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庭光一伸手,身后便有人递上一张铁弓,他弯弓搭箭,看准了时机一箭疾射,薛池看得清清楚楚,这一箭直入萧虎嗣肩胛,将他带得往后一倒。几张铁网立即随之撒下,一兜一拉便将萧虎嗣缚在了网中。
薛池急得使劲去掰时谨的手,此时见萧虎嗣像条死鱼一般被网拖上了岸,不由得大慌。
待萧虎嗣被越来越近的被拖到了她面前,她看到他白色的衣衫都被染红,头发散乱的粘在面上,看不出是否还有气息。然而铁网中突然有什么动了两下,薛池先还以为萧虎嗣在动,待看清了才发现是萧虎嗣手中攥着的藤兜,居然是有条雪鱼还在弹跳。
薛池鼻头一酸,不由得落下泪来,滚滚的热泪落在了时谨指上,他似被烫伤一般撤了手。
时谨咬着牙望着薛池,心脏像被人捅了一刀,痛得无可复加,他闭了闭眼,低声吩咐:“走吧。”
柳庭光几人拿了铁链将萧虎嗣周身锁了数圈,薛池看着,心中又有了点希望:这么锁着他,该是没死吧?
时谨没有再多说什么,一把扣住薛池的手腕,拉着她大步朝前走去。
薛池被他拉得跌跌撞撞的,不停担忧的回过头去看萧虎嗣。却不知她这样子,更让时谨怒火中烧。
时谨等人自从表明身份,便被安置入住在一座小行宫中,食国虽不用马,但王宫中还养了几匹,食国君王为表示最大程度的礼遇,专程将这几匹马送出来给时谨拉车。
时谨拖着薛池上了马车。倒不是如成国那般的四方马车,并没封顶,只有半截护栏,虽悬着青纱,但外头到底隐约可看得到里头。
时谨也就不说话,只是紧扣着薛池的手腕,偏着头一动不动。
薛池感觉到他周身似冷硬,又似有岩浆涌动,想起先前他说过的她多求一句情,就要多剐萧虎嗣一刀,她便不敢吭声。
两人沉默着到了小行宫,时谨一路将薛池拉了进去,直到进了间屋子他才甩开了薛池的手。
薛池眼泪都止不住,在桌旁坐下,揉着被他握得生疼的手腕。
时谨也在她身边坐下,手撑在桌面,就这样抿紧着唇,看着她流泪。
过了一阵,他别过了头去,声音低低的:“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薛池一怔,拿帕子擦了擦眼睛,哽噎道:“什,什么?”
“……第一日说要退婚,第二日便与他私奔!这般迫不及待,是不是早有预谋?你和我在一起时都是些虚情假意么?就连现在,完全控制不住的为他哭泣……”
他声音越来越快速,将无数的情绪都压入其中,听得人胆颤心惊。
他缓缓的抬起了头:“……我还没有剐了他,你就先用泪水把我给剐了!”
薛池怔怔的看着他,见他面色有些潮红,额上青筋浮现,目中情绪翻涌。
薛池像被他的目光凌迟了一遍,打了个寒噤清醒了过来,连忙急切的道:“不是的!当初在崖上,是他救了我!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也不能看着他死。”
时谨看着她不说话。
薛池生怕他下一刻又不许自己分说了,便说个不停:“当时他救了我,他,他是有些不妥的想法,便将我藏起来掳走。可在这之前,我从未与他有私情!也并非与他私奔!”
时谨眉头一挑:“那么,现在,有私情了?”
薛池张口结舌,她与萧虎嗣也有一定程度的亲密,甚至,她也在认真的考虑是不是要嫁给他,这种情形,说没情份,似乎也是欺瞒。
她的这片刻迟疑,时谨便伸手一下握住她的胳膊,将她往自己身上一拽,薛池才刚起身,就跌坐在他怀里。
他一手紧锁着她的腰,一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着头,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告诉我,现在你们……”他说不下去,紧紧的锁着眉,呼吸粗重起来。
薛池很害怕,顾不得欺骗不欺骗的问题了,连忙道:“没有没有,我和他什么也没有!”
但时谨如何看不出她的心虚!一时只觉脑子嗡的一响,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的断裂:“还想骗我。”
他一侧头,惩罚性的一口咬在她颈侧。
薛池尖叫起来,又痛又怕的去推他:“我们不是说好了退婚吗?我怎么样也与你无关呀!”
时谨噬咬着她,恨不能就这般吞了她,动作越来越大,将她抵在了桌沿,手探入了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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