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秀英说出如此不容商量的话,刘德江也恼火了。
他已经如此苦口婆心地劝说,并做出了巨大的让步——只要让罗琦参加高考,其他事情他便不再多管。而张秀英却还不领情,当真没把他一个校长不当回事吗?
“张老夫人,您如此强势,恐怕有所不妥。且不论罗琦正如鲁老师所言,确已无需再为罗家付出什么,单是您口口声声称罗老先生为罗琦同学的爷爷,便极不妥当。他与您罗家不仅毫无血缘关系,更是早已与罗家断绝了所有关系。莫非您罗家当真寡廉鲜耻,想出尔反尔?”刘德江言辞犀利。
他毕竟顾虑着双方的身份,说话尚留有余地,若是换作市井小民,定然会直接斥骂张秀英为老不尊、不知羞耻。
张秀英被刘德江说得面红耳赤,尴尬至极。
刘德江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不禁一紧。他适才过于激动,竟忘记了张秀英刚刚服过救心丸。要是因为他的一顿话把张秀英给气得直接嘎了,那就算请王校长出面,可能也摆不平。
让他庆幸的是,张秀英可能是刚刚服用了药,并没有出现不好的症状,看起来也只是情绪比较激动一些。
张秀英被刘德江如此不客气地当面质问,面子上更加不好看了。不过她都已经准备今天不要脸面了,自然也不是很在意,只是气愤刘德江不顾及情面。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对刘德江说:“刘校长,有些事情你不懂,自然以为我在胡搅蛮缠。我家老罗已经肾衰到了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哪里等得到高考过后?”
她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布满了血丝,还滴下了一滴眼泪。
“为撑起了整个罗家,我家老头子辛劳了一辈子,才有罗家如今的局面。罗琦作为一个受益者,就算他现在和罗家没了关系,但是过去他的优越生活难道和老罗没有关系吗?”
她接过陈伯递过来的手绢,擦了一下眼睛,“我如此着急还不是因为老罗危在旦夕吗?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即使是毫无关系的人看到一个老人家被病魔缠身,生命垂危,都不会无动于衷。罗琦就算现在不是罗家人了,但他作为老罗疼爱过的后辈,也不应该在此刻选择漠不关心吧!”
张秀英说得情真意切,似乎她之前的唐突和胡搅蛮缠都是理所当然,刘德江和鲁正明对她的指责都是错的,而罗琦更是大逆不道。
罗琦对自己的这个血缘上的奶奶的演技不得不服,说哭就哭,说流泪就流泪,还让人看不出有表演的痕迹,着实厉害,不愧是以前混娱乐圈的人。
罗家人都有不错的演技恐怕也是遗传了这位的表演基因。
罗琦脸上露出微笑,老太太的功力深厚,比拼演技的话,他肯定是比不了的,不过他有盾牌。
“老太太,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相对于我来说,罗朝新作为罗家嫡系,今后还是要继承罗家整个家业的,岂不是更应该为他的亲爷爷贡献出他的肾吗?”罗琦笑得很真诚,就是“我真为你着想”的样子。
“而你一直在这里缠着我不放,难道是因为他是你的亲孙子而舍不得?还是说你家的孩子是孩子,别人家的就不是孩子了?”他笑吟吟地说着,但别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嘲讽之意。
刘德江原本被张秀英说得无话可说,听着罗琦的话,立刻接过话头说:“罗琦同学说得对。罗朝新同学的血型既然和罗老先生一样,按道理说,他更应该为罗老先生捐献肾的。”
只要不影响到罗琦高考,不要说少一个罗朝新参加高考,就算是一百个罗朝新不能高考,刘德江都愿意。
“老夫人要是真的硬要用别人的性命换你家罗老先生的性命,我们山中高中绝对是不会同意的!”他直接表明了山中高中要力挺罗琦的态度。
反正刚才都已经把张秀英得罪过了,他现在也不介意再过分一些,何况山中高中的王校长还是罗家需要敬仰的存在。
校长都这么说了,鲁正明也不客气了。
他对着张秀英说道:“张老夫人,豪门之所以是豪门,那是因为他们经过了几代人的沉淀而有底蕴,做事大气,以德服人。你这样舍不得自己家的孩子,却拿别人家的孩子死命逼迫,世人只会把罗家看作土豪恶霸,而不是豪门。”
张秀英最得意的就是和罗建国两个人白手起家,把罗家带到了建林市数得上名号的家族,自诩是建林市的豪门家族。
因此鲁正明这一番话等同于用白刃直插张秀英的心口,让她的心都破防了。
她只感觉自己堂堂的豪门老主母被两个教书匠当面嘲讽辱骂,而且他们还骂人不带脏字,让她都无法反骂回来,简直气得要死。
她一口气憋在胸口,又知道今天怕是无法逼迫罗琦答应了,自己的脸面又丢得一干二净,干脆两眼一翻,瘫软在沙发上。
她装晕并不是为了避免尴尬,而是想到刚才自己让陈伯拿药时,刘德江很紧张,于是她觉得或许可以用装晕来逼迫刘德江做出妥协,配合自己给罗琦这个小兔崽子施压,让他乖乖听话捐肾。
所有人看到张秀英晕倒,都吓了一跳。
刘德江立刻大叫:“鲁老师,你立刻通知校医院的医生过来急救。”然后立刻拨打120急救电话。
毕竟校医院的医生应付一些小病可以,像张秀英这样可能是心脏病或者高血压的病症,可就无能为力。
罗琦看到张秀英晕倒,在那一刻也是紧张起来。不过他总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和罗朝新每次装晕的样子很像。
罗琦仔细观察张秀英片刻,脸上便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陈伯正急得手忙脚乱,想再给张秀英服药,却想到她嘴里的药丸说不定还没完全融化;想去掐她的人中穴,又怕不小心让她更严重。
他着急忙慌之际,看见罗琦正盯着张秀英,嘴角还在笑,便有责怪之意。
只是他突然想起来罗琦的这种笑容很熟悉,仔细一想,不就是罗琦在每次新少爷晕倒后笑的模样吗?
陈伯狐疑地打量起张秀英,只见她面容白里透红,哪有犯病后的模样?不由得把提到心口的大石头放了下去,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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