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毅徒儿,师尊此去,多则十年,少则三年,必会回来见你,望你好生保护自己,待为师回来之际,你我再叙师徒情缘。”
天启的声音彻底消失,望着玲珑袋里除了天启说过的物件外,还有堆积如座小山的符纸符玉,装着灵丹的瓶瓶罐罐以及一些祁怀毅还不认识的物品,一滴感动的清泪滑落脸庞。
一直默不作声的曲希贤开声道:“怀毅,你道士师父留话了?”轻抹去泪痕,祁怀毅点了点头:“师尊要我以后多听你话,还留下了一件宝贝给你。”
曲希贤笑着伸出鬼爪子:“算他还有点良心,给我看看,是什么宝贝。”
幻芥珠长得不咋滴,就如同一个小琉璃球,但确实是个好宝贝,像玲珑袋乾坤袋或者其他芥子手镯之类的储物灵器,都只能存储死物,但是幻芥珠却是自成空间,虽然并不是所有的活物都能在里面生存,但是作为纯能量体,比如鬼体、灵体、元婴、元神什么的却能在里面生存。
曲希贤很利索地用鬼息精元神炼幻芥珠后,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了幻芥珠中,接着很快又从幻芥珠里面窜了出来,只见曲希贤兴奋得张牙舞爪:“太棒了,里面的环境随心所欲地可以变幻,比这破林子好多了,还能清晰地看到外面的世界。关键的是你只要维系一缕神识在幻芥珠上,我和你的心灵能相通的。你尝试一下!”
待到曲希贤回到幻芥珠中,祁怀毅输出一小缕神识,刚一触及幻芥珠,立马能清晰感受到幻芥珠内竹林里曲希贤的模样,同时他接受到了曲希贤的想法:“怀毅,以后我就可以随时跟着你,再要碰上昨天那种情况,我就能和你一起战斗,谁要是对你有危险,老师我非跟他拼命不可!”
看着有些孩子气的曲希贤,想到天启师尊对他的评价,祁怀毅非常感动,即便是曲希贤性格如此多变,他也觉得这个老师越发的熟悉。当下也哈哈一笑道:“老师,你毕竟是鬼体,除非必要,你不要随便在人前现身。反正你就看着吧,我不会再让人危险到自己的,你要真觉得闷,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探究学识,有机会还可以一起去降妖除魔。”
“恩,过不了多久,你就要准备去院府学习了,我一直在想怎么才能跟你一起去呢。”曲希贤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那老道太不地道,明明早就有这样的好东西,非得等到现在才给我,这不是折磨人么?”
脑海中浮现天启那睿智的表情,祁怀毅笑道:“我想师尊他肯定是早就做好打算,这样能冲淡我们离别的感伤呀。”
转眼一晃,四天过去了,祁念善醒了过来,祁怀毅自然是暖言暖语地陪在身边。天启给祁念善截肢的时候,用的是道法,加上给祁念善服用了一颗固元护心丹,祁念善的肉体上可以说完全没受任何痛苦。
祁念善醒过来后,发现自己少了一双手臂,在一家人浓浓的温情下,这个心志本就很刚硬的汉子,愣是笑着说了这么句话:“老天待我已经不薄了,而且我还有怀毅这样优秀的儿子,有什么想不开的?”
谈起祁怀毅在木家妇女的陪同下,去矿洞找他的惊险场景,祁念善一阵后怕,看着祁怀毅的目光满是自责,当初儿子就说过不让他去矿洞做那么辛苦的活计,可是祁念善这个勤劳的农村汉子,哪能闲得住?
“这次多亏了木家妇女,尤其是菀儿那丫头,天启道长可是说了,如果不是菀儿那丫头也有很神奇的能力,我乖孙儿这次可就要……人菀儿丫头可还昏迷着呢。”肖老太婆在旁抹着眼泪,表情却坚毅:“儿子,你也醒了,我们这家子可得好好去感谢一下人家的。”
祁念善连连点头,下了床,由于不习惯失去了双手,倒是有点平衡不了身子,在祁怀毅的搀扶下稳住了身子:“娘说得对,我们可得好好去谢谢人家,要是怀毅这次因为我的事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听到丈夫这么说,卢成香忍不住眼泪往下掉:“他爹,咱这一家子这不好好的么,说什么死不死的,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可不准乱想了。”
在肖老太婆责备的目光下,祁念善缩了下脖子,即便是经历了生死,祁念善已经很是敬畏老母亲,轻抚祁怀毅那已经和他肩膀齐平的头,深吸了口气说道:“有这儿好的儿子,我怎么舍得呢?娘,我想……在去给梵绅兄弟致谢前,跟您和儿子商量个事。”
“啥事?不会是又呆不住,想去做点什么吧?”肖老太婆很是奇怪地看着祁念善,后者连连苦笑:“我这个样子能做什么?啊……不说这个了,我是说这怀毅和菀儿丫头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这次木家又给咱家一个这么大的恩情,我想要不然我们和梵绅兄弟商量下,给怀毅和菀儿把亲事订下来?”
肖老太婆双眉齐扬,拍手叫好:“我看行,菀儿丫头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性格聪明活泼,还懂事,人也长得漂亮。虽说这出身有些问题,但木家来咱祁家庄也十余年了,也没什么问题啊,再说过几年,等乖孙儿从院府学习回来,也该娶媳妇了,媳妇,你看呢?”
卢成香破涕为笑:“菀儿丫头我一直就很喜欢,整个连山邑,我看也只有菀儿丫头配得上我们怀毅。”
祁念善哈哈一笑,声如洪钟:“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成香,你赶紧准备厚礼,我们今天一家人上门提亲,就当致谢了!”
祁怀毅在旁听得那是满头大汗啊,不是说跟我商量么?怎么你们一人一句话这事就定下了,不过祁怀毅心中只是感觉有些突兀,没有丝毫的不快,以九州大陆的风俗,男子十四岁就可以成家了,祁怀毅如果按真实年龄来算,已经快十三岁了,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对木紫菀,虽然一直当妹妹看待,却如何能否认心中那股情愫呢?
更何况昨天梦中,祁怀毅还梦到了木紫菀那紫色长发飘然,蓝眸如水,为救他不惜向天祭出三生咒,最后耗尽精力昏倒的情景。木紫菀作为女孩,都那么勇敢地直面她们的感情,祁怀毅再以兄长自居岂不是狼心狗肺?
也就在一家四口忙活着准备礼物之际,数声驮马嘶鸣声传入院内,祁怀毅眉头轻挑,身子犹如一股轻风般飘向屋外。
老祁家外面不是特别宽敞的平地,几辆双马拉着的高档马车停在那,白知秋连同一个彪悍的汉子说笑着正朝祁怀毅走来,看到祁怀毅,白知秋笑脸盈盈道:“老刘啊,昨天你醒来后,就一直在叫嚷着要见见那个将你们救活的高人,现在,人就在你面前啊。”
“啊……还真是个小娃啊,哈哈……想不到我刘黑牙混了大半辈子,到头来还要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儿救命啊,真是窝囊透顶。”刘黑牙大嗓门嚷着,大踏步地走向祁怀毅,长满黑毛犹如熊掌般的大手就要朝祁怀毅的肩膀揽去。
祁怀毅眼睛微眯,身子一晃,仿佛不经意地晃过刘黑牙的手,来到白知秋面前:“邑丞大人来寒舍,莫不是还要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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