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与她耳厮鬓摩,低声问她:“想我了没?”
&esp;&esp;“想。”她是个诚实的好姑娘。
&esp;&esp;“那——”坏心眼上来,他低声再问,“想它了没?”
&esp;&esp;她低低的笑起来,也不说话,只用眼神告诉他她的回答。
&esp;&esp;下一刻,黄昏渐暗,床幔落下,天地间只剩下他和她,没有旁人,没有主仆之分。那些像是潮水一般蔓延而上的柔情与渴求统统交织在一起,以最本能的姿态变成恋人间最动人心魄的韵律。
&esp;&esp;德安从外头过来时,看见小春子和福山守在门口,目不斜视。他问:“什么时辰了,晚膳都摆好了,你俩怎么不叫主子用膳呢?”
&esp;&esp;皇帝是有这个习惯的,从勤政殿回来也还要看看折子看看书,偶尔会误了用膳的时辰,须得他们这些下人多提点着。
&esp;&esp;德安不悦地斥责:“都是吃干饭的不成?白拿着宫里的银子不办正事,杵在这儿当门神呢!都给我起开,主子要是没能准时用膳,外头饭菜凉了,或是主子胃口没了,你俩仔细点身上的皮!”
&esp;&esp;小春子小心翼翼地说:“干爹——”
&esp;&esp;“干你个奶奶!”夏天到了,天干物燥的,德安火气大,皱眉瞪他一眼,“求饶也没用,给我起开!”
&esp;&esp;他把小春子往旁边一拨,自个儿推门就进去:“主子,时辰到了,合该用晚膳——”
&esp;&esp;刚跨进门槛呢,话还没说完,那床幔之中的人影就让他蓦地意识到这儿在上演哪一出。我的个天爷哎,他脚下一个趔趄,转身就往外头走,仓促间险些被那门槛给绊住,踉踉跄跄地栽出了大殿,在地上直滚了一圈。
&esp;&esp;小春子和福山赶紧把他扶好了,诚惶诚恐的样子。
&esp;&esp;“干爹,干爹您没事儿吧?”小春子赔笑。
&esp;&esp;“哎哟喂我这把老骨头……”德安直起身来,灰头土脸的,转头照着小春子就是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巴子,低声喝道,“个小兔崽子,不跟我说清楚里头是那一出,你这是要害死你干爹是不是?”
&esp;&esp;奶奶的,居然让他看到了那种画面,要再反应迟钝些,指不定要惹恼了主子爷,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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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里头也不知忙活了多久,总算消停下来。
&esp;&esp;皇帝把人搂在怀里,也不肯松手,大热天的汗淋淋的,他也不嫌。
&esp;&esp;昭阳动了动,说:“热。”
&esp;&esp;“那我给你吹吹。”皇帝凑过来吹口气。
&esp;&esp;“别,您吹的气也是热的。”她嫌弃他,把他推远了些。
&esp;&esp;他也不生气,只弯着眼睛直勾勾瞅着她,看她香汗淋漓的样子,心中很是满意。昭阳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的,就背过身去,问他:“您瞅什么呢!”
&esp;&esp;他低低地笑着:“瞅我的好姑娘。”
&esp;&esp;“谁是您的好姑娘?怪不害臊的。”她嘴硬。
&esp;&esp;他倒是坦荡荡的,理直气壮道:“谁方才在我底下嗷嗷叫唤,谁是我的好姑娘。”
&esp;&esp;嗷嗷叫唤是个什么东西?昭阳面红耳赤地反驳说:“我才没嗷嗷叫唤,嗷嗷叫唤的那是猪,我这,我这——”
&esp;&esp;“你这什么?”
&esp;&esp;“我这是朱唇轻启,黄莺轻啼。”她大言不惭。
&esp;&esp;皇帝笑得不行:“好啊,你也学会说这种奇诗艳词了!再说几句给朕听听。”
&esp;&esp;她侧头瞟他一眼,眉间自带一抹娇媚,就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从前的她与如今的她相比到底哪里不同了。可就是无端多了一分女儿家的妩媚,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esp;&esp;“我可不说,我是没文化的人,不像您,饱读诗书,孔夫子孟圣人的话都是信口拈来。”她指示他,“哎,要不您给我说两句,要应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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