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千里的两个城市,出现了令人惊异的相似,不仅是在门口喝水的细节上高度相似,就连他们烹煮某些食物的做法,都跟赵宝萱在缙村看到的差不多。
就是在语言上,有着截然不同的发音,他们在用漠村话交谈时,赵宝萱完全听不懂。
在老邹家里坐了好一会儿,听他跟家人以及其他来串门的亲朋好友们说话,例如喝水吃东西出门这么简单的生活用语,还是根据他们相互间的比划和老邹的翻译,赵宝萱才勉强记住几个单词:“你们的话跟晓城的发音不一样啊?”
老邹笑:“对咧,这就是我们本村的话,不要说晓城的人,出了我们村,隔壁村的人都听不懂,加到我们村里来的媳妇到现在还有听不懂不会说的。”
赵宝萱深有同感:“太难了!”
这相当于是漠语!
在她看来,像这种情况,极有可能是在祖先很多年以前,从哪里迁移过来的。
或许,缙村人跟漠村是同一个地方的人,逐渐向四方迁移,一支迁移到渔城,一支迁移到晓城。
想到这里,赵宝萱有了主意:“邹师傅,你们村里有家庙或者祠堂吗?”
“你说的是神庙吧?有啊,以前有。”老邹欲言又止,喜庆的日子,不能说不吉利的话。
漠村以前不但又神庙,每年的拜海神仪式,周围十里八乡的渔民都会赶来跟着一起拜祭,求海神保佑出海捕鱼的人能平平安安的满载而归,可惜后来在破封建的年代让不知哪里来的带着袖章的小青年全给拆掉了。
回想起来,那些人下手真的是太狠了,好几百年的庙就这么给毁了,海神像给推倒砸碎,屋顶的瓦片给掀下来砸碎,庙墙推到了不算还要抡锤子敲碎,好几百年都没有被虫子蛀咬的房梁立柱差点被劈成柴火给烧掉,刚点上火,就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电闪雷鸣,劈中了其中一个抡锤子的人,那些人才罢手匆匆逃命而去。
再后来,漠村人真的失去了海神的庇护,渔船被充公了,捕捞的鱼也不准自己吃了,谁家敢偷偷出海就要被拉走开大会批一顿。
这些,都是漠村心里的痛,没人愿意提起,何况是在喜庆的节日里,说出来是对海神的不敬,没能保护好祖宗留下来的神庙,是他们的失职,愧对祖宗,愧对神明。
赵宝萱从老邹简单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丝希望,如果以前有,那就是还有遗迹存在。
听人家说,不如自己去看:“邹师傅,我想去看看唱戏。”
“呀,客人闷了,”老王笑着站起来:“老邹,我带他们去转转,然后上我家坐一坐,你来找我。”
赵宝萱跟着走出去:“王师傅,我们想拍照,可以吗?”
老王点头:“可以可以,随便照。”
赵宝萱回头,才发现张无为的脸上脖子上全部染上了粉红:“为伯,你醉酒?”
张无为摊开手掌,连手指头都是红彤彤的:“我一喝酒就会这样,醉倒是不会醉。”
老王呵呵笑:“喝酒脸红的人好哇,醉不了。”
赵宝萱有点点担心:“那你还能拍照不?要不给我相机,我来?”
张无为左右晃晃头:“当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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