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社会有机体论),这个天人合一的“人体”有经络存在,这个经络就是“豪”,就是“礼物之灵”。这相当于认为,每个物品都是“人体”上的“器官”,如果把经络一割断,物品的“生命”就没有了。所以,任何物品被当做礼品送出后,器官与经络的联系都是不能断开的。
而商品经济的前提,是契约的存在,即以原子方式界定清楚物权和个*利,是一种无机化的产权界定方式。缔结契约相当于割经络,决不允许你中有我,这个东西中包含那个东西,彼此边界不清。只有把个*利与社会权利分割开,把单一物品与它的整体、环境从属性上分割开来,才能确定一个商品与另一个商品的交换在量上是相等还是不相等。
“豪”并不是一个经济学术语,所以从经济学的角度理解起来会很困难。它背后的范式是象征,后现代经济中有“象征交换”这个概念(例如鲍德里亚)。“象征”这个词,对经济学也是难以理解的,我们可以把它理解为理性的反义词,等价交换是理*换,等意义交换是象征交换。象征在理性的哪个语义上是正相反的呢?不是在形容理智错乱的非理性、反理性意义上,而是在理性的心物二元这个意义上与理性相反。从这个意义上,“豪”或者象征对后现代经济交换具有普适意义。
第二章 后现代经济——交换(7)
心物二元是以原子论为前提,以契约作为交换前提的,它要求产权明晰。从哪里明晰呢?要从所在网络中,排除网络开始清晰。也就是说,要从网络中把节点摘出来,割断节点与网络的联系,任意排列组合(克服资源的刚性)。而“豪”或者象征则正好相反,认为网络是有机联系。网络决定了节点之间的关系,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或者说,心中有物,物中有心。就像生命机体,不能让每个局部孤立起来,一旦原子化、契约化,其中的“心”就还原不回来了。
心在经济上的作用,就是降低交易费用。因为用心来连接,比用契约来连接,交易成本要低得多。在社会资本丰富的市场—确切地说是市“场”,存在“场”效应(网络效应)的市中—交易成本要低得多。例如在浙江义乌,普遍存在着社会网络约束下的口头借贷,但很少出现违约纠纷。原因在于,心可以“分泌”出最重要的社会资本要素—信任,而物“分泌”不出“信任”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来。在交换中,心物一元意味着,通过心将信任注入关系①(交换关系),将意义价值注入交换价值,最终使物的交换摩擦力最小,交易费用最低。这就是心物二元与心物一元在交易费用上的差别。
自然经济中的等价交换,并不以货币为中介。交换中也存在等价,但不是交换价值上的等价,而是具体价值之间的等价—从现代性扭曲的观点看,是物物交换的等价,即QP层面上的等价。这种等价与其说是物质基础上的,不如说是建立在心理基础上的,准确地说是建立在心物不分基础上的。
到了网络经济时代,情况又复杂了。因为知识不同于物品,它的使用价值边界天然就不清。不像面包,吃一口少一口;知识“吃”多少“口”,还是那么多,甚至可能越“吃”越多。这种特性,在经济学中叫外部性。知识的特点,具有消费时的非排他性、非对抗性。这里的外部性,就相当于原始“礼品经济”中的“豪”和“礼物之灵”,可以越出自身边界进行交换。发展到知识经济高级阶段后,知识产权根本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用巴泽尔的产权分析理论可以说明这个问题。巴泽尔的产权概念,基本上“还原”到可以解释原始社会了。他认为,产权就是对公共领域的占有。这是《圣经》中早期人类的典型观点。知识由于处在公共领域,圈占它的制度成本必然高于占有私人物品的制度成本。用“礼品经济”的观点解释,就是知识中有个“豪”,如果你非占有这个“豪”不可,把这个“库拉”给“干掉”了,当成了“其图姆”(kitoum,原始人指的非礼品用途的普通财产),那么你这个“库拉圈”就循环不下去了,意思是知识生产就不可持续了。而知识经济要成为可持续发展的,根本的平衡条件必须是知识消费与知识生产互为因果。
知识如何“等价”交换呢?如果知识成为社会财富的中心,等价交换原则又难以适用,天下岂不大乱?受原始“礼品经济”启发,人们发现了后现代“礼品经济”的规律。
后现代经济的“原始”特征
后现代经济当然不是原始经济,最大的不同在于它建立在互联网的基础之上,是工业化高度发展后自我扬弃的结果。但话又说回来,“扬弃”这个词,除肯定的意思外,还有否定的意思。在否定工业化的弊端的过程中,后现代与前现代有某种否定之否定意义上的肯定关系是不足为奇的。后现代经济与原始经济最大的“同”,就在于价值的非同质化、非一元化。原始经济是自然神秘的超一元化,后现代经济是个性化的多元化。 。。
第二章 后现代经济——交换(8)
由于同一个效用可以对应多个价值,原来“一元等于一元”的等价交换就出现了问题。在图2…2“后现代交换的元问题”中,现代性的规范是,在埃奇沃斯方盒中的交点X上,交换双方达成交易。如果这个点是在K集中的任何一个位置,都会被认为是违背经济人理性的,是不经济的。但在后现代经济,如高科技“礼品经济”中,一元价值与一元效用不对等,可以是一种常态,是“经济的”。后现代经济的交换论,并不否认在X点交易的合理性,但它更看重的是多元化价值领域的交换问题。
价值论上的争论
这个问题不是今天才提出的,价值论方面的争论由来已久,几乎与主流经济学的历史一样长。这里的“门道”,在于价值的定义不同。主流经济学自马歇尔以后,已不再有“主观价值”这样的概念。他们说的效用价值,实际上也是客观的价值,其价值可通约就是其客观性的表现。而“主观”价值,既不属于使用价值,也不属于交换价值,而是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之外的第三种价值,它具有不可通约性,是标准的个性化价值。
把个性化价值称为“主观价值”,其实并不确切。被称为“主观价值”的这种价值,最大的特点是“以人为本”的价值。也就是说,其价值不是验在功能(效用)上,也不是验在价值(社会必要劳动时间)上,而是验在人体上(所以叫体验)。因为人体总是一个一个的,人体又是有感*觉的,所以常让人混同于“主观”这个概念。
对于这个第三价值,边沁称之为快乐,帕累托称之为福利,鲍德里亚称之为象征价值,卡尼曼称之为体验效用,布瓦索称之为信息价值。我认为,用“意义价值”这个词概括性更强,所以我下面会用意义价值这个概念,与上面那些概念指的是同一回事。意义价值存在于波普尔所说的世界三之中。
相对于交换价值,意义价值代表着人性的不同方面。交换价值代表人性的本质的一面,意义价值代表人性的高级感性的一面(使用价值代表人性的初级感性的一面),它们共同构成完整的人。如果把生产当成彼岸,消费当成此岸;那么交换价值是离岸价,意义价值是到岸价;社会必要劳动时间、人的平均价值构成离岸价,而人的自由劳动时间、人的个性化价值构成到岸价。以人为本,是以此岸之人为本,也就是以具有人体的人为本,以感性的人、活生生的人为本。以人为本,就是回到人本身这个“岸”上;而彼岸代表人的本质,代表着人的社会化的方面。因此,它是不带人体的人,经济学上叫做经济人,或经济人理性。当然,这里的离岸价也构成到岸价的一个部分。因为人本之人,人的感性存在,不能脱离人的本质而单独存在。人的复归,就是指人的本质向人的存在复归,而不是单指人的存在。
工业化在人性上的历史局限性表现在,以为解决了社会化问题就船到码头车到岸,不考虑具有人体的人其差异性和个性的价值所在。然而,有钱不快乐也是白搭。经济发展了,人民不满意也不算数。信息化价值观的历史进步表现在,光有交换价值(有钱)还不算到头,要有意义价值(快乐)才是归宿。要拉离岸异化之人,“回头是岸”,回到人本身。
至于计量收费的事,是个小case。马歇尔那时没有解决快乐测度方法问题,不等于现代人不能解决。当然,不是去测什么“多巴胺”、“肾上腺素”,而是采用一种叫锚定的方法。采用这种方法的期望理论为此还获得了诺贝尔奖,这种方法目前在美国流行的行为经济学、行为金融学中已成为主流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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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后现代经济——货币(1)
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
对于货币论来说,表现为坚固的华尔街正在烟消云散,而各种虚拟货币正在出现。一方面是美国金融危机,将货币与信贷的矛盾充分暴露出来;另一方面是新兴的互联网增值服务,正在出现哈耶克所说的“货币的非国家化”。
当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后,新的货币世界将是什么样子?
未来的线索就在今天的现实中。我们看到两种虚拟经济正在相互竞争引领货币的地位,此消彼长:一种是金融的虚拟经济,一种是信息服务的虚拟经济。未来属于后者。
后现代的货币,正以个性化的、分散化的、与服务结合在一起的特点,呈现在人们面前。它将网络中的个性化何以可能的问题具体化为网络中的个性化交换中介何以可能的问题。
坚固货币之死与虚拟货币之生
由次贷危机引发的美国金融危机,已经成为影响全球经济的重要事件,并已波及中国。此次金融危机的症结在于“工业病”。要从根本上克服此类金融危机,需要对现代化本身进行升级,用信息化矫治“工业病”。
《时代周刊》选出的年度十大金融灾难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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