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萧王府
“咕咕——咕咕”一只信鸽落在书房的窗棂上。寒儿恰巧路过看到信鸽,顺势将鸽子腿上绑的密信解了下来,将信鸽重新放飞。
“咚咚——咚咚——”寒儿看到书房里里还亮着灯,于是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东方莺禾简短的应声。寒儿推开书房门。
“主子,北境传来密信了。”寒儿将密信递给东方莺禾。
东方莺禾接过密信,打开来看,用特殊的解读手法,解出了密信的内容,缓缓将密信放下,沉思良久之后抬头看向一直等在一旁的寒儿,对寒儿吩咐道:“寒儿,将柳忠,柳信召回来,安排两个人替他们盯人,记住,他们两兄弟回来之后第一时间来见我。”
“是!”寒儿下去安排。
东方莺禾独自一人在书房反复看着密信,心里反复思索,如若真如信中所诉,那后山必有重宝,要不然萧长飞也不会这么慎之又慎,会是什么呢?看来柳氏三兄弟一定知道其中厉害,不然也不会反复提议购买整座山做山庄之用。原还只以为是为着安全考虑,现在看来不尽然如此。若柳氏兄弟坦诚以告,便可堪用,若有隐瞒,就另当别论了。
亥时三刻左右柳氏兄弟陆续回来复命。柳义后回来的,踏入书房门的一刻,看到的场景就是——东方莺禾坐在案后低着头翻看书籍,不发一言,而先一步回来的柳忠笔直地跪在中央,一动不动。柳义瞬间懵了,赶紧进门后将房门关上然后并排的跪在柳忠身边,用眼神无声地询问自己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注定他是得不到回应的,因为柳忠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回来之后照常行礼问安,但是主子却并没有理会,柳忠也不知是何缘由,便一直跪着不起。
“属下柳义特来向主子复命。”柳义大声提醒东方莺禾。
东方莺禾缓缓地抬起头,看了看下面跪着的二人,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看着柳氏兄弟,柳忠一直低垂着头,而柳义却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东方莺禾,就这一眼让他后悔不已,收回视线不是,不收回更不是,这就十分尴尬地僵在了原地,柳义心里哀嚎:“什么情况啊,老天爷,救救我吧,我这么大个人真心也是抵不住小主子的这份威压啊,我这几十年真真是白活啊!”
“柳忠——柳义——柳信”东方莺禾一字一顿地读着柳氏三兄弟的名字。
听着这沉稳的声音,柳忠和柳信感觉主子说的不是他们的名字,而是被判了刑,定了罪的死刑犯一般,后背不禁一凉。
“柳忠,你说本殿该将你们怎么办呢?本来你们已经通过了本殿的试探,本殿也打算给你们应有的信任。可是——你们却偏偏对本殿有所隐瞒,对本殿不能予以绝对忠心,本殿如何赋予你们绝对信任呢?万事万物都讲求个以心换心才对,如若不能对等交换,是不是有些许不公平呀?当真是让本殿好些为难啊!唉!”东方莺禾叹了口气。
柳忠,柳信二人一听,惶恐地匍匐在地,他们心里很清楚,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只有这位公主从来不曾将他们的性命当做儿戏,愿以平等换心,无论是何任务,即使再重要,这位公主都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切以保全性命为先,宁可任务失败,公主也会帮着收拾烂摊子,公主虽然对自己要求严格,但在他们训练结束之后,开始接受任务后,对她们只有两个要求:一忠心,二珍惜性命。平时更是从不会自称“本殿”,一直都是以“我”自称。看来这回是真的踩雷了。
“你二人可还有何要说?”东方莺禾往后一靠,整个身子靠在椅背上,就那么看着柳氏兄弟,不缓不急的等在那。这时候东方莺禾就是在跟他二人打心理战了,就看他二人能不能扛得住了。室内经过一段时间的安静,谁也没有再开口。东方莺禾拿起桌上的茶盏,悠悠地浅酌。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柳忠和柳信互看一眼,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一样,两人突然跪直身体,深深地拜了下去,异口同声地说:“属下有罪。”
“哦?何罪之有啊?”东方莺禾半眯双眼,语气略显轻蔑。
“属下兄弟三人之前对主子所述之言皆是实话,没有半分虚假,但是我兄弟三人确确实实对主子有所隐瞒。”柳忠恭敬地回禀。
“经过这大半年的相处,想必你们也多少了解本殿,本殿是很民主的,若不愿说,本殿可以放你们离去,不必勉强。若想继续留下那就要无所保留,无有芥蒂!”东方莺禾直接说出自己可以放他们走,人生在世,秘密谁都有,东方莺禾能感觉得到他们并不是坏人,所以她并不想逼迫他们,大不了就永不录用便是。
“不,主子,我们聚柳山庄下山之人一生认主一人,主死守节,我兄弟三人本应该在十多年前就该随萧王爷而去的,但是临别之前萧王爷有所托,所以我柳氏兄弟三人为守诺,直至今日,现在既已奉您为主,我等也必将效忠,誓死相护。”柳忠一脸誓死的坚定说着。
“如你所言,你们所隐瞒之事与萧王爷有关?”东方莺禾坐直上身,微微前倾直视柳忠。
“正是!”柳忠朝地上狠狠地磕了一个头。
“你二人应知,我与萧小王爷的关系,也应知现下所处亦是萧王府,虽不能说本公主可全权带掌萧家,但至少我同萧长飞是这世间待萧王为至亲的唯二之人,如若你们有何事不足以对外人道,或可信任本公主,或者萧小王爷。”东方莺禾早已知道这三人是忠心萧王府的,之前都是为了套出他们的话,现在很自然的又换回了自称“我”。
“是!我兄弟三人在归顺主子之时本已下定决心了,可是属下所知之事非同小可,怕为主子招来祸事,便不好言明。”柳信认真地回道,没有丝毫敷衍之意。
“事已至此,说吧!”东方莺禾尽可能地收敛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
“主子容禀,我兄弟三人知山庄那座山不是普通的山,而是一座金矿,并且我兄弟三人回京之时,萧王爷曾给了我三人一份萧家军所有将士名录。”
“你说什么?所有将士名录?”东方莺禾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不是为那巨大的财富,而是为了那份名录。这个反应也着实让柳氏兄弟感到困惑。
“主子,您?”柳信话没说完就被东方莺禾打断。
“名录现下在哪儿?”
“为保证万无一失,这份名录分别誊抄上中下三册,在我兄弟三人各自保存一册。”柳忠认真地回禀。
“将你二人的名册各自誊抄一份交于我,切记顺序不得有变。”东方莺禾并没有要原版,既然十多年都保存下来了,就不会有所闪失,她也只是想从中找些关于当年的线索罢了。
“遵命!”柳忠,柳信异口同声应答。
“还有其他要说的事吗?”东方莺禾缓缓坐下。
“没有了。”柳信回道。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这次你们既然选择坦白而不是离开,那么你们也就没有机会选择了,如若下次发现仍有隐瞒,就只能抱歉了。”东方莺禾直视前方,并没有将目光看向柳忠和柳信,说的话也不像是对着他们二人说的。但是那份威压却实实在在的压在了柳忠和柳信的身上。
“你们下去吧!”柳忠和柳信离开之后,寒儿和暑儿从两侧出来走到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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