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长渊没有如往常一样与她并肩出付府。而是由崇赡送她走到西脚门前,崇赡跟安歌儿解释道:“母亲平日很是操劳,恕我不能在母亲还在气头上替你说情,我不愿意给母亲添加烦心事,希望乐妹妹理解……”
安歌儿点头表示理解,抱歉道:“如因我扰了中秋宴,还望崇赡哥哥见谅。”
“不必自责,我知道不关你事。”
“谢谢崇赡哥哥不责备和厌弃,还来送我这乡下丫头。”
“傻妹妹,我才不在乎你什么身份。”他撇嘴一笑道,“等母亲熄了火气,我再与她说说情,再让你回到私塾上课。”
“不必了,乐儿不愿意崇赡哥哥与夫人和菀姐姐之间有为难。”
“谈不上为难,只是母亲和姐姐在气头上,需要等几日。”
已经走到门前,安歌儿唇角牵了牵笑,不作过多无谓推辞。只福礼道别:“崇赡哥哥保重!“
长渊也作揖道别:“乐妹妹也好生保重,等我说服母亲,我会去看你。”
安歌儿和也欢垮出门槛,抬头望着天空理了理斗篷,想着夜里走回家,虽然一路是大街,又是中秋灯夜,街上还有不少来来往往去逛灯谜会的人,但也怕不安全。她正要和也欢商量走出街口去雇辆马车回家。撇见墙边停着长渊往日送她回府的马车,紧接着长渊也站在了她面前。
长渊微笑道:“乐儿上车吧。”
安歌儿望了望他,垂眸没动。
长渊伸手牵她,“乐儿,上车呀,我带你去逛灯谜会。”
“对不起。”安歌儿抽手。
“啊?为什么?”
“你们本来有一个欢乐中秋月宴,我……”
“不关你事……上车吧,燕子街的灯谜会正是热闹,我们去看看。”
“夜了,我还是回府吧。”
“‘良夜最佳惟午夜,今秋偏好是中秋’。三日后我就要启程南下广州了,也许一年或两年又或是三年我才能再见到你。算陪我去逛逛灯谜会好吗?”
马车赶到燕子街口,果然午夜圆月把人们都吸引了到了街上,整条燕子街人头涌涌。街口停满了进不去的马车。他们也只好让步猎和也欢留在马车上等。
今年的灯谜会打破往年专门隔出一条长廊挂灯谜的习惯。这年由整条燕子街两边的店铺联合举办灯谜会,长长一条燕子街两边由各店接龙挂上自家特色的灯谜灯笼,猜对的奖品也由各店自由送出,各店铺为彰显实力和特色,送出的礼品和门前挂的附带灯谜纸条的灯笼都构思巧妙、丰富多彩,猜不猜得出灯谜,仅遐游观赏这长长一条街上琳琅满目的灯谜和商品,都让人乐在其中。
久违的自由和喧闹,安歌儿很欢喜。长渊怕人多把安歌儿挤丢了,一路牵着她的手。
听见路边店主拆开一个兔子灯笼挂着的灯谜对一对男女道:“谜题是:嫦娥下凡。打一花名。限答三次。”
男女猜了三次也没猜中,笑着走了。
长渊问安歌儿,“你知道是什么花吗?”
“嫦娥每月下凡一次,是月季吗?”
“哇,很有道理,你真是个机灵小鬼。”
安歌儿忽然记起六岁那年和父亲母亲赏月,她猜对了母亲出的谜语,母亲让她对月亮许个愿,以帮她实现愿望作为奖品,安歌儿抬头看见圆月旁边有颗很亮的星星相随,便说“我要星星和月亮”。现在想来,那是个永远也不会实现的愿望。
忆想着,安歌儿随口玩笑问长渊:“答对了,可有礼品?”
“哦,对,得给你礼物。”长渊伸臂对街一划,“看中什么?我送你。”
“可说真的,”安歌儿笑,抬头一指,“我要天上的星星月亮。”
“天上的星星月亮?!”长渊也抬头,望着满月星空想了想,拉着安歌儿沿街找。
“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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