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桡阳又去包里找现金,从中抽出两沓递给她,“那你把这个给你妈,你别让她上班了。我养你们两个。”“那也不行,我的工资就那么多,突然间多了这么多钱,她肯定也会怀疑,你上次的叫的外卖已经露了马脚了。我妈肯定心里怀疑着呢!只是没好意思直接问我。”
“白天不行,晚上你下班又那么晚,连吃个饭都不够用。”黑爷的脸色又黑了。“那我怎么办?”可儿失笑着去看他,许桡阳一下子就变成一个撒赖的大男孩了。她温柔地去捋他的眉头,“你答应我的,在我面前不皱眉,你又忍不住了。”许桡阳把眉头展开,突然间福至心灵了,“不如,你到华泰来上班吧!做我的秘书,让我一天八个小时看着你。”
可儿抿嘴笑,“我才不呢!你说不上两天就看烦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两人一磨蹭,又到了上班时间了。兰博基尼继续履行送人的使命。把人送到大路口,连EM门都不敢停,“妈的,”许桡阳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窝火过,喜欢个人还偷偷摸摸的。
从EM回来,他浑身像爬了条虫子不舒服。刘东敲门进来。刘东是华泰的副总,也是许桡阳的大学时候的同学,多年的哥们,对许桡阳的脾气秉性门清。进门来,看见许桡阳在空地上烦躁地转着圈子。
“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刘东问。
许桡阳若有所思地摸回办公桌的椅子,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刘东你说,一个老百姓突然间会得到一笔钱,又不能让她知道是别人给的,什么方法最自然?”刘东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中彩票喽!一夜之间有大把的银子砸下来只能中头奖。”许桡阳茅塞顿开,兴奋地一拍大桌子,满脸的阴霾散尽,“我怎么没想到呢?”
刘东左右瞅着他,讳莫如深地笑,“没事吧!想给谁点钱花花?实在送不出去,送我点,我不嫌钱多。”许桡阳脸一板,正色起来。“说正事。”刘东随即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笑着摇摇头,“说正事。我昨天听蒋主任说,谭东城最近联络张行长特别勤。就那么一批款,大家都惦记。”
“你别听丫说。”许桡阳哼了一声,“他怎么没跟我说,反倒和你说了?无非给自己贴点金挂点彩。他有本事把我撩在这看看。丫得寸进尺,我给他点颜色,他就琢磨着要开染房,竟然连我的人他都敢惦记,昨个儿我就差点给他踹出去,你甭搭理他。”他已经没耐心听刘东汇报了。“你先出去吧!我下午出去一趟。”
刘东笑得更诡谲了。“什么事这么劳烦咱们许少动心思了?是不是为了宁可儿?”许桡阳抬眼去看他。“听谁说的你?”刘东呵呵笑,起身往门口的地方走。“你昨个走了,我到的时候,蒋主任还在惦记呢,说千叶哪个小姐都不如许桡阳找的那个。”
“去他妈的。”许桡阳骂了一句:“可儿像小姐么?丫现在看哪个女人都觉得是做那行的,他妈的品味都混成乱炖了。”
看着刘东出去,盯着那门关上,许桡阳皱着眉头靠到椅背上,沉吟着嘀咕了一句:“中彩票?”随即,他的眼睛亮了,唇边浮起一个笑容,嘴里接着又跟了一句:“还真是个好主意。”
如果说许桡阳是个神话,是个传奇,那么,谭东城就一定是那个离传奇离神话最近的人。今年二十九岁的谭东城毕业于北大工商管理系,当年和许桡阳是同一届同一系的同学。如果没有许桡阳,那一届的风头就是谭东城的。
有很多人曾经比喻过许桡阳是周瑜,谭东城是诸葛孔明。只是现今的周瑜没有三国的周瑜那么倒霉。现今的周瑜要风得风,要雨的雨,风头永远压着他的。现今的诸葛孔明也帅,也满腹才华,却在北大的女孩中永远是许桡阳身后的影子。提起谭东城,一定会有人搬出许桡阳,但提出许桡阳的人,却并不一定知道谭东城。
就像EM的女孩,只知道有个许桡阳,不知道有个谭东城。如果不是那天谭东城和许桡阳打了一个照面,也许没人能认得出他来。能成为许桡阳的敌人,也是一种荣幸。
这是谭东城就在走进EM的第二次。谭东城进来的时候,他身边带着上次带来的女伴。刘洋先就认出他来了。刘洋比认人方面比谁都眼尖,倒茶倒水,她比谁都热情。可儿那时正被一个中年女顾客刁难。一件麻纱的长裙,女顾客买回去,明显是下了水,但是,女顾客就死活不承认。可儿和曹爽正在和她据理力争。
谭东城进门来直接坐到沙发上等人。三个人之间的争论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目光下意识地瞄了一下那个理直气壮的女顾客,接着又瞄了一眼那女顾客身边的那两个女孩。一个圆圆的脸,长相基本上是很普通的那种。
他又望了一眼另外一个。一张很精致的小脸,大眼睛,高鼻梁,嘴唇不薄不厚,尖的像锥子的小下巴。一张很清透的很特别的小脸,他上次来见过。
刘洋给他端过来一杯茶放到了茶几上,他说了声谢谢,没去看倒水的人,把茶杯端起来放到嘴边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眼光仍然向可儿那边望过去。
听了一会儿,他听出问题了。看着那张精致的小脸已经涨得通红,眼泪都快急出来了,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过去,直接站到了女顾客面前,冲她一笑:“想知道你这件衣服下没下过水很简单。据我所知,任何一件衣服只要多下过一次水,色泽度都会有所差别,只不过有时候因为差别不大,我们右眼看不出来。但是,人的右眼看不出来,高端的仪器却可以清楚地检查出他们的差别,即使有千万分之一的误差。”
他转过头看着可儿,挑了挑眉,笑容更深切了,“怎么样?如果你们能百分百的肯定这件衣服下过水,那么,我们就拿去检验。这检验的费用可能不便宜,一次至少也要万八千块。如果证明这件衣服没有下水,不仅你们要负责给人家退货,这检验的费用也要你们出,你们愿意么?”
可儿想都没多想,“我愿意,”她迎视着谭东城,这张脸很面熟,似乎什么时候见过。很亲切,很不陌生的一张脸。她笃定地点头。“我看得出来。”谭东城深看了她一眼,于是又转回头对那个女顾客说:“那么你呢?如果最后证明这件衣服下过水,你是否愿意承担这次的检验费用?如果你愿意,我马上就可以带你们过去。”
女顾客气息粗重了,两道不驯的眉毛都皱在了一起。她瞪着谭东城,脸色愠怒,没好气地说:“你是谁啊?关你什么事?”谭东城耸耸肩,一笑,“我谁也不是,我来买衣服的,我只是多管闲事。”女顾客把衣服团起来重新塞回包里,冲着他气哼哼地翻了一个白眼,“我看你也是多管闲事。”随即,她拎起衣服摔门而去。
一场僵持了好久的争执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烟消云散了。可儿和曹爽都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可儿惊奇地瞪着谭东城,她忘了这个男人和许桡阳那次的剑拔弩张了,她甚至已经不记得谭东城了。“真的有这样的仪器么?”她忍不住问。
谭东城又耸了耸肩,冲着她眉目闪烁,嘴角向上弯。“我也不知道,应该有吧!”可儿更惊奇了,眼睛睁得更大了。她终于回过味来了,她惊呼一声:“原来你是故意骗她的?”
谭东城含蓄地看了她一眼,一张干净透明的小脸,你说不出她有多特别,你看不出哪个部分有多漂亮,但是,组合在一起是醒目的,显眼的。他心中一动,本能地站直了腰,目光从她的那双眼睛收回来。好特别的眼睛,好熟悉的眼光,他悄悄抽了口气,“对付这样的顾客,有时候要讲究一下策略,否则,她够你缠的。她摆明是把衣服买回家,穿两次,用两回再回来换的。说不准她的衣服都是这么换来换去的。”
可儿更惊奇更佩服了,她脸上放光,眼珠发亮地瞅着谭东城,她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几乎充满了佩服和激赏,“你怎么知道的?”她又惊呼了一声。“她是我们这里的黑名单,所以,她来退衣服,我们看的都格外仔细。”
谭东城定定地瞅着她,他就觉得有那么强大莫名的一股吸引力使他无法收回停在她脸上的目光。突然间面前这张脸让他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蓦然忍不住脱口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可儿心无城府地回了他一句:“我叫宁可儿。”
“宁可儿。”他重复了一句。略一思忖,随即,掏出钱夹从中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她,“你收好,”他的眼里闪烁出两束特别的光亮,默默停在她的脸上。“我叫谭东城。”他的女伴从那边过来,挽住谭东城的胳膊,眼睛向可儿这边略有不快地瞄了两眼。“没有合适的,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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