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将93师的首脑们一网打尽呢?”鳌老提议道。
“不,只针对波侬一个人,黄明月同志吸死了他,尸体身上不会留有任何的痕迹,这样,波侬蹊跷的死在了金三角国军的地盘上,缅方就会认为是93师暗中毒死了他们的将军,我们再配合着放点风出去,就说93师与波侬将军发生了龌龊,他们就脱不清干系了,两方联盟不攻自破,此乃一石二鸟之计。”德钦解释说道。
“好计策!这样既除掉了波侬,又瓦解了他们之间的联盟,不战而屈人之兵。”鳌老由衷钦佩的说道。
“鳌老,依我看,黄明月同志目前神智还不是十分的清楚,单独执行任务恐怕有困难,你要与他同行才是。”德钦思忖道。
“老夫陪他一起去。”鳌老爽快的答应了。
鳌老与黄建国离开了德钦副主席的寓所后,回到了自家的竹楼,立刻开始着手出发前的准备。
首先,鳌老剃去了满头的白发和白须,穿上一件灰布僧袍,化妆成了一个老和尚,而黄建国则换上一身佤帮的黑色对襟沙龙,作为鳌老的随从,然后秘密动身,抄山路直奔东南方向的金三角而去。
1950年3月9日,国民党在大陆的最后一支部队800余人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追击下,随团长李国辉越过云南边境,闯入缅甸境内,与国民党抗日远征军谭忠带领的残部会合,组建了3000多人的武装,成为金三角一支不可一世的军事力量。1951年蒋介石派国民党第8军军长、中将李弥来领导这支残军,至1953年,兵力已扩充至近两万人,编号“93师”。缅甸政府军向国民党军发动进攻,耗时两个多月,最终以缅军的失败而告终。1961年1月,缅军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出境作战的配合下,将93师击溃,残部在段希文的率领下离开缅甸,进入泰国北部的美斯乐地区,一直坚持到了今天。为换取生存权,段希文军于1963年向泰国政府投降,并被改编为“泰北山区民众自卫队”,在以后的近二十年里,与泰国政府军多次合作,消灭了泰共武装,但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以至于金三角的孤儿寡母和残疾的老兵比比皆是,触目惊心。
两年前,段希文去世,由中将参谋长雷雨田出任“泰北山区民众自卫队”指挥官。
这一天,美斯乐的93师总部周围戒备森严,来往行人都会遭到荷枪实弹士兵的盘查,缅甸政府军波侬将军到访此地,与93师首脑雷雨田中将会晤。总部的大礼堂也布置停当了,士兵们手持美制卡宾枪在来回的巡逻,波侬将军将在这里与93师官兵以及美斯乐民众见面,并发表重要讲话。
接近中午时分,美斯乐的民众陆陆续续来到了大礼堂前面的广场上,多以妇女孩子居多,她们是93师士兵的家属,听说又要打仗了,心中都感到了恐慌不安。
人群中有一个白眉毛的老僧,拄着一根紫红色的手杖,身旁站着个黑衣服的盲眼年轻人,他们正是派来暗杀波侬将军的鳌老和黄建国。
广场四周布满了岗哨,凡是到广场的民众,不论男女老少,都不准携带枪支和刀具,而这些武器是每个家庭里都有的,鳌老和黄建国也是经过了搜身,才被允许进来的。
时间到了,一群戎装的军官来到了礼堂前面的广场上,表情严肃的依次坐在了长条桌子拼成的讲台后面,为首的那位黝黑挺拔的老者正是93师雷雨田将军,在他的右侧坐着一位蓄着黑色大胡子、身着将军服的中年人,便是赫赫有名的缅军指挥官波侬将军。
首先是雷将军讲话,他刚一站起身来,民众便报以热烈的掌声。
“乡亲们,我们是军人,开始当兵是为了抗战打日本人,收复我们的国土,可后来赶走了日本人,却又同共产党打起来了。再后来,又和缅政府打,打缅共,打泰共,从‘9。18’事变算起,到去年的柯考之战,雷某从戎已有四十五年。在这四十五年里,我们像大麻疯一样,你打过来,我打过去,都他妈的是政治需要……看看你们这些孤儿寡母,缺胳膊少腿的老兵,我们都是当权者的牺牲品,如今有家不能回,流落在异国他乡……”雷将军心情沉重的说着。
此刻,人群里已经传出了轻轻的啜泣声。
“硝烟终将散去,仇恨也将淡忘,我们就像是一株树,却嫁接在了异国的树干上,我们的子孙不伦不类,是一群没有国籍的孩子……”雷将军眼圈红了,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我们这群流浪的中国人,无论过去做过什么,当兵打仗,抗日杀敌,内战外战,反攻大陆,龙蛇争霸,贩运毒品,但万物终归泥土,我们只是想回家……”
人群中的哭声已经响成了一片。
雷将军抹了把泪水,怅然说道:“乡亲们,缅甸政府答应我们,只要剿灭了缅共,他们愿意把缅北掸邦高原的一块土地永久的划给93师,作为高度自治的特区,我们将在那里等候着中国为我们敞开归乡的大门……一代不行,就一代代的等下去,早晚有那么一天,落叶归根……”
“呜呜呜……”人们开怀恸哭起来,如大海的涛声,一浪又一浪,群山为之动容,雨林为之挥泪。
此刻,连鳌老和黄建国迷朦的心灵中都受到了震撼,兀自黯然不已。
人群前面站着一姐弟俩,姐姐的背影身材苗条,后颈白皙,乌发披肩,仪态飘逸,弟弟回过头来,疑惑的打量着鳌老,眉头蹙起,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鳌老瞧在了眼里,心中暗道不好,他已经认出来了,那孩子是乃梭,他的勤务兵。
乃梭望着身后的那个老和尚,感到十分的面熟,思索了老半天,他终于想起来了,是鳌老……
“乃梭,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姐姐珊妮惊奇的望着小脸儿煞白的弟弟,诧异的说道。
乃梭二话没说,拉着珊妮的手匆匆钻出了人群。
“鳌老……他是鳌老!”乃梭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谁?谁是鳌老?”珊妮疑惑的问道。
“就是那个老和尚!”乃梭不住的回头望着,心惊肉跳的说道。
“和尚,不会吧?你的长官鳌老不是在果敢么,怎么又会在美斯乐呢?我想,你一定是看错人了。”珊妮笑着说道。
乃梭经姐姐这么一说,心里也没了把握,是啊,鳌老是缅共的大人物,又怎么会是一个出家人呢?尽管如此,但他还是说道:“姐姐,我怕,回家吧。”
“好,我们回家。”珊妮带着乃梭离开了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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