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亦给姜铎铎一发完照片,就把他的消息提醒改成了免提醒,也算是说到做到,提前打招呼了。
他现在瘫在床上脑子还有些发晕。圈子里但凡消息灵通点的都知道,钟老师讨厌甜口,咖啡只喝黑咖啡,蛋糕基本一口不沾,就连稍微偏甜的酒,都是不碰的。
只有当时《逻辑美学》一起过来的几人知道,钟亦不是不爱喝甜口酒,相反,钟亦其实很爱喝,只是碰不了,因为一喝就倒。
混着调出来的还没关系,反而是最简单的单品最严重。
卧室里很静,耳边全是张行止淋浴的潺潺水声,钟亦划着手机简单浏览过消息正准备放下,就收到了杨幼安的微信。
-“我已经到了钟老师,但梁总一直没回来,电话也没人接”
钟亦扫了眼时间,两人上一段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半个小时前,孩子多半是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我问问”
梁思礼接到钟亦电话时,正坐在1977喝酒。
发现来电显示上写着“钟亦”,梁思礼面上瞬间苦涩全无,接起电话听到的就是一句:“什么时候回家?”
梁思礼眼睛都亮了,放下酒杯对酒保打出一个记账的手势、拔腿就往外赶,惊喜道:“你回家了?”
钟亦并不答,只让他没事别在外面闲逛,赶紧回去。
张行止出来听见的便是这句,说完钟亦就把电话挂了,张行止进去洗澡他是什么样,出来他还是什么样,衬衣松松垮垮地框在身上。
要换以前张行止肯定不会问,但现在:“梁思礼吗?”
钟亦好笑的看着某个故作不在意的人,揶揄道:“安心张老师,我不会在你床上想别人的。”
第不知道多少次被戳中心事的张行止已经非常擅长应对这种状况了,他拿着毛巾擦头发的手丝毫不停,只当做无事发生过。
“我叫杨幼安过去了。”钟亦说着就想从床上起身,却觉脑中猛然一阵眩晕,险些直接从床上踉跄下去。
张行止一个跨步就把人捞进了怀里,另一只手还固定在头顶的毛巾上,钟亦能很清晰地摸到他胳膊上鼓起的肌肉。
钟亦听见这人在自己头顶问:“是醉甜口的酒吗?”
“一点点。”钟亦抱着张行止胳膊说的含蓄,脸庞就是他宽阔的胸膛,一块块凸起的腹肌格外标志,钟亦仰脸看向人时面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挑眉道,“到底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嗯?”
张行止并不答,轻轻松松就揽着人的腰放回了床上:“瓷砖凉。”
钟亦缓缓把无处安放的长腿盘了起来,问:“那我怎么去洗澡。”
张行止一眼就看到了他衣摆底下若隐若现的底裤,眼神一沉:“别洗了。”
……
比大脑记忆更靠谱的,永远是身体记忆。
如果说衣服都脱了,结果发现张行止家里没有东西离谱,那他竟然就这么点头放行了更离谱。
钟亦已经很久没体会过什么叫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张行止就像是要榨干他胸口仅存的最后一口空气,到后面钟亦是实打实地叫不动了,感觉自己酒都醒了,这人还没完。
什么邹超、什么失眠,统统忘到了脑后,钟亦又哪能想到,张行止现在不仅不觉得累,还觉得自己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找到了一种全新的高强度锻炼方式。
对比起这两人的酣畅热络,梁思礼跟杨幼安就难熬多了。
梁思礼从1977一出来就被外面的晚风吹醒了,明知道钟亦会真的在家等着他的概率微乎其微,也还是抑制不住地期待。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唯独除了来人会是杨幼安这一种。
杨幼安收到钟亦消息的时候,其实人在宿舍已经洗完澡爬上床了,但一看让他来,小孩二话没说,抓上搭在椅背的衣服套好就出门了。
只是赶归赶,他也没有忘记要穿白衣服,因为梁思礼说他穿白色好看。
杨幼安一路惊喜万分的赶到公寓,临到楼下了没密码进门,按门铃又没人应,激动的心情才稍稍冷却下来。
起初他不敢找钟亦,怕钟亦觉得他烦,是后来等的实在忍不住了才敢开口问,可钟亦也只一句“我问问”就没了下文。
他一开始是站着,站累了就蹲会儿,蹲累了再靠在楼栋门上靠会儿,有其他楼层的人开门进去了,杨幼安也不敢跟,因为他的指纹打不开梁思礼家里的电梯大门。
钟亦说要帮他问以后,他也不再打梁思礼的电话了,杨幼安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多久,但他不想走,他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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