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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系数告知(第1页)

地窖里脏乱不堪,腥臊的味道在狭窄密闭的空间里不断发酵,元娉婷初进入时并不能看清里面的景象,只隐约听到哗啦哗啦链子摩擦的声音。漆黑的地窖仿佛张着大口,想要吞噬一切前来探寻的人。

元娉婷扶着梯子,向下挪了两步,甫一进入便被腥臊的恶臭熏得连连作呕,她突然有些后悔进来了,想要出去。一个晃神,她看到了一张苍白尖细的脸,面色如鬼眼底乌青,她张大嘴巴瞬间失了声想要顺着梯子爬上去。慌乱间踩空了一阶,顺着木架滚了下来。

所幸地面铺的都是干草,她站得又不高,摔得并不严重,只是膝盖处隐隐作痛,估计要出淤青了。心中正抱怨着,身后突然传来锁链的哗啦声,缓慢又持续,好像被牵制住的怪物发现了外来人的闯入,蠢蠢欲动的声响。

元娉婷看不清楚眼前更不敢回头看身后,把手伸进了领子中攥紧金曜给她的匕首,心中盘算着最坏的情况不过是玉石俱焚罢了。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元娉婷猛地回头伸手去推对方。对方并没有什么力气,只是被她轻轻一拂便跌坐在了地上,元娉婷举起匕首对着她尖叫“你不要过来,再动可不要怪我伤了你”此话一出她就后悔了,万一被关着的是个听不懂人话的牲畜呢。

“别动她”黑暗深处传来一道沙哑的女声,她的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听得人毛骨悚然“钱老太婆就要回来了,你还是早点上去吧”

“你是谁?”元娉婷举着匕首一会儿指向她一会儿又对准鬼脸,慢慢的将后背靠在梯子上

“呵呵,你不用知道我是谁。这个地方,能离开就早点离开吧。多余的话就不要问了”女人不由分说地赶她离开

元娉婷对她充满了好奇,可是又听到钱婆婆快要回来了,害怕对方会因此对自己更加防备,忙不迭顺着梯子爬回了地面上。临走前她又看到了那张苍白尖细的脸,她伸出手在稻草上摸来摸去,却始终不敢把自己的身体暴露在阳光之下,看起来可怜得很。

前院传来钱婆婆和村民们说话的声音,元娉婷不敢多做逗留,赶忙爬出去将地窖的盖子盖好,又整理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回到屋子里做出一副一直待在这里的假象。

自从知道了地窖的秘密之后,元娉婷总是忍不住左思右想,就连离开的计划也被推迟了,她只要一找到机会就想要进地窖里去看里面的人。

时间久了,她们也熟悉了。地窖里关着两个女人,衣服堪堪可以蔽体,两个女人一个不会说话一个断了腿。不会说话的那个叫做小环,断了腿的那个叫做青娘。

青娘说,她们是被卖到这个村子,给村子里的光棍做媳妇的。青娘和小环是乞丐,所以人贩子问她们想不想去一个有饭吃有衣服穿的地方的时候,她们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

最开始被卖过来的时候,青娘被分给了村子里的鳏夫李铁匠,李铁匠是个勤恳干活的实在人,也心疼她不舍得她多做一点家务,青娘以为自己或许以后就能在这里安家了。

这个村子奇怪的很,李铁匠也曾反复叮嘱过她白天不要往屋外跑,为了能够一直生活在这里不再挨饿受冻,青娘压下心中的疑虑听他的话,每天几乎不踏出门外半步。两个人在一起之后很快青娘便被发现有了身孕,一直独居的李铁匠开心坏了,最初三个月更是放下手中得活计一直在家照顾她。

七个月之后,李铁匠看着她越来越圆的肚子,人也变得越来越奇怪了,时常对着她的肚子满面愁容又突然笑出来。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青娘生产之后。

青娘是夜里发作的,钱婆婆为她接的生,可是在孩子离开身体之后青娘便闻到一股香味,昏过去不省人事了。等她醒来之后,钱婆婆告诉她生的是一个死胎,已经被李铁匠带走处理掉了。她不相信,孩子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她就感受得到她的活力,她看到钱婆婆抓出来的是一个身体红润的孩子。

她祈求铁匠把孩子找回来,她坚信孩子还活着,可是铁匠带着悲痛且决绝的表情拒绝了她,并表示孩子还会再有的。

第二个孩子来的也快,再次生产的时候,青娘留了个心眼,在手里捏了一根针,她不想生产完就脱力昏倒,连看孩子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次她靠着扎进手掌的针清醒了下去,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还来不及清洗就被钱婆婆交给了一个黑衣人,李铁匠全程旁观。她试图从床上坐起来抢回自己的孩子,可是她的双腿无法支撑站立,她就这样摔倒在了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人带走,不知所踪。

铁匠过来抱起她将她放回炕上,对她说夜里地上凉小心冻坏了身子。青娘用尽全身的力气给了他一巴掌,铁匠也不辩解,就任由她打骂。

后来青娘试图逃跑,可是不管她跑出村子多远,都会被村子里的人抓住带回来。几次之后,李铁匠烦不胜烦,终于还是听了村子里其他人的撺掇,把她关在了地窖里。虽然是这样,铁匠每天还是会下来给她送饭菜,不顾她的挣扎与她敦伦。

青娘在某一次挣扎中失手砸伤了铁匠,光着脚跑了出来,跑进了村子外的树林里。光线昏暗下,青娘只一味地凭着自己的感觉往前跑,不慎失足跌落进了一片灌木丛中,小腿上扎进了一根树枝,鲜血直流。青娘痛得在地上抱着腿翻滚,却不敢哭出声,眼角余光瞥见了一座闪烁着幽蓝光芒的神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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