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再去端详他,“你没有骗我?”
他再摇头,痴痴地看着她,“我没有骗你,我想把他们杀了,可是,我舍不得你。”她再审视了他一会儿,脸色稍微缓了缓。长长舒了口气出来,她随即心有余悸有些混乱地去搂住他的脖子,眼眶却已经湿透了,“你吓死我了,许桡阳。你真的吓死我了。”她慌乱地喊:“你不准乱来,你答应我,有什么事交给警方,你不能乱来,你答应我。”
许桡阳闷闷地应着,埋头在她的脖颈深处,眼眶跟着湿热了。“可儿,”他不甘心地再唤,“如果换成你,你一定不会像你妈想你爸那样想着我,你很快就会忘了我的。”他不知所以,有些烦恼地在那里蹭了几个回合,“我很自私,我真的很自私,我从来就没有想到自己原来是这么自私的。我就是希望你能属于我一个人,不论我在还是不在,不论我活着,还是死了,你脑子里都只有我一个人。如果我是你爸,我一定不会放弃你,我就是有老婆,离不了,我也要把你拷在身边,养起来。总好过那么多年用相思度日。什么只要你过的比我好?都是屁话。你这辈子就属于我一个人,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你也得等我,不准变心。你敢变心——,”他的身子打了一个冷战,下句话硬生生咯在那说不出来了。
可儿忍不住了,听他乱七八糟地嘟囔了那么多,实在忍不住了。强硬地把他的头再搬过来,她含着泪瞅着他,“许桡阳,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怎么了?”她的目光在他脸上找了一会儿,“你喝多了对么?”她继而恍然,“是了,你喝了那么多,你不喝醉才怪呢!”
她微微叹了口气,看着他的脸颊,目光柔和的像汪水。“我也自私,如果你不要我了,我不会祝福你,我也不信什么希望你过得我好那一套,我会恨不得你立即死掉。所以,你这辈子都不能不要我。如果你敢不要我,我天天不睡觉也要诅咒你,诅咒你头发全掉光,诅咒你满脸长麻子,诅咒你——阳痿,诅咒你欲火焚身,怎么着也硬不起来。”
她笑出了声。想着他硬不起来窘迫模样,她竟然笑出了声。她好久没这么笑过了,阴霾在她脸上暂时被挤到了一边。她笑的眉弯眼弯,笑的风姿摇曳,笑的像水中闪烁的星光,笑的如天空绽放的烟花。小鼻子上晃动着水珠,睫毛上也挂着水珠,眼睛里还跳动着泪珠,脸颊上也是,一颗颗,一粒粒,像钻石般挂了一脸。
因为笑,她直起了前半身,前两分钟还避讳的身体这会儿忘记了掩藏,彻底裸露在他的视线范围。那有些发胀的乳头饱满傲然地耸立,像一朵等着绽放的粉红小蓓蕾。乳头尖上也摇摇欲坠地悬着水珠。那高高隆起的小肚子,撑起的平整的位置也盛满了水珠,她整个人,就是一条从水里腾身而起的美人鱼,从头到尾都闪着那种鱼鳞般的粉色荧光。
他被她笑晕了,笑的眩惑了,恍惚了。“你不是小狐仙,”他目光发热着迷地凝视着她,忍不住地冲她压沉了声音,声音热气窜起地吐出了一句,“原来你是条美人鱼。”他的手随即抚向她的脑后,温柔地把她的头带了过来。
他吻向她,嘴唇炙热有力地碾向她的唇际,声音喃喃地情不自禁地嘀咕,“真丑,真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丑的美人鱼,宁可儿,你为什么长得这么丑?为什么要长得这么丑?你是世界上最丑的女人。”
夜很深了。许桡阳还在辛苦作业,长时间撑着的手臂已经酸了,他还是在那执拗地辗转,不断地从这边亲到那边。就那么一个动作,单调而重复,位置就是那张脸,面积不大,只有他巴掌那么大。他亲了她一脸的口水,也没从那上面分回神来。可儿几次差点闭息过去,都是在昏厥边缘才被他放进一口气来。等稍稍缓了缓神,他也没放过她。
今晚的许桡阳就是和往日不同,他在透支。如果幸福可以透支,如果拥有她的日子可以透支,他想这一个晚上偿个够。许桡阳不是没有智商。他清楚地明白,他现在在干什么,他更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秘密。无论他做的多么的周全,他都无法保证没有闪失。这一刻,在理智与仇恨面前,他就像是一只没有舵手的小船在苍茫的大海上,被风浪推着,由着情绪地飘来飘起。
谁都知道,这入口的甜,这身底下的香,可以醒目,可以让他感觉到生活无限美好,于是,这让他有了片刻的迟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放过邵佳佳吧!那么,他就可以永远拥有这份美好。可是,他前一分钟被理智调理的清楚明白,下一分钟,他立即被分了心。
所有的过往及过错就像电影的镜头被他一点点放大,重复地在他的思想里反复播放,一遍遍,一幕幕,他想逃都逃不掉,想躲都躲不开。是不是放了邵佳佳,真的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是不是从此以后,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是不是他对她的好真的可以抚平他对她的不好?
这一整晚,许桡阳都在爱与恨中颠簸起伏,他不断地亲她,不断地吻她,就如第一次得到她时的那般情怀激动,那般热血沸腾。如果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拥有,那就在这一刻好好的吃个够。他用胳膊撑着躲开她的肚子,这样的姿势让他无比的累,他却撑着拼尽最后的力气不放弃,不死心。到最后,他终于软软地躺在她的身上,第一次,光因为亲她,就亲的他精疲力尽,而没了一丝力气。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99 章
雪铁龙稳定地沿着路边慢行。黑衣男子握着方向盘,开着车,嘴里汇报。“一天四次,与水的比例调制1:3了,不能再往上加了,再加就容易出人命了。”
许桡阳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看文件,耳边不动声色地听着。是啊!想要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什么都不记得这不是一个好主意。这药似乎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立竿见影。他真的有点等不及了。
可儿昨晚又一夜没有睡好,翻来覆去的折腾,怎么躺着都不舒服,似乎哪个角度都不行,好不容易找个稳妥的位置有了几分睡意,又开始腿抽筋。整晚不知抽了多少次,这腿抽完了换那腿。最后,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开始做梦了。
那梦似乎做的不踏实。睡梦中,她的表情是皱着眉头的,有些不安,有些紧张,甚至有低低的饮泣声。他赶紧把人抱过来,一通安抚,总算看见她在睡梦中五官归位,表情和煦自然了,他才算松了口气,睡过去。
睡熟的他,也做了一个不好的梦,有人全身都是血的站在他面前冲他怪笑。初始的时候,那满身鲜血的人他看清了,是邵佳佳,披着头,扬着猩红的指甲在他面前胡乱挥舞,那笑容笑的他头皮发麻,然后,几乎就是瞬间的功夫,那全身是血的人就变了模样,变成了他自己,再然后,那满身鲜血的人变成了可儿的模样,这把他吓醒了。
醒来的时候,看见可儿已经睡熟,他才微微宽了心,却发现自己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会儿,忙完工作,他莫名的有点心神不宁。不知怎么,脑子里重新又浮起了那个梦,很少有梦是如此清晰和醒目的。他心里昏乱,掏出电话想要拨个电话回去,
车载电视里跳出一个画面,漫天大火将一栋大楼笼罩其中。同期音跟着响起来:“快讯,有记者从市消防指挥中心获悉,于今天上午十点十分左右,位于通州区大武庄的一栋拆迁楼发生严重火灾。现场火势蔓延迅速,整栋大楼几乎是瞬间就陷于火海。接到报警后,消防员立即到达现场进行扑救,该起火楼是一栋拆迁楼。墙体均已老化,大部份的玻璃窗体已经被破坏,走廊,房间里更是堆着大量的石棉板和可燃废物,导致救火工作一度陷入困境。消防员在楼下发现一名男性尸体,推断应该是不堪大火从楼上跳下而导致身亡。同时,从五单元七楼发现一具烧焦的尸体,性别无法证实。目前,两名死者的身份未明。火灾原因还在调查,根据火灾现场遗留的烟花爆竹,疑是由于有人在此燃放烟花爆竹而导致堆积在楼道里的大量可燃物质燃烧所致。……
许桡阳紧盯着那画面,黑衣男子同时已经在旁边惊悸出声,“不会这么巧吧!”“拨电话给黑三。”许桡阳的话刚说完,他的电话响了。
“阳哥,”黑三在那边的声音是恐慌的,“出了问题了,大武庄那儿发生火灾。”“我知道,”许桡阳迅速阻断了他的话,还算冷静地问:“我只想知道,当时你安排几个人守在那里?那个烧焦的尸体是谁?”“我只派了马六和秦峰负责看管邵佳佳,跳下楼的人应该是秦峰。”
“那马六呢?”他急着追问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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