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挂了。”沈刻说挂就挂。
夏知礼:“……”差点听成邱鹿挂了。
“邱鹿,认得这是几吗?”季苒比着“v”手势在季意眼前晃,季意本来认得的,结果晃出虚影,反倒不认得了。
季意:“八八……”
季苒:“爸爸?你想爸爸了?沈刻刚打了电话,肯定马上就到……”
季意:“八八六十四。”补充完整,至于爸爸,什么鬼?
季苒:“……”
沈刻在季意眼前比了个“八”,“这是几?”
季意模拟子弹出膛的声音:“砰。”
季苒担忧地问:“他不会撞到脑袋,傻了吧?”
季意下意识反驳:“你才傻,傻小孩。”
沈刻:“他那迷糊劲还没过去,让他缓缓。”
迷迷糊糊的季意缓了好一阵,这才彻底清醒,与此同时身上的疼痛感愈发明显,他撇了撇嘴,眼底浮出一点湿润,卷翘的睫毛小刷子般抖动。
然而侄子在场,他不能没出息地哭。
季苒不知他的心理路程,见他这般模样,只觉心软得不行,轻声问:“你是不是还疼啊?要不让医生开点镇痛药?”
季意呼出一口浊气,坚强地说:“不用了。”
“我看你都快哭了。”
“尿出来就好了。”
“……”
“我想撒尿,谁来扶我一下?”
季苒连忙小心翼翼扶季意起来,帮忙举着输液袋。路过沈刻身边的时候,季意惊讶地问:“你身上怎么都是湿的?”
从季意摔下山,到医院,办理各种手续,都是沈刻一个人在忙,哪有时间换衣服。他对此只字不提,只是笑笑:“没事。”
“这样不行,你会感冒的。”季意说,“你赶紧回家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吧。”
沈刻点点头,向外走去。
出了住院部大楼,沈刻深深吐出淤积在胸口的闷涩之气,他掏出手机,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有点抖。
他知道自己在后怕,当时那种情况,秦娆可以哭泣,郝志可以大骂,季苒可以吓傻,只有他,必须镇定。
可是再镇定,他其实跟他们一样,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倚着门柱缓了几分钟,平息了情绪,他打电话让家政阿姨今晚过去喂一下雪豆,然后迈着两条长腿走出医院大门,前往附近的商场。
与此同时,邱旻从秘书口中得知了儿子惨从山上摔落的消息,大发雷霆:“给我查!肯定是故意的!有人想让我断子绝孙!!”
夏知礼:“……”
邱旻咬牙切齿:“不管是谁,我都要让他赔到倾家荡产。”
夏知礼问:“那现在去看望少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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