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微微沙哑的声音传入耳中,梁晚余先是一怔,而后捂住粉唇轻笑出声。
“二公子当真是个疼爱妻子的好儿郎。”
耳边传来别人的声音,谢庭玉才意识到不对,机械转头,对上了黄仲含笑的眸子。
梁晚余觉得好笑,轻声道,“你昏迷不醒时,黄叔一直在你身边瞧着。”
谢庭玉抿紧着薄唇,俊脸染上一层红晕,有些难为情的别过头去,拉着梁晚余的手却不曾松开。
听到屋里的动静,外头的卫氏最先反应过来,旋即落了泪,双手合十,连着说了几声菩萨保佑,才冲进屋中,“庭玉!”
镇国公也急匆匆跟了上去,生怕比自己夫人晚一步瞧见儿子。
边月心中记挂着婆母,也追了进去。
唯有最靠近门口的谢永安没有动静,直直望向园中的冯氏,凉薄淡漠的眼神不免让人心中生寒。
“永安……”冯氏张了张嘴,似是还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无端说不出了。
“祖母。”谢永安冷眸看她,语气也生硬,“您这次,当真是惹怒我了。”
冯氏僵住,心头仅存的一丝希望彻底消散,“永安啊,祖母并非是成心……”
话还没说完,就见谢永安折身进了屋中,连半个眼神都不肯舍给她。
冯氏身子晃了晃,昂了半辈子的头终于低了下来,喃喃道,“我都是为了昭音啊……”
杜嬷嬷想劝一劝自己的主子,却无从开口,只能沉默的守在一旁。
屋内,卫氏坐在床边,哭的停不下来,对着谢庭玉的肩头就是一巴掌,“你做事有没有想过一丝后果?不由分说就撞墙,是不是想看着娘也跟你一起去了!”
“你和你大哥任何一个出了事,娘都不活了!”
镇国公坐在他对面,瞧着儿子苍白的脸庞和额头的伤,那一声逆子终究是没说出口,只是红了眼眶,静静望着他,
谢永安站在一旁,眉头微微蹙着,温声道,“庭玉,此招不可取,日后万不可再鲁莽了。”
谢庭玉躺在榻上,环顾四周,瞧着众人的模样,心头微暖,“你们放心,我皮实着呢,最是抗造了。”
“还敢胡嘴!”卫氏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拧着他的手背,却在他哎呦哎呦喊疼的时候立马松开了手,“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爷三的,这辈子来还债了!”
谢庭玉不再闹玩笑,轻勾起唇角,沉声道,“爹,娘,不会再有下次了。”
闻言,镇国公眼圈愈发红了,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接了句,“是啊,不会再有下次了。”
谢永安垂下眸子,瞧着父亲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声。
夜里,镇国公府点着所有院灯,犹如白昼,家丁们在小径上来回穿梭,不见主家,出奇的平静,大有风雨欲来山满楼的架势。
大堂之上,镇国公端坐在高位,双手拄着膝盖,冷眼瞧着堂中跪着的几人。
冯氏被关在了寿园,以杜嬷嬷为首的一众家丁被带走问话。
先前几人只说了禁药从何处而来,唯有跟了冯氏最久的杜嬷嬷道出了其中的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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