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她看走眼了吗?
她其实说的是实话,她从没有把夏奕阳和边城放在一个天平上来比较,也不是在他们两人之间选择一个。虽然和他们是同一天认识,但是爱的时间却是不同的。
爱丁堡的新年,又湿又冷,旅游团的时间安排非常紧凑,并不因为天气变化而改变行程。娄晴感冒了,非常严重,输了两天液,症状好了些,嘴中无味,说想吃大米粥。她把娄晴带到了自己的公寓,煮了一锅粥,还到中餐厅买了点小菜。
那个下午到是晴朗了,阳光浅浅淡淡,看着很慵懒、迷人。娄晴吃了两碗粥,出了一身汗,坐在书桌边直喘气。看到她桌上放着播音方面的教材,一愣,她笑着说,我是广院毕业的。
娄晴一下子激动起来,喋喋不休地说自己和老公的罗曼史,还说认识的传媒人,最后,娄晴说到了夏奕阳。
一听到那个名字,她的心猛地一抽,手里的碗滑入了水池,她擦干净手,拉把椅子,坐在娄晴的面前。
娄晴没有察觉她的异样,一直说个不停,她静静的听着,呼吸都象停止了。
娄晴什么时候告辞的,她不记得了,当她站起身时,窗外已是晨光初晓。很奇怪,隔了六年,可是那一个星期内,和他在一起时的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他做饭的样子,他写论文时的神情,他抱着她深情的语气,他眼中闪闪发光的东西……这六年来,她的心没有一刻是欢愉而又舒朗的,看着东方泛起的朝霞,她深吸一口气,第一次,她觉得明天是那样的期待。
她的心里面有一棵大树,长得枝繁叶茂,即使在冬天,树叶都调谢了,那棵树却还占着偌大的位置。可是,不知哪一天,有一粒种子落在了她的心中,不知觉,种子也长成了大树,遮住了原先那棵的影子。
爱并不是唯一的,也并不完全是不可替代的。
在他六年的相守中,她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幸福。
娄晴回国后不久,她就和苏晓岑通电话,说准备回国。订好机票,她去退公寓。管理员笑吟吟地问她搬到哪。她开心地说:我要回家,我要结婚了。
离开那天是个雨夜,她回过头看着身后被一袭烟雨笼着的爱丁堡,想起《当哈里遇上莎莉》的结尾。新年之夜,众人都沉浸在庆祝新年的气氛中,比尔克里斯向梅格瑞恩的住所跑去,他说:当你知道自己已经爱上某人时,你就一分钟也不想再过没有她的日子了。
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
她回来不是寻找失去的爱,而是有一份温暖的爱在等着她。
他住的那个小区已经没有空着的公寓出租,她硬着头皮敲开他对面公寓的门,用在银行里练就的和客户打交道的口吻与房客协商能不能转租,她愿意出双倍的租金。房客看着她象看着个傻子,但还是和她签了协议,没人和人民币过不去。
接着,她又开始找工作。她知道他的作息时间在夜间,为了跟上他的步履,她去城市电台应聘。
她想在最好的状态和他不期而遇,然后慢慢相处、自然地融合。
爱情发展得似乎很顺利,没有想到边城还站在原地、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柯安怡……
终究还是脆弱得不堪一击。
爱,就是骑车走钢丝,哪怕技艺高超,也不会有百分百的安全。
68…非诚勿扰(中)
早晨醒来,时间刚过六点,艾俐还在睡。不知道几点上床的,干发帽也没拿下,睡相很可怕,四肢大开,嘴角噙着一丝甜甜的笑,大概是梦到王伟了。
都说早晨的梦最灵验,希望艾俐的梦也能成真。
叶枫轻手轻脚地下床,去洗手间换上衣服。昨晚没有吃晚饭,中午在机场的烤肉也不合口,洗了个冷水脸,眩晕感才好受了些。
她没有叫醒艾俐,拿起包包出门。外面已是雨过天晴,搁在过道上的伞安静地靠着墙角,她瞟了一眼,当电梯到来时,她收回视线。出了电梯,她才把手机打开。原先在青台申请的那支,她停用了,留下的还是原来那支。短信进来的声音象赛跑似的,一声接着一声,她看都没看,直接删除。
小区门口的行人三三两两,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站台上等着的人也不多。她抬头看站牌,想看看哪一路可以直达她住的小区,耳边听到有人失声轻呼,象是大吃一惊的样子。
她还没来得及回头,手腕已经被一只微凉的大手紧紧抓住。
那是她很熟悉的手掌,掌心中有一点薄茧,是年少时做农活时留下的,至今都没消褪。在抚摸她时,薄茧掠过她柔滑的肌肤,都带给她如电流般的颤栗。
行人在窃窃低语,很兴奋,很惊奇。她叹了口气,回转身,黑色的帕萨特驾驶座的车门开着,他站在第一道朝阳下,笔直的影子被拉长,一直延伸到她脚尖边。
他是受人注目的,她怕多呆一刻,自己也会成为网络红人。“我们上车说。”她挣开他的手臂,主动从另一侧坐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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