,又将有关金系火系的秘籍副本交予韩穆二人,彩霞这段时间努力修练终于达到了练气大圆满,我留她在洞府中修练,同时我与穆云全力助力她破关,有师父先前身体力行的指导,彩霞的突破指日可待。
数天后彩霞突破筑基,我们与她在左近寻了洞府安顿下来。我们三个是外事弟子,待彩霞突破之后便到外事堂取通行令,哪知我外出并不需要通行令,而外事堂弟子轻篾的嘴脸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往白了说在他眼里师父是一个养狗的主人而我只是他养的狗,似此目中无人之辈留之何用?我们出来没多久我便施出承影诀,隐匿身形返回外事堂将其一刀杀死,外事堂办事之处并没有筑基期以上的同门,想识破我的匿身之法得至少是结丹修为或筑基期有什么大神通、秘宝的人,否则别无他法。
我们刚到宗门的大门口,就见邹有灵与那个被我和彩霞窥其玉体的美人结伴归来,我甚为?异,那女人名叫荷子婴生得美貌绝伦却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感觉极难与之相处,邹师兄本事真大竟能与她结伴而行,待二人落地时这才发现他们二人身上有伤,穆云彩霞正欲行礼被邹有灵制止,他与荷子婴向我行礼“见过太祖师。”我问他怎么受的伤,他却推诿说宗门有事处置待明日专程前来拜访。
别过二人我心中便生下疑云,回头看了眼这座雄伟的宗门,回想起了师父,我叹了口气踏着两仪盘与二人望我们来时的寻仙渡而去。
我们此去是到凡间行事,在凡间遇有妖魔或别的什么凡人无法处理之事会在当地观庙中祈愿然后留下银钱,当地观庙会将祈愿之事以特殊手法张于门口的布告牌上,凡人是看不到的,只有修真者才能一睹全貌,至于银钱其中寄托了祈愿者的灵识(灵识:可以提升修为或炼成灵石。没有修行根基的凡人才能拥有,其可以自行在凡人体内生成在其展露情绪之时会外泄,魔修妖修残害生灵也只为榨取灵识来提升自己的修为或者纯粹为了搞钱。),原生灵识(没经过任何提炼淬取的灵识)有较高的价格。
从藏剑峰顶的云海中窜出时凡间正值初秋,草木山川因季节变迁的变化还未真正显露,因之山中仍是一片翠色。彩霞离家多日想回家去看看,而我要完成师父遗愿,穆云则要去看自己的宝贝女儿,我们三个也只好就此分别,分别前我叮嘱二人外出行走万不可泄漏身份,不然必会引来杀身之祸,并相约事毕后在径州城见面。我带着师父的遗体日夜不停的赶往葬了二师姐的山洞之中。
时隔多日,如今昔日的岷崂二山上下都焕发了一些生机,我一心完成师愿顾不得其他,彼时山洞的瀑布不知何时已经干枯,我行在洞中发现洞口石碑亦不知去向,而洞内曾经种植的灵草与桌上吃不尽的果蔬则早被人连根卷了去,就连二师姐的居所也被洗劫一空,能搬动的都搬走了,搬不动的就砸烂,地上一片狼藉,我观之动容,不想昔日的修真者今日竟轮落至此,我挥手以化物之术将此地恢复原状,而那灵草与洞中可生出果蔬的石桌以我之能还无法复刻。
我在二师姐坟侧掘坑将师父葬下,随后封住了此洞,使得凡人再无法踏足此地,搅扰他们。再次踏足此地时我也不禁思绪万千,这里发生过的事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不知母亲,央央她们如今可还好?我换了昔日的紫袍头戴斗笠手执思召,俨然已是昔日鬼字令的装束。
离了山洞向南行来,合云县是当初素巾军的大本营,不知如今素巾军怎么样了,合云县还是不是他们的大本营?我离开已一年有余,如今在这赤地之上立了许多木头制成的器械,我看到有的可以吐出水来,想这是用来灌溉农田的,我心中不禁感叹,做此事的人可是个人才,今年这里应该不会饿死人了。
农民在田中忙着锄草,一些孩童在路边玩耍,我径直来到县城却并没有找到墨婉新一行人,这里的县承并不认识我,对我也如寻常平民一般轰了出来,我望着县衙苦笑,何时鬼字令在凡间都这般待遇?不过他还是说素巾军正在南方的郑州一带作战,郑州在交州以南已是黄河以南其西南隔了孟州就是赵国的都城京师。
我遂向南行,行至晚上时这才用灵力飞到郑州,其实我从交州到郑州并没有用多少时间,彼时不过成戌初时分,郑州城内没有农忙的公子哥儿还三五成群的在街上找乐子,在来郑州城之前我在空中并没有发现素巾军的位置,心想在郑州城里打听素巾军的位置肯定比村子来的靠谱。
我进行县城时银号的伙计正在打洋,被我一推推到了店里,我怕他关的太快不给我开门,手上的力气就使大了些,我已多时不与凡人打交道,往来非仙即道,这一推把那伙计推入堂中连翻了数个跟头才停下,他被摔得七晕八素,一边用双臂拄地向后靠去,一边大叫“打人啦!”柜台里正在算帐的掌柜被他大叫吓了一哆嗦,这才看了看地上的伙计又看向我。
“你……你是何人,要干甚么?”他一脸惊恐的双手握执着那算盘,我沉步入堂走到柜台前,掌柜的发现了我是女儿声定了定神道“我警告你啊,可别乱来官兵离这儿可不远。”他说话间四五个手提腰刀的汉子闻声从后堂涌进来,我掀开半帘帷帘,冲掌柜的歉意一笑“对不住,对不住掌柜的,小女子好不容易找到个银号想支些现银,见你们正在关门,手上一着急力使大了,切莫怪罪,切莫怪罪。”我又冲被我推倒的伙计道了声歉,他见我并无恶意也叫声倒霉从地上爬起来。
掌柜的放下算盘仍有些惊魂未定,问我“姑娘要多少,可有凭据?”我知道这里的银号在存钱之时,会让客人留下个特殊的记号,以后就可以凭此记号来取钱,他这么问其实就是诈那些不懂这个的人,只要对方拿出凭据就可断言此人绝对有假是来骗人的。我对他说“纸笔拿来。”没错,记号得在现场画出来才能作数。
掌柜的接过我画下的皇宫中父皇腰带上龙形纹饰的记号,打开一本藏在柜台内不知何处暗格,取了一部厚厚的图册出来,在上面一一对照,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马上换了笑脸问我支多少,我一口气要支十万两,掌柜的大惊,可马上查了一下我的帐目又恢复了先前的表情道“姑娘见谅,十万两眼下库中也没有这许多,待明日巳正前后来提便是。”我也痛快的答应了,我临走时掌柜的送我一盒精致之极的月饼,还说以后要存银钱就存咱鸿运银号,保证万无一失云云。
出得银号来到一家名叫雁来客栈的大客栈,彼时客栈中人来人往真不少,恰巧我刚来有一桌客人要走我便在那坐下,伙计们飞奔着,忙碌着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剩饭,博士来我近前报了菜名,我点了几样便等上菜,本来准备问一句伙计,素巾军的下落,可旁边正在满口脏话问候某人的几个军官,令我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观察了一下,这客栈中尽是些有钱的公子哥唯独我是个另类,我还正观察之时门口又进来一伙人,这伙人多是仆人人打扮,簇拥着一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走进来,人常道狗仗人势雪仗风势,整家客栈里只有我这一桌是一个人,那公子哥的奴仆,见我独身一人便上前来狠狠推了我一把叫道“小蹄子没长眼睛吗,没看到我家公子来了,还不赶紧让座?”我头也没回的说道“此地又非断头台,我先来的为何要让?”他撸着袖子骂道“娘的区区婢仆之奴也敢跟公子这么说话,讨打!”众人闻声纷纷侧目。
那恶奴的气息汇入我神识之中,其与我相距的距离动作都一清二楚,宛如我身后长了眼晴一般,他举拳向我头顶砸来,我则将立在桌边的思召平放在凳子上,这个看似无害的动作,在我强大力量的加持下可比的上武林高手的一击,剑身翘起时正中其裆部,即将落在我头顶的拳头迅速收了回去,他倒在地上紧紧捂着裆部一边痛苦的呻吟打着滚,脸上因剧痛,五官马上就要拧在一起了。
那公子哥也面露一丝因痛产生的扭曲,但马上他就用手帕擦鼻子而试图将之掩盖,而在场众人早已轰笑一团,公子哥一脸嫌弃的挥了挥手“抬下去。”仆人上前像抬死猪般将之抬走,他怒声对我说“本公子现在很生气,若你乖乖跪下磕三个响头或可留得一命,倘若不然你今日休想生离此地。”他的威胁在我看来与放屁无异,我冷笑道“这诺大的郑州城就没有王法了吗?岂容你想杀哪个杀哪个?”他也冷笑道“说出来不怕吓死你,老子是郑州总兵的次子胡飘,在这郑州城,老子就是王法。”
伙计战战兢兢的端了两碟小菜挪过来放到桌上,飞也似的逃命了,掌柜的从一边过来陪着笑打着圆场,“两位……两位贵客万不可因此伤了和气,胡爷您楼上请,楼上的雅间任您挑姑娘任您选。”胡飘恶狠狠的看着我,他是什么身份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滚,老子就在这儿吃,她还得陪酒。”说着他伸手按在掌柜的大脸上,将之推在旁边一桌人的桌上,那桌人也忍气吞声各自使了眼色放下银钱悄悄去了。
那公子哥拽了凳子坐我旁边,我注意到旁边那桌的军官手都按在了刀柄上,看来他们都是一伙的,胡飘刚伸手探向我的脸颊,被我以筷洞其掌,他惨叫的同时其恶奴向我扑来,我将另一根筷子以灵力震碎,在转身的同时撒向众人,一众恶奴右手皆被洞穿,我以剑鞘挑着胡飘胸前衣领将之举起“胡飘什么的不曾听说只听说过郑州总兵胡莱,劫夺州内军政大权之后再没做过一件人事,我想没做过的人事应该有生了你这么个宝贝儿子吧。”早先被组织逼着背诵朝中官员的关系与族谱此时派上了用场。
胡飘哪还有先前恶气果断承认了,他余光一扫看到了一边桌上的军官,马上大叫要他们动手杀我,而那几名军官彼时面上惊惧握着刀柄的手不停的颤抖着,闻到了火药味的食客马上溜走,我将胡飘扔在一众仆人之中,“杀你们还怕脏了我的剑,滚吧。”胡飘好似得了特赦领着一班恶奴飞也似的逃了,出得门去又复回言道“有种的你别走,老子这就去叫人。”说完吩咐两人留下盯着我。
客栈的掌柜谁也不想得罪,过来劝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乘那恶少走了赶紧跑吧,我有我的打算岂能因他一句话而变了初衷?那几个一直握刀戒备我的军官或许知道了我是什么人,紧张的看着我,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擅抖着,我在这客栈中好似一尊瘟神人人唯恐避之不急,不多时一众官兵涌来将此地围了个水泄不通,被我放走的胡飘一脸嚣张的在几名军官和恶奴的簇拥进来,用另一只手指向我“就是她,把她抓起来!”
我早已从气息感知中发现来了熟人,当军官恶奴向我伸手时被我以灵力震飞,我不动声色的说“都是老熟人了,何必让这些喽罗送死呢?”我话音刚落门口便进来二人,他二人见我背影吓了一跳,当我转过身来之时二人已体如筛糠,哪里还能再动半步,只有流字令结结巴巴的说“五……五……五姐……”我走至近前,他与弑字令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我嗅了嗅二人道“你们身上的戾气又涨了不少,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难过呢?”二人惊惧不敢答话,一旁被我震飞的军官此时认出了我“鬼字令?……鬼字令,她是鬼字令!”他一边跑一边叫,结果一出门被门槛拌倒一头撞在门口石狮子上生死未知。
我问流、弑二人“素巾军如今在哪里活动?”二人对了下眼神,我以剑柄猛击弑字令的肚子,他闷哼一声砸在墙角,桌凳碎了一地,流字令看得心惊赶忙说“他……他们在庙街,准备攻打兹花。”马上我脑海中便想起了郑州全图很快找到了兹花,兹花在郑州城东北方向再有一个县就到郑州府地界了,我又问他“现在的十杀字令都是些什么人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流字令冷汗直流哪敢隐瞒将现在十三杀字令的事都告诉了我,我对他说“我出门办事已久未归,想给宋公子带些礼物你可有什么中意的吗?”他表情的为难的看了看我,不知他看到了什么,突然眼神闪躲起来,咬了咬嘴唇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用双剑取了弑字令的首级给我,我看了看地上血淋淋的人头冷笑道“区区一个弑字令你不觉得有些礼轻了吗?”他一听马上又看向了一边的胡飘,胡飘还不及反应,首级就被取了来,我说“这等地痞遍地都是,此番岂不是要污公子眼睛?”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又盯上了旁边的这些军官,还不及我怎么说他便将这众将官杀了个干净。
我冲他点头“不愧流字令,下手果然狠辣。”他连忙跪地叩头“五姐饶命,五姐饶命,只能留得性命小弟愿做任何事。”我道“饶你也行需得要人命来换。”他叩头的动作迟滞了一下,我没理他继续说“你继然已经取了胡氏次子的首级不如连他父兄的也一并取来吧。”他为难的看向我“五姐实不相瞒,此番十三杀字令中神字令以下都来到了此地,小弟若去必无活路。”我面露遗憾之色“既然十一弟不愿那我只好亲自去了。”他顿时反应过来刚想出声便被他方才杀死的弒字令的双剑从背后刺死,我对屋外的众兵卒道“尔等若想活命就清理掉地上的这些杂碎。”
士兵们无可奈何只好按我说的将地上的尸体抬走,血迹洗净,我从流、弒二人身上摸出了几十张银票扔给了掌柜的三张余下的我尽数收了,众士兵被我留到深夜方才放走,我就着血腥味吃光了自己点的菜,也许是太久的辟谷这饭菜吃起来甚为好吃口感极佳。
遣散兵卒之后我在掌柜的疯狂阻挠下开了间上房,一边修练一边等着这些士兵回去报信之后引来的报复。凡间的灵气比不及修真界修练速度自然很慢,我学过承影诀后葵花炼神大法中对于影的修练自然也就可以跳过,如此就能少走许多弯路,而跳过了炼影之后便只剩下淬体这一章节了,这一章一旦开始修练就不能停止否则必然走火入魔,我为防万一放出一个影子,她有着与分毫不差的长相与声音,连衣着打扮都一模一样,完全就是镜中的自己,她已是练气中期,若对伏区区凡人自然不在话下。
淬体是将身体与魂魄在一次次的淬练中变得更加坚韧,经络更加强劲,可以抵御更高的攻击也可以更快的恢复伤势和发动更加犀利的攻击。影子的神识探侧到有不少人在向此地移动,我计算了一下影子的活动范围,刚好也就这郑州城中心区至城墙上的距离,当下便手执思召从窗户跃下,向人群涌来的方向行了不远穿过一条小巷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哟!诸位,好巧啊都出来散步呀。”他们都停了下来,其中一人举着火把问道“你是谁,要干什么?”我拄着剑立于墙边道“我嘛只是一介喽罗,不足挂齿,此来只是找几个旧友叙旧罢了。”人群中走出一身着淡蓝色像某个大书院的正式装束,摇着折扇的美男子风流倜傥,额角的两缕青丝在扇子的挥动中左右飘摇着,他上下打量着我,我身边无光他看了半天没认出来,问我究竟是谁,我笑道“四哥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分别多久你便不认识小妹了。”
人字令听罢大惊,“你……你是鬼字令?!”我向前走来,他借着火把的光亮看清了我,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同时又紧张的看向四周,他身后的众人也都有样学样,紧张起来。我拉长声音说道“四哥——你可想死人家了!”说着手中思召只用拇指在剑柄护手处一弹,硕长的剑拖着银芒伴随着一声刺耳的锵声向人字令击去,人字令急忙合扇,以扇头灌注内力来硬顶,准备接下这一击,岂料我这剑势大力沉,他一击未能挡住,手中折扇向后一滑在思召的强推之下正中其腹,他吐出来的血尚在空中,人早已撞开人群砸进了夜香车里,而思召于后携裹的剑气将左右之人包括两侧房屋,地上的砖石亦切成了粉,思召一击便回,我收了剑转身返回客栈为自己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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