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原时常觉得自己跟伏见猿比古缘分匪浅。
是孽缘的那个缘,里面至少八成都是作孽,剩下那两成,大抵都是在作孽的边缘来回试探。
“路遇”这两个字放在别人那里,可能就是简单的打个招呼,顶多寒暄个两三分钟,接着各走各路。然而这两个字若放在北川原和伏见猿比古身上,便跟产生了化学反应一样赋予了它更为丰富的意义。
简单的来说就是事多。
然而这一回北川原誓要把这种苗头扼杀在摇篮里。他老远就看见了那身显眼的制服,然后想都不想直接干脆利落的转了个身,拉住南野秀一的袖子就往回走。
“我觉得我还是换个地方,”北川原说的那是一个有理有据,“大晚上吃这么油腻,对我的胃不太好。”
“说的不错,”南野秀一狐疑的打量了他两眼,“可我刚才也是这么劝你的,你走到这才想起来反悔?看来你的体力还是很充沛的嘛。”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北川原干笑两声,“就当给你消消食。”
南野秀一神情不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是三个小时前吃完的饭。”该消化的早就消化完了,还用得着这时候来消食?
“……你就不能不拆我台?”北川原被说的心情有些郁闷,他表现郁闷的方式很直接,从声音里就能听出来,音节短促,又有点像沉闷的鼓声。
“我只是想知道,你干嘛要躲着他。”
南野秀一向来是很注意细节的,脸上的微表情,或是身体上习惯性的动作,他和北川原一起住了这么久,不敢说全部了解,却总有三分之二。更何况北川原总是如此的好懂。
“我当然要躲着他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北川原耸了耸肩,“我肚子还饿着呢,没力气和他吵架。”
南野秀一注意到,北川原说的是“没力气”,而不是“没兴趣”。这并非是什么一时兴起的抠字眼行为,而是确确实实的事实。吵架从来并非是一个人就可以挑起的事端,而北川原和伏见猿比古的战场总是战况激烈,显然一拍即合才是常态。
更别提这种刻意躲着别人的行为,正是在另一种意义上证明了南野秀一的猜想。
……或许也能说得上是一个结论。
“你很在意他?”
这句话虽然带了个问号,但是却听不出来半点询问的语气,声调平平稳稳,全然是个判断句。南野秀一之所以这么说,是防止北川原言不由衷的否认,然后顺势打着哈哈混过去,就像他从前时常做的那样。
但他想的再多,却是从没料到北川原居然会那样一口应下。
“嗯,很在意。”他说的理所当然,语气里甚至有种“我不是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吗”的味道。
“从高中起,然后一直到现在,他老是出现在我面前,而我又老是遇见他,”北川原略微歪了歪头看他,“我能不在意吗?”
***
北川原那天晚上的作战计划可以说是非常成功了。因为自始至终,走在另一条路上的伏见猿比古都没有注意到他,而北川原却已经火急火燎的落荒而逃。
简直就像做贼心虚。不仅是南野秀一这么评价,北川原也同样这么觉得。但这又能怎么办呢?对方没瞧见,算他是做贼心虚。可要是目光好巧不巧的那么一碰一撞,又好巧不巧的大家那天都上了火气,这可就是火灾事故,连贼也跑不了。
“哎,你说,我为什么老能看见他啊?”
这事北川原心生疑惑很久了。按道理,伏见猿比古一个高中辍学的家伙,工作单位又离大学学区离得老远,这得是怎样强烈的孽缘才能三天两头的碰到?
“是管辖区的缘故吧。”
“什么管辖区?”
“虽然法务局本部是离这里很远,但据我所知,他们那里每一个成员都有不同的管辖范围。恐怕伏见的管辖范围就是这一片吧。”南野秀一若无其事的开口。
北川原听得目瞪口呆,“你怎么这么清楚?”
“这对我们来说不是常……”他说到这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顿了顿,“我忘了,你还只是个普通人。总而言之,这些对我们这种特殊人群来说,不过就是些基本常识而已。”
“……你指的特殊人群,”北川原纠结的开口,“难道是指……”
“简单概括一下。”
鉴于北川原虽然确确实实是个没什么特别的普通人,但就阅历来说,还不至于会被轻易的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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