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浪点头,“你行?”
他后退一步,桎梏在她腕上的力道稍稍收紧,作势要拎开她。时眉无从依附,摇摇欲坠地被迫跟着往前踉跄半步,再次摔进他怀里。
雨下得比刚才急了些。
岑浪松开她,赞同道:“时律师确实行。”
时眉:“……”
妈的,是真狗啊。
每次刚给他增值点好感度,下一秒就被他快刀乱斩个精光,直接一整个封心锁爱,无欲无求。
时眉气得想骂人。
“老大我来了!”这时,喻卓从巷口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时眉咬咬牙,强撑着精神从岑浪怀里退开,摘下身上的小挎包,扬手直接砸向喻卓,有气无力地骂他:“现在才来,来给我收尸是吧?”
她根本没多大劲儿,包包在夜雨中划出半道抛物线,便软塌塌地直坠下去。
喻卓赶忙接住包,又扶住她,
“我们在酒吧听到你录音就立马出来了,反正知道浪哥先找到你,我也就不担心了。”
时眉并非第一次遇到这类事。
打赢官司,遭到对方委托人报复;输了官司,遇到自家当事人报复;无论赢或输,总有一方利益受损,干这一行,爬得越高结仇越多。
独自摸爬滚打这些年,她只有自己小心。
走夜路会格外警惕,防狼喷雾绝不离身,以及后来,喻卓发挥自己擅长修电脑的技能,自制了款录音笔,终端连接他的手机。
突发紧急状况时,只要按下笔帽开关,录音会自动传输到他手机上,是为了留存证据,也为了让喻卓能及时救人。
“……合着你今晚说的帅哥,”时眉突然反应过来,瞟了眼岑浪,咬牙切齿地问喻卓,“就是他?”
“啊?啊对…”喻卓有点心虚。
这不是白天见他俩好像有误会,喻卓灵机一动,晚上瞒着俩人撺掇了场局,想着没有什么误会是喝酒解决不了的。
结果哪知道,岑浪刚到酒吧坐下,喻卓手机就疯狂响起刺耳警报声,紧接着现场转播时眉跟徐嘉志的全程对话。
这么想想,喻卓觉得当时岑浪跟此刻时眉的反应,简直如出一辙,眼神冷冷钉住他,语气看透一切似的,问: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大案子?”
喻卓:“……”
做人好难。
做和事佬难上加难。
“妈的臭娘们儿,叫人来是吧!”
后方,徐嘉志已经爬了起来。大概被岑浪那一脚踹得不轻,他跌跌撞撞的,从地上捡起一根铁棍,脚步微飘朝他们走过来。
他一副豁出去的烂命架势,厉声斥吼,“来啊,今天他妈的谁都别想活!”
岑浪偏头扫了眼,压着眉,没什么耐心:
“啧,真麻烦。”
他在雨幕下转身,一手拽起黑色冲锋衣后的连帽,缓慢踱步,双手插兜堵在徐嘉志面前,头也不回地低声示意:“喻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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