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长江与北方的红军汇合,但目前川军几十万大军对长江进行了严密的封锁,想从刘湘的地盘上过江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高层分析他们只能往东北方向移动,而从此处渡江的必经之地便是古蔺和叙永。于是中央军和湘军迅速向古蔺和叙永集结,意图以逸待劳,在红军途径此地时将其一举歼灭。目前西北方向有川军严防死守,东北方向又有中央军和湘军等在那里,滇军和黔军也在西部集结,国齤民党大军如乌云般向扎西地区压近,只等一声枪响就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可奇怪的是此时红军却没有任何的动静,他们像消失了一样潜伏在扎西的大山密林之间,仿佛捕食前蛰伏的豹子一样悄无声息,红军不正常的安静另这场即将爆发的大战更加前途难测。
目前川军都防守在长江沿岸,只有程涛所在的旅深入了扎西一带,现在这个旅几乎是与红军距离最近的部队,他们与红军同藏身在一片山林里,几乎彼此气息相闻,但却从来没碰过面,这反而增加了紧张的气氛。林仲平几乎每晚都会主动要求来巡山,他渴望能碰见红军然后打一个大胜仗,以便让上面的人注意到他,从而满足他渴望建功立业的迫切心情,但是他从没真正遇见过红军,红军就像幽灵一样让人难以捉摸,林仲平简直怀疑他们到底还在不在这里。
今晚林仲平又主动要求带连队来山里潜伏,他们像往常一样隐藏在一片茂密的灌木里注意着四周的情况,但林仲平却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对劲。他觉得自己浑身就像有蚂蚁在爬一样不舒服,他不停的把手探进自己的军装里胡乱挠着,但却始终抓不到痒处,那痒处仿佛在他骨头里一样,但他还是忍不住一直挠,他的身上都被挠破了。他的眼睛也觉得火辣辣的疼,他仿佛畏光的野兽一样见不得一点光,那从茂密的树枝间射下来的稀疏的月光竟让他觉得有些刺眼。林仲平像一条得病的疯狗一样不停的磨着牙,在他心里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声音在叫他去做一件事情,他使尽浑身的力量才勉强克制住自己跳起来就跑的冲动。他心中的那个声音越来越大,林仲平清楚的听见那个声音在说:杀了程涛,杀了程涛。他仿佛中邪一样也在口中不停的小声喃喃着,杀了程涛,杀了他。
“长官,你没事吧?”这时林仲平的警卫有些担心的压低声音问道。
林仲平猛然从那癔症一样的混乱中清醒了过来,他暗暗镇定了一下自己说道:“哦,我没事,附近有没有共匪的情况?”
“没有。”警卫员答道。
林仲平说道:“继续注意周围的情况,有什么异常马上来向我报告。”
“是!”警卫员领了命就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林仲平深深吸了几口夜晚沁凉的空气,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平静了一些,他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总会突然陷入一种没来由的狂躁中。他仰头看了一眼树枝间零星透出的明星,他惊讶的发现那些星星竟然是血红色的,星星血红的光芒再度刺激了他,他又像一只狼獾一样狂躁的磨起牙来。
“林长官!前方发现共匪踪迹!”这时一个士兵突然来报,林仲平却依旧盯着那些血红的星星一点反应都没有。士兵又唤了他几声,林仲平依旧没有反应,他死死盯着天空咬着牙问道:“那些星星为什么是血红色的?”
士兵疑惑的看了一眼天上金黄耀眼的明星,不明白林仲平到底在说什么,他提高嗓门大声喊道:“林长官,前方发现共匪踪迹!”
林仲平猛然醒悟了过来,他激动的问道:“在哪儿?”
“就在前面的灌木里,可以隐约看到有人潜伏在那里,但具体人数尚不清楚。”
林仲平有些兴奋的想,终于到他施展拳脚的时候了,今晚他一定要一战成名。他狠狠摇了摇脑袋赶走头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快步走向了前方士兵潜伏的地方。
林仲平压低身子趴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中,他用望远镜向前望去,果然看见前方不过几米远的地方有几个黑影趴在那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他难以判断那里到底有多少人。他们与对方挨得如此的近,他觉得自己简直能听见对方呼吸的声音,他的心中不由紧张了起来。
这时一声枪响突然划破了夜色,林仲平来不及思考这枪声来自于哪里就条件反射般激动的大喊着:“开火!”潜伏在灌木中的国齤民党士兵立刻疯狂的向前方开枪扫射着,子弹卷起地面上的尘土和枯叶,这迷离的夜晚顷刻更加的混沌,空气里满是刺鼻的火药味。
一番扫射结束,对面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那些黑压压的影子还静默的趴在原地,林仲平心里不由发起毛来:他们究竟有多少人?林仲平在原地观察了对方半天,可对手却始终没有动静,他心中开始觉得不对劲,于是就派了一个小分队上前去探探虚实,小分队出去不久就回来了,队长报告道:“报告长官,前面根本就一个人都没有,漫山遍野摆的全是草人!”
林仲平一听不由愕然了:如果前面全是草人,那红军上哪儿去了?难道他们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撤离扎西地区了吗?如果他们真的撤了,他们又往哪去了?林仲平本能的觉得此事事关重大,他赶紧吩咐传令兵道:“赶紧回指挥部报告情况!”
“是!”传令兵应道,然后立刻就去牵马了。
林仲平站在原地思考着眼前的情况,他不经意的一抬眼却又看见了天上血红的星星,那些血红的光芒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惨叫了一声就捂着眼睛倒在了地上,身边的士兵赶紧上前去扶起他,他们焦急的问道:“林长官,你没事吧?”
林仲平沉默了片刻自己站直了身子,他清了清嗓子说:“我没事,现在我要回指挥部报告情况,你们在原地待命。”
几个士兵听了他的话不由有些疑惑,哪有军队长官去报告情况,把整整一个连扔在这里群龙无首的道理?但是他们谁也不敢提出异议,只好敬了个礼应道:“明白!”
林仲平低着头匆匆的走入了黑暗的山林里,几个士兵谁也没有看清,他的双眼已经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
林仲平的传令兵快马加鞭早在他之前就赶到指挥部把消息报告给了程涛,而巧的是林仲平并不是今晚唯一一个遇到这种情况的连队,程涛已经连续接到三个同样的消息了。他在指挥部里来回踱着步,思考着红军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他们在山里放那么多草人难道仅仅是为了逗他们玩吗?这不可能,红军现在被近十万大军包围,他们不会有这么好的兴致,所以他们这么做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确实不在扎西了,所以才使出这一招迷惑他们。但问题是,他们现在所有北上西进的路线都被堵死了,他们总不至于自投罗网吧?程涛思索了一下,不对,一定有缺口。
他站在地图前仔细研究着,西面和东北的道路确实都被堵死了,再往南撤可就出了中国版图,但也不是没有缺口,在东面的太平渡几乎没有任何人把守。但问题是从太平渡过去就是赤水了,红军和川军激战到血染山岗才渡过赤水,难道他们会再退回去吗?他们退回去又能去哪儿呢?从太平渡过去就是娄关山,而从娄关山再往东就是黔北重镇——遵义。程涛恍然大悟:他们的目标是遵义!目前国齤民党的主力全被吸引到川滇黔的边境,黔北一带兵力空虚,只有黔军王家烈的部分军队驻守在那里,而黔军的战斗力向来不强,恐怕难敌红军主力,大部队一时又难以调集过来,照这个情况,只怕红军五天之内就要拿下遵义。
程涛赶紧派人叫来了梁万仞,梁万仞一进到指挥部里程涛就命令道:“红军目前已离开扎西地区向黔北方向移动,迅速召集部队向太平渡方向追击!”
梁万仞听了他的话没有向往常那样利索的领命,而是慢吞吞的应了一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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