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少年脸上如同面具般的笑脸没有丝毫变化。
就连那嘴角翘起的弧度,都和之前一模一样,就好像有一把无形的尺子始终丈量在那里,而那尺上显示的刻度,从未有所改变。
没有从同行者那里得到任何回应,但这显然不能影响到蓝染的心情。
“要理解我的苦衷啊,银。”
他微笑着这么说。
“若无法确认那位小姐的存在会不会使你心生动摇,我恐怕一直也无法全心全意地信任你呢。”
市丸银依然笑眯眯,没有半点受触动的样子——无论正向还是负向的反馈,蓝染都无法从他这里感受到半点。
银发少年只是笑着回看了他一眼。
“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哩。”
他语气轻快地说。
“自始至终,不都是蓝染副队长你一个人在烦恼、一个人在试探、一个人在得出结论,又一个人在自顾自向我传达你的‘告知’而非征询意见么?”
既然从未真正有过歉意,这个时候摆出一副好像十分抱歉一样的姿态给谁看?
想到不久之前,这个人突然对他说,“哦,对了,你的那位青梅竹马小姐今天会受到一点小小的‘招待’,不过不用担心,我有特意交代过不要伤及她性命的。”
那个时候,这个人脸上也是带着这样温和到极点的笑容,然而说出那句话的语气,却是那么轻描淡写、漫不经心。
市丸银心中猛然升腾起一股强烈的憎恨——
犹记得那一晚,乱菊倒在林地之中、几乎死去的那一晚,夺走乱菊重要之物、害她差点没命的,也是眼前这个人,而那个晚上,这个人脸上,带着的也是和现在同样的,轻描淡写、漫不经心的神情。
——他从没将乱菊的生死放在心上过。
或者说,他从没将任何人的生死放在心上过。
这是个披着斯文老好人外皮,内里却比谁都更冷血残酷的家伙。
他心中并非没有是非曲直,只不过那些东西在他看来,都没有他的野心来得重要罢了。
市丸银再一次彻底看清了名为蓝染惣右介的男人。
所以,他更加不能动摇,更加不能在这个人面前表现出任何真实的情绪。
他不能被抓住任何破绽。
银发少年心中不断翻转着各式的念头,面上却始终保持着分毫不变的笑容,不给面前男人任何窥视到自己真正心情的机会……
……
……
乔温果然被四番队挖角了。
来邀请他的人,正是曾经为他进行过灵体检测、同时也负责了他入院期间的全部诊疗计划的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
“我看过那位十番队队员的伤势了。”
大姐姐般温柔和善的黑发女性微笑着看着乔温,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听说她当时的情况非常危急,几乎被捏碎了全身的骨头、肌肉和内脏,但被送进我们四番队时,除了精神损耗过大,为了保护自己下意识选择了进入深眠状态,她身上已经看不出有任何一点伤情啦!乔君你真是展现了非常了不起的能力呢。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加入四番队?”
“虽然很多人因为四番队是医疗队,队员们比起战斗,大多更擅长辅助和治疗,所以认为作为后勤番队,我们在其他战斗番队面前总是低人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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