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门外,钟离昧一夫当关。郡守被项云刺伤,立刻找了个仆人的尸体,混进了四散逃命的人群,从郡守府逃了出来,正好遇到郡丞带来的援军,包围了郡守府。
郡守府并无后门,钟离昧守在门口,羽箭百发百中,已经有十几个打算上前的守卫被被射中咽喉,前来围堵的守卫虽然越来越多,一时间却无人敢上前半步,但钟离昧身后的箭矢也所剩无几。
郡守逃到郡丞身边,他深知钟离昧的羽箭精准无双,只能躲在手持盾牌的守卫身后,但他对项云的恨意更浓,到手的雅沁就这样被一人一骑救走,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郡守大喊:“杀了钟离昧的,赏银钱十万。”对于普通守卫来说,这绝对是重赏了,又有十多人顾不得箭矢的恐怖,冲了上去。五支箭矢,射杀五人,钟离昧还剩手中最后一支箭矢,看着为了重赏冲上来的守卫,只能尝试震慑了,他用尽力气,放出箭矢,借助笼罩在郡守府外的杀意和血腥之气,箭矢变得阴寒无比,迅捷的箭矢射出,划破了两个已经快到面前的守卫的咽喉,但箭矢并未停滞,反而越飞越快,如疾风一般砸在了郡守身前手持盾牌的守卫面门,箭矢直接击穿了守卫的头盔,倒飞出去的守卫重重的砸在了郡守的身上,郡丞慌乱,立刻扶起郡守,查看伤势。
由于郡守受伤,冲击的守卫都颤抖着回头看去,若是郡守阵亡,他们也都活不成了,家人还会沦为奴仆,就在这停滞的一瞬间,钟离昧翻身上了白马,收起强弓,手持长枪,打算全力抵挡。
郡守在郡丞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守卫看郡守无恙,又发了疯的冲了过来,眼见就要将钟离昧包围,他自己也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声狂笑,好似来自地狱的声音,随后大喊道:“好箭法。”黑影从钟离昧眼前一闪而过,正是项云胯下的乌骓马。乌骓马一跃五丈,犹如神兵天降一般。落地的刹那,杀意凛冽,撞飞了冲上前的十几个守卫,被撞飞的守卫砸到了把道路围得水泄不通的大队人马身上,一时间,阵型七零八落。项云看准机会,引来全部杀意,凝聚罡风,一连刺出数十道枪芒,藏于罡风之中,重重的撞击在面前密密麻麻的守卫身上,有些守卫,即便手持盾牌,也被罡风和枪芒斩成两半,一时间哀嚎遍地。阵型被破开了一个缺口,项云看了一眼身后的钟离昧,大喊了一声,走。钟离昧立刻策马,跟在项云身后。二人二马,如风卷残云般破开了所有围堵的守卫,眼前就是东陵郡城门。
夏侯婴和樊哙他们四人正在全力守卫城门,想来夺取城门的守卫也越来越多,都被樊哙手中的利斧砍死,但他速度也越来越慢,看来也到了强弩之末,支撑不下去了。
身后的喧闹嘶吼暂时缓解了一丝压力,他们清楚,这是项云他们救出了雅沁,破开围堵的声音,立刻精神大震,手持利斧,如刑天一般,瞬间砍杀了十多个冲上前的守卫。
项云和钟离昧终于到了城门,钟离昧冲着他们喊道:“东家已经救出,我们快走。”樊哙他们斩杀了身旁的守卫,立刻跑出了城门,马匹都藏在不远处的树林,出门之后他们也未停歇,朝树林跑去。
郡守带着破碎不堪的守卫大队也冲了过来项云大喝一声,将身旁的鹿角全都击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城门口,有些守卫躲闪不及,生生被砸成了肉泥,大门被无数的鹿角封堵,郡守让郡丞带骑兵出最近的南门,绕行过来围杀,自己则快速上了城墙。
钟离昧对项云说道:“我们先回吴家,想必郡守一定会派兵去沛县,必须先帮芸曦小姐解围。”项云点点头,说道:“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钟离昧点点头,追上了已经骑马出了树林的樊哙他们。
项云不屑的看着在城楼上死死盯着他的郡守,大喝道:“无能鼠辈,妄想欺辱临凡仙子,若非此时无弓箭,定然要尔狗命,你的狗头就先寄存几日吧,哈哈哈。”项云大笑着拍马转身离开。
原本就对项云恨之入骨的郡守,怎能忍得下这样的羞辱,立刻从身旁守卫手中夺来弓箭,射向了拍马离开的项云。
项云自然能感受到箭矢的袭来,但怀中的雅沁依然没有苏醒,若用霸王枪抵挡,他怕一只手无法护住怀中的雅沁,自己也无法闪躲,柔情的看着昏迷的雅沁,说道:“你没事就好。”箭矢正正射中了项云的后肩,他身体只是微微一震,怀中雅沁睡得依旧香甜,项云也只是微微一笑,策马而去。
郡守这一箭原本只是发泄,没想到项云竟然不挡不躲,气急败坏的骂道:“即使你神勇无双,不顾性命又如何,雅沁的心也是得不到的。”
郡丞带了二十来骑已经绕到了东门,朝郡守点了点头,追击项云而去。
项云策马一路向东,乌骓马脚程很快,没多久就到了柳翠岗,晚冬之时,柳枝已生出了翠芽,垂泄而下,项云身上的血腥气与这片美景格格不入。
前方有条小溪,但却无桥,小溪宽三丈,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项云也没时间去寻找木桥,双腿轻轻一夹马腹,乌骓马嘶鸣一声,小跑两步,纵身一跃,这一跃,出了五丈有余,轻松过了小溪,落地的时候有些颠簸,项云怀中的雅沁被惊醒,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周围,喃喃的说道:“这里是柳翠岗,继续向东,凌虚潭雾浓,林中是钟离昧的木屋,可以休息。”这段话已经用尽了雅沁全身的力气,项云还未来得及询问雅沁的状况,她又倒在了自己怀中昏睡了过去。项云摇摇头,继续向东奔去,夜深雾浓,项云的身影已经完全隐藏在了雾气之中。
郡丞带来的骑兵已经追来,小溪拦住了他们继续追击的前路,身旁的一个守卫走了上来,说道:“大人,这里是柳翠岗,前面是凌虚潭,雾气很浓,这里应该有座木桥,只是雾气太浓,寻找起来有些困难。”雾气太大,能看清的位置不到五步之内,郡丞可是见识过项云的本事,近千守卫也没能拦下他,自己只带了这区区二十骑,还有浓雾阻拦,已经萌生退意。郡丞摇摇头,说道:“看来是天意,浓雾遮盖了整个柳翠岗,难以寻觅踪迹,木桥还不知在哪里,即使寻到,想必他们已经逃远了,大家辛苦,我们回去复命吧。”郡丞这话让那些守卫如获大赦,没有人想继续追击,全都调转马头,回了东陵郡。
回程途中,郡丞一直在思量,要怎么回复郡守才对自己最有利。郡守是武将出身,贪财好色,吝啬寡恩,原本是想借助雅沁这件事,让他陷入温柔乡,东陵郡就是自己说了算了,没想到项云他们会来搭救,更想不到这项云一人,击溃了城中的过千精兵,若不是为了雅沁,别说中箭,就是近身他们也做不到。找援兵解救郡守,原本就是做做样子,他故意迟了一刻,就是想项云能够杀了郡守,这样一来,就算帝都收到消息,也是郡守自己的过错,凭借自己多年来和内史章邯的关系,多半这郡守的继任者就是自己,就算帝都派下郡守,这东陵郡真正的郡守还是自己,但是现在这个情况,真是要好好思量了。
郡守就等在东门城楼,期待郡丞能把雅沁再给他抢回来,见到他们一行人回来,各个是垂头丧气,自然也是失望透顶。郡丞立刻下马请罪,说道:“大人,属下无能,那乌骓马太快,我们追到柳翠岗的时候,骤起浓雾,狂风肆虐,前面还有河流阻隔,谁知那乌骓马一跃十余丈,竟过了河流,我们追击不上,只能回来复命,请郡守大人责罚。”郡守怒不可遏,骂道:“这些该死的东西,坏本官好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郡丞看郡守发怒,谄媚的说道:“大人,属下还有个办法,或许能把张老板抢回来,或许还能除了伤大人的贼子。”郡守盯着郡丞,愤怒的说:“既然有办法,还不快说。”郡丞答道:“大人,我们可以再准备几日,等他们放松警惕,派些兵马前去抓捕,他们一定藏身在沛县吴家,还能顺便把吴家灭了,想必大人对芸曦小姐也有兴趣,到时候就能享齐人之福了。”这话倒是说到了郡守心坎上,他确实一直觊觎芸曦,只是吴家势大,他不能硬来罢了,这次入东陵救雅沁,也算是直接翻脸了,他也没有什么顾忌。郡守点点头,缓和了些许语气道:“这么说,你是有办法了,说来听听。”郡丞答道:“大人,可以先派出探子去沛县,看看吴家有没有防备,若是没有防备,请大人给我三千兵马,一定把张老板和芸曦小姐给大人送来。”郡守点点头,“就按你说的办吧。”郡丞长舒了一口气,这一关终于过去了。他很明白,带三千兵马去沛县就是送死,想打下沛县,至少需要一万精兵,但郡守是武将出身,他要是开口讨要一万精兵,那可是东陵郡守军的一半,郡守一定会认为他要佣兵自重图谋不轨,说不定还会当场杀了他,三千兵马不过就是开胃菜,送去沛县,也是有来无回。他已经想好,到时候带着残兵回来,就说沛县来了援军,自己原本就要抓住雅沁,援军赶到,只能退去。这样说,郡守一定会愤怒,鼓动郡守带着东陵郡大半精兵前去,两军阵前,没有了保护雅沁的压力,想必项云一定会杀了郡守,然后自己开城投降,凭借这个功绩,肯定能当上郡守的。一切已经盘算好,只等过几日出兵。
充斥着厮杀声,呐喊声和哀嚎声的东陵郡突然戛然而止,一切都归于平静,夜幕笼罩下的城郭,抹去了一切痕迹,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有破碎的城门,提醒着沉睡中的人们。
竹云轩大门紧闭,大厅内的桌椅还有不少被戚婷儿挡在了门后,生怕有人闯进来,还好一切都平静了下来,她依旧躲在货仓的角落,颤抖着蹲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原本是打算把雅沁送去郡守府,竹云轩就能够据为己有,却没想到婚礼当夜,就有杀神来抢亲,东陵郡内的千余精锐被杀的是片甲不留,她害怕雅沁会来找她算账,连烛台都不敢点燃,一直蹲在角落,等待天亮了再做打算。
大门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戚婷儿吓得一动都不敢动,过了一会,敲门声停了下来,戚婷儿悄悄的站起了身体,打算凑过去瞧瞧,这时敲门声突然又响了起来,吓得她双目圆睁,面色煞白,膝盖发软,后退半步,竟跌坐在了地上,蜷缩着求饶。门外的人听到了动静,急切的说道:“戚掌柜,快开门,我是郡丞,有急事要告诉你。”听到是郡丞的声音,戚婷儿恢复了神志,慌乱中用裙摆擦干了额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的打开了大门。
郡丞看四下无人,进了竹云轩,刚进门,就被地下躺着的桌椅绊了个踉跄,盯着面色煞白的戚婷儿,无奈的说道:“你以为这些能拦住什么,东陵郡城门被轻松击破,郡守府大门竟被劈成两半,这次惹得是了不得的人啊。”戚婷儿更加慌乱,不知要说什么,只是不停的重复,怎么办。郡丞看着她,说道:“这次的事情虽然是郡守指派,但始作俑者的确是你我,我来是要告诉你,准备逃命吧。”戚婷儿听到要逃命了,满脸写着都是不甘,歇斯底里的喊道:“为什么要逃命,我有这么大的竹云轩,怎么会要逃命。”郡丞怕人听见,立刻上前捂住了戚婷儿的嘴,说道:“别喊,听我说,过几日我会带兵马去沛县,对上那人,这些兵马必败无疑,我就是想引郡守亲自带重兵前往,他只要出现,相信那人是不会放过他的,若是能击败他们,抓了张老板和芸曦小姐,自然最好,我们都不用逃了,若是败了,东陵郡一定会被吴家顺势拿下,我只需投降就好,你不一样,下迷药谋害东家,人尽皆知,如果是张老板,你跪下,声泪俱下求原谅,想必她会放你条生路,但你可知道,你还逼的芸曦小姐下嫁刘三那无赖,芸曦小姐是什么人,不用我多说了吧,若是郡守带兵出城,一定会留我据守,那时你就去西门,他们来了,你就往西跑吧。”戚婷儿还想说什么,郡丞已经不想再解释了,扇了她一巴掌,大喊道:“该醒醒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因为你和张老板有几分相似而已,以后或许有用罢了,若是你想留下,我不会拦你。”说完之后,郡丞快步出了大门,留下戚婷儿,捂住热辣辣的脸颊,蜷缩在地上哭泣。
夜深雾浓,乌骓马来到了凌虚潭,项云也不知该走何方,由着乌骓马自行寻找,竟看到林中有一条隐蔽的小路,带着怀中昏迷的雅沁,缓缓的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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