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稍停片刻。”
尚池的声音中突然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柔软。
两国之间的战火即将燃起,云姑娘身怀六甲,若是遇上什么不测,将很难脱身。
尚池的思绪轻轻转动,他深知战乱对于无辜百姓的摧残是何等惨烈。他步伐微动,想要上前对她多叮嘱几句。
就在他即将迈出步伐之际,暗处突然如潮水般涌出十几道黑影。
这些身影身着夜行衣,长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面庞被黑巾所遮,只留下冷冰冰的眼眸。
他们动作迅捷,如鬼魅般将云裳团团围住,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云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她张了张嘴,却连一声惊呼都未能发出。
那些黑衣杀手出手如电,掌风凌厉,瞬间便将她击倒在地。
尚池的眸中闪过一丝凌厉,他迅速抽刀,身影在月色下如同疾风般疾驰而出。刀光剑影交织,快得几乎让人无法捕捉,然而,即便是他这样的轻功高手,也难以抵挡对方人多势众的围攻。
尚池瞥见云裳已被黑衣人抬起,心中一急,不顾一切地冲向那群黑衣人,却被他们巧妙地拦下,攻势如潮,步步紧逼。尚池在连续的攻击下,渐渐感到力不从心,终于无法抵挡,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他只能以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眼睁睁地看着云裳被那群来迅疾如电的黑衣人带走。
尚池喘着粗气,满心无奈,只好以最快的速度返回。
王军大帐之内,墨色如夜的幕帘低垂,一灯如豆,映照着主将王军帅的深邃眼眸。
墨璟晔已暗中布局,挑选了数名身手不凡的心腹,乔装成寻常的镖师,护送着三皇兄墨璟轩悄然返回京城。
而墨璟晔自己,则如静水深流,独自应对辽国使臣的到来。
宇文末,据说是辽国当今皇帝的亲侄子,双生胎聪慧异于常人,这宇文末亦是如此。
所以小小年纪,就深得皇帝的信任,这次更是派了他来做交涉。
宇文末年纪虽轻,但骨子里的傲气却如烈火般炽热,令人不敢小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与果敢,让墨璟晔不禁心生赞赏。
即便是在交涉中,宇文末未能如愿以偿,墨璟晔也愿意以礼相待,放他安然归去。
宇文末只带了两只随从,从帅帐中出来,眼角不经意间瞥见一抹熟悉的影子,确切地说是一个面容身材都很熟悉的身影。
当他想看得仔细一些的时候,那个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狐疑不已的宇文末立在当场,年轻桀骜的面庞上布满了疑云。
“宇文大人,请。”
俞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
宇文末虽心生不悦,但他深知此刻身处敌营,万事需得小心。而那个身影如同磁石一般,吸引着他的目光,让他无法轻易放弃追寻。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波动,对俞嘉点了点头,然后带领随从转身离去。
然而,他的心中却如同翻涌的波涛,无法平静。
那个熟悉的身影,究竟是谁?
俞嘉愤怒地掀开了军帐的帘幕,他的脚步尚未踏入,那满腔的牢骚已经如同滚石般滚落而出:
“依我看,直接宰了那小子才是正理,把他的头颅高高悬挂在两军对峙的阵地前,看他是否还敢如此嚣张跋扈!”
墨璟晔静静地坐在帅座之上,他的目光深邃,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对俞嘉的激烈言辞置若罔闻。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案,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是在计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俞嘉不禁继续嘲讽道:“真是可笑,那些昔日的败将,竟还敢如此嚣张。城池十座,赔银百万,他们皇帝是想钱想疯了罢贪婪的呓语罢了?更为荒谬的是,他们竟敢提出,若王爷归降,便会以国礼相待,甚至承诺与他们的陛下平分江山。哼,这种荒谬的提议,简直是对王爷身份的侮辱。”
他轻蔑地摇头,接着说道:“他们难道不知,王爷乃是我大墨皇帝陛下最为器重的儿子?如今太子已废,三皇子不过是庶出,而王爷却是中宫皇后所出,身份尊贵无比。将来继承大统的,必将是王爷无疑。他们如此狂妄,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难道真以为凭几句虚妄之言,就能动摇王爷的心?”
“住口。”
墨璟晔的声音冷若寒铁,他此刻心绪烦乱,俞嘉却仍肆无忌惮地口出狂言,令他不得不强行压下心中的不耐,厉声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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