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后,朱植甩下大部队赶到了开原,此地大清河与小清河交汇口北面,原有前元土城一座为开元路治所,但地名“开元”避老朱名讳改为开原,并在去年初就开始在土城东侧另建砖城一座,周长十二里二十步,墙高三丈五尺,有护城河,开四门,东曰阳和,西曰庆云,南曰迎恩,北曰安远,角楼城楼一应俱全。
新城刚建起来,阿哈出和他的三万卫就被调走另立卫,估计有点心中不爽,此时西土城内刚好作为营房仓库,辽海卫派了个千户队驻守。而且西土城出西城门就是驿道,这比较方便。
提前有军令传来,辽海卫指挥便率兵迎驾,朱植只是过境,让这指挥陪着先到土城检查了军粮辎重屯放,见无可挑剔也就到新城军衙休息住一晚,顺便了解开原北面附近三卫的建立情况。
因为朱植要先去小创忽儿河(辽河支流)南岸的归仁卫,辽海卫指挥便请他顺路帮忙带一批粮草过去,朱植本来可以拒绝的,但考虑到辽海卫人手不足运粮也难,便同意了,结果正常两天能到却走了三天。
新立归仁卫城在元时是归仁县,城池很小只有八里,城墙残破不全,阿哈出带着原三万卫的女真士兵们正在忙活着清除墙外渣土,打通了护城河,城内已经先清扫好能扎营帐住人了。
没想到朱植会亲自运粮前来,女真士兵们夹道欢呼,语言还是有点叽哩胡噜听不懂,但从外表看来都是明军制式军服和装备,大家伙儿很热情,有点小感动呢。
一张张黑红脸,一双双眼睛都是耿直炽热的光彩,一张张大嘴开合露着大黄牙都很亲切,吼叫得也特别卖力,眼巴巴望着表示我好想与殿下亲近又不敢啊!
朱植感觉到底层士兵们的心情,对身后的围子手和羽林卫士们一挥手,大笑道:“都跟着干什么,与他们一起喝酒玩儿去啊!”
围子手们都楞了一楞,不过已经有女真士兵主动过来帮他们牵马去饮水照料,士兵们也就欢呼一声,一起打着招呼三三两两地散了。
阿哈出年近五十岁的样子,可能还更年轻一点,但面相有些老,一身正三品绯红大老虎补服,能说一口流利的大明官话,但他目前还没被赐名赐姓,是后来朱棣赐的,因为他有个女儿是朱棣的妃子,明末李成梁正是此人后代啊!
不过这依然让朱植顿生几分好感,到了城内军帐落坐,朱植便道:“开原新城刚起来,阿哈出指挥就移驻另行立卫,心中没怨言吧?”
“这哪能呢?万万不敢,恩自上出啊!再说来归仁立卫也是大事,这是与四平卫、辽源卫一起拱卫开原,并支撑北面的长春左、右屯卫、龙安左、右屯卫,我阿哈出能参与此事可是天大荣幸,足见朝庭没把我当外人,又如何会有怨言。”阿哈出摇头道。
朱植点头道:“斤斤计较,怨天怨地,这样的人是不能做大事的,你这样想就对了!本王前几天到开原因此有些担心呢。不过你这建城的进度要加快,才八里的城池太小了。士兵们也不要先住进城,这个天气还可以在城外扎营,先赶紧开垦荒地种粮食,建砖瓦窑,看哪一面城墙最破,先拆了重建,把城池扩大一点。”
“我倒是看上了一些地,还没来得及分调人手,建窑在准备了,城池我觉得不算很小,作为卫城还过得去,那依殿下看,扩建多大为宜?”阿哈出问道。
朱植来的路上已经看过地图,但对这周边没实地考察,不过提出道:“本王这里有两个方案,你姑且听听,怎么搞都是你的事,一是把此城扩建为周长十里,这个不难;另一个呢,本王建议你往西北一点,也就是另外到辽河西岸去建城,仍为周长十里,虽说离开原和四平卫都远一点,但卡住了军事战略要冲之地,将辽河、大小创忽儿河都锁死了,那边的河滩泥地也应该肥沃啊!”
“咦?殿下难道去过那边?末将刚到这边时去看过,也觉得这样不错,但是钱粮人口都缺,末将不敢想啊!”阿哈出有些纠结,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朱植笑道:“那这边修复城池就行了,先建房屋垦荒安顿下来,待过上一两年稳了,你就可以向辽东都司申请去那边建城。”
“好!那就是这么干!”阿哈出大喜,行事倒也果断,不过显然也明白,朱植大老远跑来是有更重要的事,便主动禀道:“殿下此前传令要在五国城秋捺钵,这个可是几百年前辽国皇帝搞的,一般女真人也不懂,末将已经派犬子史家奴去各族传令,这得与他们说清楚才行。”
朱植大喜道:“这么说你是懂这个秋捺钵大会的意思喽?那你对这个大会赞成吗?”
“末将当然赞成啊,估计大部分部族会来支持的,不过若有部族没来,殿下最好也不要轻易动武,不然生仇可能全都招抚不了,特别是那些散居的野人女真,殿下要有耐心慢慢劝降才行。说起这个捺钵,也不是所有部族都有人懂,只有一些识得契丹文、女真文的老珊蛮知道,不过幸好末将知道,犬子先行北上,会请几个老珊蛮帮忙游说,那时就事半而功倍啊!”阿哈出回道。
有人懂就好,就怕玩单机啊,不过老珊蛮是什么鬼?朱植心中疑惑,便问了,结果阿哈出反复回答了几次,朱植才醒悟,老珊蛮就是老萨满,一些大部族中的大巫祭,因为女真人信奉萨满教。
朱植顿感不虚此行,但心里真是有苦说不出啊,老朱搞的太急太猛,事前功课做得少了一点,而且办咂了一次,阿哈出去立卫以粮草难继退回三万卫,去的军户差点回不来。
这次猛搞六七卫打算怀柔一点吧,时间上也不安排好,看样子还是难竟全功,北山兀者女真今年怕是搞不了,但如阿哈出所说,真不能一言不合就开打,得有耐心,得沉住气!
说起老萨满,朱植猛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一件大事,年初向老朱上奏灭元之策,请老朱派使去乌斯藏请喇嘛去草原,就不知老朱有没有办这事。
乌斯藏早在洪武五年主动内附大明,之后设立了朵甘都司、乌斯藏都司,现在乌斯藏是五法王主政,在下层基础深厚,威望最高的帕木竹巴首领是灌顶国师扎巴坚赞,洪武二十一年受老朱的册担任五代第斯(行政长官)。
如果这次带了一群喇嘛,说不定办事就容易多了,喇嘛与萨满应该有共同话题,虽然不太一样,一个主动出世,不避世俗权力;一个隐世,只主导祭祀,不参与权力,但共同点都有导人向善,对地方能极大地起到稳定作用,这就很重要了。
后来大明也以类似的政策设置了奴儿干都司,两建永宁寺,好像也请了喇嘛,但有什么用,指望那些眼高手低,一心读圣贤书来掌握国家大权的家伙们来辽东这苦寒之地做官,那简直是做梦,所以很大程度上还是要靠喇嘛和萨满来维系人心,这个小规模地搞没用,要形成体系才能长久。
现在临阵磨枪有点晚了啊,喇嘛一时半会儿找不来,而且找来了语言可能也不通,得朝中带翻译,不过有史家奴先去请萨满了,朱植也放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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