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云舒将白纸一拢,盖住自己的字迹。前世,她为了讨萧南霆欢心,曾照着他的笔迹练习,到后来,几乎能以假乱真。但这一世,她却不能露任何痕迹。便找了个借口,“幼年母亲曾教我描摹颜贴……殿下也是学的颜贴吧?”
萧南霆听她这么说,倒没再追问,他刚才也只是粗略瞥了一眼,并未细看。“跪在外面做什么?进来吧。”
语罢,长步先迈入朝阳殿。太子妃一脸担忧的迎过来,替他脱下外面的滚金朝服。“殿下一下朝便来了?怎么不提前吩咐一声,妾身也好准备一下。”
一边说,一边给揉着膝盖的云舒使眼色,示意她回自己宫里待着去。可惜,眼色抛给了瞎子看。云舒全当没看见。给萧南霆行了个礼后,找了一处矮墩坐下,云舒敲着酸痛的腿道:“嫔妾抄的慢,一下午只抄了两部金刚经,太子妃娘娘抄了几部?”
萧南霆喝茶的姿势顿住,挑眉,“为何抄经?”
姜若晴还没开口,云舒主动道:“是因为子嗣之事,太子妃娘娘说……妾身是始作俑者,没有妾身起头,这事还查不出来……”萧南霆重重地将茶杯砸在桌子上。姜若晴脸一黑,急了,“云氏!休要胡言乱语!”
她万万想不到,这舒宝林如此泼辣,行事一点都不考虑后果……竟敢当着她的面向萧南霆告状!她作为一个太子妃……想拿捏一个妾室……不要太容易好吗?!云舒当然知道。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最后都要挨刀,还不如肆意畅快点儿。云舒举起左臂,露出手指上被瓷片割破的伤口,可怜兮兮地看着萧南霆——“爷,双面绣需要双手一块绣,可是刚才太子妃娘娘砸的碎瓷片,割破了妾身的手……妾身若手指受伤,以后再绣不出双面绣……实在有负嬷嬷的教导……”拙略的演技差点将萧南霆给逗笑了。他今日来朝阳殿,本就是为了警告姜若晴。虽说避子汤之事最后由一个宫女顶锅,但姜若晴和他背后的姜家真把他当傻子吗?若不是查出此事还有金銮殿那位动的手脚……他早和姜家撕破脸了!真以为他这个太子上位要靠姜家吗?呵……萧南霆心里冷笑,凤眸微垂,看了一眼云舒。这个半月前新纳入府的宝林倒是聪明,知道姓姜的没一个好东西,一来就跟太子妃对上……戏台都搭好了,他再不登场,实在可惜!萧南霆将云舒从地上扶起,拉入自己怀中,举起她那几乎看不见伤口的左手,很是心疼,“都说了让你看顾好自己,没事来朝阳殿做什么?孤那有一瓶碧灵膏,待会儿差人……孤亲自送去重阳殿,帮你涂上,可好?”
灼热的呼吸声喷在耳边,淡淡的龙涎香挟裹着男人略显坚硬的肌肉,紧紧贴着云舒,让她身体不由自主的僵直成块,又强迫自己放松……汰!生过两个孩子的人了,害羞什么!在仇人面前绝不能怯场!云舒攀着萧南霆的胳膊,往他颈间一贴,耀武扬威地看着姜若晴,言语挑衅。“妾身也不知道太子妃哪来的火气,不仅用满屋的碎瓷片恐吓妾身,还逼妾身跪着抄经!天牢关押犯人都要事出有因呢!也不知妾身是犯了哪出!”
姜若晴哪受过这种羞辱!一出生,她便是姜家的掌上明珠,京城排得上号的世家嫡女,备受尊崇;及笄后,陛下一纸婚书将她赐为太子妃,她更成为满京艳羡的对象。十里红妆嫁入太子府后,本以为是她一世尊荣的开始……没想到……她竟然因为幼年之伤,再无法怀孕!下药又如何?不过是一群侍妾而已。她一日不生出嫡长子,底下这些侍妾一日别想有孕。母亲说了,整个姜家都站在她这边……萧南霆要想登基……也要靠她!姜若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摆出一副贤良大度的样子,“舒宝林言重了,本宫只是教你些规矩而已。”
云舒在萧南霆怀里翻了个白眼,正要回怼,手腕处传来一阵酸疼……萧南霆掐的。云舒委屈的看他,读出了他眼底的警告之意。云舒:……罢了,今日到此为止吧。这个不好惹。“太子妃教他人规矩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规矩吧。”
萧南霆声音冷淡,“今日听管家汇报,朝阳殿一下午砸的瓷器价值千两……”姜若晴脸色一变,嘴上仍强硬,“这些耗费从本宫私产里扣,这点银子我姜家还砸的起。”
砰!萧南霆这回是真怒了。唇线紧抿,“看来你心中更看重姜家女这身份?既如此,今晚便收拾嫁妆回姜家吧!”
姜若晴猛然惊觉自己的失言,扑通一声迭跪在地,声音慌乱,“殿下恕罪!妾身一时失言……”萧南霆冷笑,“失言?孤还以为你们姜家瞧不上皇室,恨不得取而代之呢……”姜若晴心底一颤,后背惊起津津冷寒,今日这话若传出去,她姜家就完了!“殿下……”姜若晴哀求地看着萧南霆,再无之前半点倨傲,“我们夫妻一体……求您……”萧南霆今日只为警告,也不打算真做些什么。见她服软,也没心情再和她浪费时间。“半个月不够你闭门思过,那便再加三个月。语罢,起身离开。有桩公务还得报给陛下,他得抓紧去处理。只是临到殿门口时,听到背后传来些微动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那不争气的新宝林,俨然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村妇样!包了满满一帕子的桃花酥,宝贝似的塞进自己怀里……“还不跟上!”
他厉喝一声,唯恐被跪在地上低头流泪的姜若晴看到。“来了!”
云舒喜滋滋的追出来。心里想着……哪天她更受宠一点了,便将做桃花酥的厨子要重阳殿去……真好吃!******是夜。流萤四起。云舒用纱帐将烛火蒙上,室内光线暗了几分,但荧荧间更显风情。小桃一边替云舒松发,一边好奇道:“为什么要把烛火蒙起来?”
红色的烛光将云舒的侧颜醺红,让她看起来温柔极了。她其实是个温柔的人,但命运不允许。“夏日蛾子多。”
云舒看着幔帐,笑道:“防止它们扑到烛火里。”
笑容还没蔓延开,便听窗外一阵嘈杂。萧南霆贴身太监的声音在这夏日尖锐又刺耳——“传舒宝林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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