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天界之际,能见到的老一辈神使屈指可数了。"彦着上了古风战甲,转向冷,询问道:"你呢?"
"相同境况。"冷亦改换了装束,不再带有天使的标识,直言道:"我与你的年岁相差无几。"
她们两人的年纪在新生代天使中名列前茅,冷稍稍年长,次之便是彦。
如今,她们置身于一处军事营地。伊尼希尔德依据与萨拉扬之战的结果,下令北征恶魔势力。
"宁静离开后,天界的老一辈只剩下卡拉了。"彦望向吕小启,问:"你究竟想指出什么呢?"
卡拉专注于天刃七的建设,盼着它的完成以接任舰长一职,对天庭政事涉猎不多。是吕小启率先提出了新生代天使取替前辈的话题。
"我再说一遍,你们莫激动。"吕小启提醒道,才道:"你可以视之为新陈代谢,是卡尔莎女王尝试验证公正法则可行性的举动。"
彦一时未能领悟,或者,她是明白了,但选择不去想透。
"确实,老一辈的天使其实。。。。。。并不全然认同公正法则,她们信奉的是卡尔莎女王本人。"冷比彦更为直白,直言道:"对于她们来说,无论卡尔莎女王推行何种法规,她们都会追随。她们所坚定信仰的是卡尔莎女王本人,而非那套规则。"
"你说得对。"吕小启轻击手指,音节清脆,接着说:"像鹤熙这类的老一辈,也是这样,她们忠诚于卡尔莎女王。新生代的女神天使呢?"
彦毫不犹豫:"她们敬爱卡尔莎女王,接受公正法则,愿意为其献身。"
"你看,这就有了差别。"吕小启略感疑惑,甩了甩头说:"所以,单纯地留下,复杂地退出,过各自的小日子。"
让吕小启迷惑的是,难道天界的女子不愿去深思么?
若是换做地球人,无聊时喜欢多想,简单的事都会变得复杂。
"我是否可以说,退职的天使并未真正退役,而是回到了鹤熙的羽翼之下?"彦这样讲,因为在天使社会并无普通平民存在。她似乎希望得到肯定,问:"鹤熙其实是卡尔莎预先安排的一份保险?"
"我一开始的设想确实荒谬,比如误以为鹤熙是为了夺取王位。"那时的彦真的这样猜疑,还质问了鹤熙,只得到了她那轻蔑的微笑。她自嘲一笑,说道:"我是过于高估自己,也过于看重梅洛天庭了吗?"
卡尔莎女王预感阴谋逼近,若去了弗雷泽,可能会断联,遂提前拜托鹤熙稳定局面。
以这个为前提,彦的假设成真了。后发生的事进一步证实,若无鹤熙的干预,彦不足以维持天庭的秩序,必定会一片混乱。
事实正是如此。
梅洛天庭虽不争权夺利,但这并不代表在职的天使没有自己的人际圈子。
冷便是一个例子,她有自己的亲信,围绕其周围的天使姐妹甚是众多,人数比彦还略多。
有冷就有第二个类似的,各自形成小圈子。也许还有更复杂的情况,在这个时期的梅洛天庭,转化而来的天使占据了近七成。
转化的天使携带着人世的记忆成为了神使,她们有各自的母族,在不同文明或许还有子女。
有权威者管控,她们在维护公正法则之时或许会私心用事,但不会越轨太多,或许也是因没有机会。
权威者的缺失,好听些,称这是自主选择退役,直接讲便是分道扬镳。
"那时,近百分之六十的在职天使选择退休。"吕小启见彦惊讶,看见冷由惊变怒,决定戳破伤口,说:"她们,都是转化成天使的。"
不必问吕小启消息何处而来,某些事情讲出来就会失去味道。
但在场之人已知,这些信息必出自控制全局的鹤熙。
"也就是说,真正把梅洛天庭当成家的,唯有我们这些。。。。。。这些。。。。。。以地球话来说,就是混血儿么?"彦很快恢复平静,继续道:"鹤熙执政后频繁派在职天使前往各文明,她们奋力争斗,并非单纯维系法则,其实是在保护她们的母亲族群,伴侣和子女?"
"这听起来有些偏激了。"吕小启明知彦说得并无错,也不愿承认,他不愿让彦走向阴郁。他没直接确定,语气轻松道:"别在意她们的念头,只要看是否服从指令即可。"
"我能假设,卡尔莎女王发现自己所付出换来这个结果后,产生了厌倦之心,甘愿落入陷阱么?"冷十分关心,双眼闪动狠厉之光,说:"如此腐败的天庭,实该崩溃重生,才能拥有彦作为暂时的天使统领,伊尼希尔德这未来的王者?"
吕小启发现二人的情绪正在转阴,思考是否该转移话题。
"可能是吧。。。。。。"彦沉思道:"也许早在第二次对抗恶魔的战争期间,卡尔莎女王已经开始布署了。"
指的是艾兰战陨而后转生为伊尼希尔德。
彦觉得自己似乎洞察了些真相,心情沉郁,感觉自己只是个过渡的角色,以地球话形容,便是国王前的引路者。
简单而言,是一个担责者,或是垫脚石,仅为了衬托那位真正的王者。
"如果这是卡尔莎女王的布署,我会遵从。"彦微笑着,平静地望着吕小启,说道:"完成任务后,我们。。。。。。找个安逸的地方生活,如何?"
"嗯。。。。。。,好。"吕小启无意识地答应了,停顿了大约两秒,十分严肃地说:"虽好,但你不想让自己做得更好么?"
彦依旧笑着,却是一种不含任何情绪的笑,然后轻轻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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