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亲女儿,养你不如养条狗平南侯苏泊渊端坐在堂上,听着护院的禀报,越听脸色越黑。“大小姐穿了一身脏兮兮的白衣裳,脸上还黑一块灰一块的,就自己个儿站在门外,不知道是不是被赶出来了……”苏泊渊攥紧扶手,眼神阴鸷地盯着大门的方向。原本一大早来哭惨的田淑兰和苏映月母女俩,也跟着望向门外。不多时,苏启音瘦高的身影自远处来,苏泊渊第一个看见,眼睛立刻瞪圆,大步流星地走下座位。给了刚进门的苏启音一个脆生生的巴掌。书里,苏泊渊重男轻女,对她从不过问,直到裴珩选王妃,苏泊渊才想起她,硬将她塞进摄政王府,命她打探裴珩的喜好和行踪。裴珩察觉此事,因此觉得她居心叵测,从此与她泾渭分明。苏明渊得知后,大骂她没用,连呼白养一个女儿,还不准她再回娘家,免得连累苏府。完全不像个亲爹。苏启音嘴角被打破,渗着血。心里暗骂了一句老畜生,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苏启音藏起眼里的凌厉,捂着脸直挺挺地跪了下去。院内的下人们跟着呼啦啦地跪了一片。“我苏府高门显贵,怎出了你这么个不知羞耻的荡妇!如今燕王被关在府里,你妹妹也只能躲在苏府,连为父都得称病告假!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苏泊渊一口气骂完,眼神扫过满院的奴仆,强压下怒气,沉下声。“为父给你机会你不要,如今出了事你就自己担着吧,苏府不能被你拖累。”
苏启音故作茫然,轻声问:“什么机会?”
苏泊渊坐回到座位上,居高临下地睨着苏启音。“为父早就安排好了,只待你以死告发裴珩谋反,燕王便可借机夺权,到时你妹妹坐稳燕王妃的位置,苏府的威势定能再上一层。”
“而你检举有功,为父会为你求得哀荣,风光下葬。”
“可惜啊,你辜负了家里对你的一番苦心!”
苏泊渊痛心地叹气。苏启音真想给他鼓掌叫绝。和燕王勾结,算计亲女儿和亲女婿,然后全家欢喜,他俩下葬,还美其名曰一番苦心?真不要脸啊!苏启音心里无语,表面上却酝酿起情绪,下一秒,大颗大颗的泪珠便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她今天是来套话的,戏还没演完。见女儿落泪,苏泊渊更加暴躁。“趁休书还没到,你赶紧滚出去找个法子自尽,保全苏府的颜面。”
“再写封请罪书,说城墙上说的都是疯话,燕王是被你冤枉的。”
苏启音微怔。休书?哦,老畜生以为她被休了!苏启音没反驳,只凄婉一笑,绝望地看着父亲。“父亲,其实王爷根本没有谋反,是你们使计栽赃他,连我师父师母都是牺牲品,对吗?”
苏泊渊像被戳了肺管子,一把掀了旁边的檀木桌,茶具果子散了一地。“你还有脸问?你要是争气,在摄政王面前得脸,为父又何须扶持燕王!”
一旁,田淑兰赶忙上来,给苏泊渊顺气。扭头,对着她苦口婆心道:“音儿啊,不是你爹非要逼你死,苏府现在的困境你也瞧见了,没法子嘛!”
苏映月也站出来,哭哭唧唧。“长姐,苏府统共就两个姑爷,摄政王指望不上,但燕王对我对苏府还是很好的啊,你不能瞧着眼热就毁了咱家所有门路啊!”
苏映月话音刚落,一盏香炉就砸在苏启音脚下。“看看你妹妹,再看看你!没用的东西,养你不如养条狗!”
苏泊渊怒吼。苏启音挂泪的眼眸逐渐清明。果然如她所料,这一家子都参与其中,没一个是清白的。事情了然,她也没必要再装了。既然相看两厌,那就趁早散伙。没这便宜爹,大把的好日子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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