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走后,司马逪便将此处山坡的开垦全权交予了老叟宰田,自己下山回县衙里处理一些事务,毕竟阳周县作为新置的县,正处在蓬勃发展期。
无论是因朝廷政策强制迁徙的人口,还是听闻蒙恬优惠的政策,乔迁而来的佃户,都需要在此分得一亩三分地。其间纷事繁杂,没了县长坐镇县衙,光靠县丞等小吏还真难以招架。现在再加上公子的梯田之法,想来阳周成为万户之县也不须几年。
“老先生,你觉得秦国长公子如何?”
在歇息的间隙,一位被司马逪留在此地的厩驺突然开口问道。
宰田认得这位魏厩驺,据说当初魏国将上郡割让给秦国时,魏巍的先祖便是阳周地区的地主。当时秦惠文王为了维稳,做了与始皇帝差不多的决定,一定程度上承认了上郡地主的土地。不过,魏巍的先祖极为聪明,竟然愿意舍弃百顷良田换得一郡之职,所以魏巍如今才能得以厩驺一职。
“可称之为贤。”
宰田并不太愿意搭理魏巍,但魏巍却对他知根知底。或者说,此二人正处在同一民间组织——农家。
自秦统一之后,农家基本放弃了集合式的组织形式,反而化整为零,分散在民间,专心于农事。整个组织结构显得格外松散,甚至没有组织框架。分散在各地农家子弟根据不同的地理土壤情况分成了不同的支流,并因此各自聚集在不同的领导之下,默默地为农业发展做贡献。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宰田显然看出了魏巍的居心不良,这位厩驺在暗地里传教了不少农民,想要将阳周的农家复现为类似墨家那般严密的组织。
“陛下坑儒,公子以数谏故,上使外将兵。农家不似儒家那般,可经不起折腾。”
魏巍自然晓得宰田的好心,不过他亦有他自己的想法,“法家重农轻商,奖励耕战,我农家何尝不是如此,为何不能得以重用?修饥谨,救灾荒,防五害,应天时,诸子百家之中何人能及我农家?”
宰田无奈,对于这个后生他还是颇为看重的,拉他在田垄之上坐下,方才他的高声言语已经引得不少人侧目。
“来,别急,坐下说。”
“哼。”
魏巍并不领情,“老先生,周围都是我的人,有什么话大可放开了说。”
“唉~”
宰田叹了一口气,“你想干什么?”
魏巍也算是接受过比较系统教育的贵族子弟,岂能甘心当一辈子小小的厩驺,在一个县里养一辈子的马,况且阳周境内还没甚么车马。正因为如此,他才会选择加入农家,打算借这个潜在的庞大势力干一番大事业。
“老先生,你以为我农家子弟有多少人?”
魏巍指着因天色变暗而出现的启明星,自问自答道,“如漫天繁星,难以计数。”
“聚则必亡!”
宰田不得不打断魏巍的幻想,站起来低声喝道,“今上连儒学都容不了,岂会容得下这般的农家!你这是把我这一脉的农家往死里推!”
正如扶苏猜测的那般,宰田祖上确实可以追溯到临淄大夫宰予的身上,而且他的先祖也早就放弃了显得有些迂腐的儒学,转而加入农家,更加切实地帮助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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